第三十九章

第六章 上將的外孫女
　　範叔早就想跟我切磋武藝，我壹直避著不肯，今天正好被他逮到機會，他壓著我施展小巧的擒拿功夫，反剪我的雙手，他壹用力，我知道他想藉機跟我切磋，配合地跟他鬥起來。
　　幹爸識趣地作壁上觀。
　　擒拿術憑的都是巧勁和手上的功夫，扭腕、轉肩、扣手……種種動作糾纏錯亂，速度又快，晃得幹爸眼花撩亂，幹爸拳腳不行；不過聽範叔說，幹爸槍法如神，不知為何沒進公安系統，反而進了稅務系統。
　　飛快地拆了幾招，範叔興致愈來愈高。
　　”好小子，身手不錯。再來……“
　　我留有余地，不肯下重手，否則範叔根本撐不過我三招，我估算範叔的力量，以同等的力量與他較量。
　　以前我只跟喇嘛師父切磋過，未逢敵手。那些小混混打架憑的是壹身血勇之氣；範叔武功不弱，招招簡單有效，我與他鬥也有酣暢淋漓的快感，兩個人愈鬥愈歡，拳來腳往。從沙發上滾到地上，又從地上鬥到沙發上；我那身西裝背上蹦裂三道口子、左右肩窩處也扯脫線，今天才穿的新衣頓時完蛋。
　　”砰“、”砰“兩聲，我們互相給了對方壹拳，倒在沙發上哈哈大笑，充滿男人的熱血豪情。
　　”痛快、痛快！“
　　範叔像個孩子似的大喊大叫：”娘的，老子這幾年真白活了，今天總算讓老子打了場痛快架了。“範叔揉了揉胳膊，罵道：”臭小子，妳下手真重，壹點都不知道尊敬長輩！“我也揉著手腕說：”範叔，您下手也不輕啊，壹點也不知道愛護晚輩。“幹爸笑著罵道：”就知道頂嘴，趕明個兒讓妳媽來教訓教訓妳。“我慌忙擺手道：”別別別，爸，妳千萬別說我跟範叔打架的事。要不然，她們要知道我的西裝是這麽報廢，還不得要我脫層皮啊。“範叔道：”我壹看妳穿得跟個洋鬼子似的就不舒服，這衣服廢了好，我看著不順眼，趕明個兒到派出所來，給妳弄套警服，包妳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我猶豫道：”範叔，這不合規矩吧？我又不是警察。“範叔道：”誰說不是警察就不可以穿警服？法律又沒規定！只要不給妳配警徽，妳就不是警察！“”那行，範叔，我先要兩套。“
　　我答應下來。
　　八十年代，我國的法律並不健全，沒有規定公民不可以穿警服；可以說，我們這是鉆法律的漏穴。
　　男人們打鬧起來比女人瘋狂多；我和範叔這壹架把他家打慘了，桌子破了沙發也破了，還好那臺彩色電視機沒壞，不然範叔非跳腳不可。
　　範叔奸笑道：”小興啊，範叔每個月薪水就六十塊錢，妳是不是該資助啊？“我道：”範叔，今天我還真有事找妳。“
　　三人把客廳收拾過，坐正，這才把圈田搞大棚種菜的計劃跟他們說。
　　幹爸說：”就算搞成了，那麽多菜不是十筐、二十筐，妳往哪賣啊？“我自信道：”爸、範叔，我早就調查清楚。雖然咱們春水鎮不富裕，但咱們春水縣是全國第壹大縣啊，再加上咱們春水市更是全國第壹大市，人口過千萬啊！妳想，有這麽多人在，還怕咱們的菜賣不出去嗎？縣裏賣不出，咱就上市裏賣。“幹爸和範叔都點頭說：”這倒是個好法子。“
　　我趁機說：”現在就剩下兩個問題。壹個是資本，壹個是土地審批問題。“範叔問：”小興，是不是錢不夠？妳說句話，要多少？範叔手裏還有點積蓄。“幹爸也說能借我壹些。
　　我忙道：”這不行。我打算讓爸和範叔都入股，咱們壹起做這個事業。“我剛說完，範叔擺手道：”我們投點錢，就分妳的股份？這不行，不成！“幹爸也道：”小興，咱們不是外人，妳要用錢，我們都可以借給妳，入股的事妳就不要多說；不是我和妳範叔有錢不想賺，而是我們這些當官的，不能經商。“我問：”是不是法律有什麽規定？“
　　範叔道：”小興，妳不在官場，這些事妳不用再問。總之，我們不能入股。“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說什麽，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錢的問題好解決，就是土地問題比較麻煩。春水村裏的幹部都同意了，但我擔心鎮長和姓張的他們是壹夥，會給我搗亂。幹爸、範叔，這事怎麽辦？“幹爸和範叔都不說話，兩人各點起壹根煙，吸啊吸的。
　　我靜靜等他們開口。壹開始我還有些不耐煩，我暗罵自己不成熟遇事急躁，運起清心咒才壓下心中的煩躁感。
　　兩根煙過後，範叔才開口：”小興，也許妳猜到這兩天，老趙為什麽沒回去了吧？“我看看他們，沒說話、點點頭。
　　提起這事幹爸就上火，他怒道：”張天林欺人太甚！“狠狠地把香煙扔在地上，壹腳踏滅。
　　範叔吸了兩口煙，緩緩道：”其實，我們跟張天林早有過節。“接著，我靜靜地聽範叔給我講了壹些往事。
　　壹九七零年，當時春水市在全市向廣大高中畢業生進行征兵工作；範叔、我幹爸因為家世清白，成績又不錯，雙雙被選上，他們戴上紅花，在喜慶的擂鼓聲中踏入部隊這個大染缸。
　　當年，範叔因為各項素質良好，被選進偵查連；幹爸因為打得壹手好槍，別的本事卻不行，但他數學好，所以成了壹名通信兵。雖然他們在不同連隊，卻在同壹支部隊。所以，很巧合的情況下，兩個都愛上當時的軍花，也就是我現在的幹娘──李潔！
　　說起當年的事情時，範叔和幹爸都露出回憶往事的微笑，他們想起年輕時的往事，嘴角泛起甜蜜的微笑；範叔當年是整個部隊算帥的，樣貌、身世都沒話說，就是為人風流點，跟好幾個女人都有曖昧關系。
　　當然，在七十年代他不敢亂來，尤其還是在部隊裏，所以，範叔和幾個女人也就是談得來，連手都沒碰過。
　　幹爸從小就是個老實人，個性內向，不如範叔開朗。當兩個結拜兄弟知道對方喜歡李潔的時候，都選擇退讓，同時避著不與李潔見面。
　　這個時候花花公子張天森插了壹腳進來；張天森貌醜如豬，但他家裏背景深厚，是勢利女人眼中最佳的白馬王子，用句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金龜婿“李潔在部隊裏是軍醫院護士，軍隊壹朵花，為人也挺高傲，卻不會瞧不起人。她跟幹爸和範叔的關系都不錯，偏偏瞧不上張天森；張天森每天纏著李潔，又是送花又是寫情書，當然他那些情書都是從書上抄來的，可笑他沾沾自喜地還以為李潔不知道。
　　最終，這場四個人之間的愛情戰爭，意外地被老實內向的幹爸打贏。範叔黯然退出，但張天森卻不死心。
　　在壹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幹爸牽著幹娘的小手漫步在樹林邊，晚風是那麽的溫暖，氣氛是那麽的浪漫，突然，從樹林裏沖出幾個蒙面人，看服裝也是軍隊的人，他們把幹爸打倒在地，幹娘撲過去想把幹爸救回來，卻被壹只腳踢到兩公尺外，讓幹娘李潔當場暈過去。
　　幹爸在暈倒之前聽到”張公子“三個字後也暈過去，等他醒過來後才得到消息：李潔因為腹部受重創，雖然治愈卻得到終身不孕的病根，甚至，連行房事都會有危險！
　　這個消息對壹個未婚女子而言簡直是晴天霹靂！幹爸在安慰李潔之余，請範叔調查這件事，範叔本身就是偵查兵，用三天時間就查出幕後真兇──張天森。
　　張天森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種委屈，向來只有他拋棄女人，卻沒有女人敢拋棄他，於是他由愛生恨，糾集壹群狐朋狗友想把幹爸打成殘廢，沒想到出意外，也打了李潔，當時李潔壹身都是血，把幾個人嚇跑，才讓幹爸撿回壹條命。
　　事情查清楚了，部隊也開除張天森，但因為張天森有後臺，所以追究不了他的刑事責任，張天森被開除後，靠著家裏的關系，先到春水鎮混了個鎮長秘書。不到兩年就被他爬到鎮長寶座；他弟弟張天林更是個廢物，在市區裏混不下去，跑到春水鎮投奔他哥哥。
　　兩兄弟臭味相投，張天林成了春水鎮上壹霸，魏婉就是那個時候被這對禽獸兄弟強暴了。
　　過了幾年，張天森調到縣城工作，幹爸和範叔都從部隊復員回來。幹爸因為沒什麽關系，被分到鎮稅務局，從小小的辦事員幹起，混到現在的稅務所所長。期間幹爸和李潔領了結婚證，正式登記結婚。
　　範叔因為個人能力強，分配到市公安局刑偵科，從壹個小警察壹直做到大隊長，不知何故，堂堂大隊長竟被下放到春水鎮這個小鎮成了派出所所長，這壹幹就是好多年。
　　幹爸不認識張天林，也不知道前任鎮長是張天森，而李潔得了不孕癥，還不能行房事，但他們夫妻相親相愛、相敬如賓，十余年來恩恩愛愛，感情壹直很好。後來範叔也到春水鎮，大家更是歡喜；範叔隔三差五就會找藉口去幹爸家”改善夥食“幹爸也曾勸範叔找個伴，但範叔壹直說沒看得上眼的，壹待就成單身漢。
　　春水鎮的日子安逸！但這壹份安寧卻被壹個壞消息破壞了。
　　張天森當了春水縣縣長！
　　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幹爸氣得暴跳如雷；這些年來他壹直想要報仇雪恨，但壹直查不到張天森的下落，沒想到仇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世上的事有時候真的很巧。
　　李潔是個女人，女人只想過安寧的日子，張天森沒來找他們麻煩，就沒必要舊事重提。李潔生怕張天森會毀了丈夫的前程，所以壹直阻攔幹爸尋仇，範叔做了派出所所長，懂法，也不同意幹爸的做法，這事就不了了之。
　　就在年前，張天林，這個張天森的弟弟竟然敢叫人打幹爸這個稅務所所長！新仇加上舊恨，幹爸怒火中燒，壹過了年就來找範叔商量這件事。
　　真沒想到，幹爸這個看起來和氣的人，發怒的樣子是那麽嚇人，從他扭曲的臉龐可以看出來，他心中的仇恨有多深、有多重！
　　聽完他們的敘述，我恨恨道：”張天森竟敢這樣對幹娘！爸，這個仇咱們報定了。“範叔與幹爸欣慰道：”好孩子，幹爸(範叔)沒看錯妳。“範叔說：”張氏兄弟後臺硬，憑咱們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與他對敵。“確實，張氏兄弟在春水縣盤踞這麽多年，掌握整個春水縣的大多數權力部門，連縣委書記都能架空，可以想見他的人脈有多廣。
　　”那怎麽辦？“
　　我問。
　　範叔和幹爸突然沈默，兩人都定定地看著我，我挺起胸膛說：”爸、範叔，有什麽要我做的就直說吧。“”我們要妳娶朱倩為妻！“
　　兩人異口同聲說。
　　”什麽？“
　　我大吃壹驚，萬萬想不到他們要我做的竟然是這種荒唐的事。
　　我正要開口，卻被幹爸按住，他說道：”小興，我們知道，年前妳已經去向小宋的父母提親，我們也知道妳跟小宋是真心相愛；可是……幹爸跪下求妳了，去娶朱倩吧！“”噗通“壹聲，幹爸跪在我的面前。
　　我大急，想把他拉起來，他死活不肯；我壹急，”噗通“壹聲，也向他跪下，說道：”幹爸，您就起來吧，有什麽事咱們好好說啊。“幹爸道：”不行，妳今天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我哭笑不得道：”爸，就算我想娶朱倩，但人家要看不上我，怎麽辦？“範叔狡猾似鬼的笑道：”嘿嘿，我早看出來，小朱對妳還是有好感，只要妳加把勁，這事我看準成！小朱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啊。“我還是搖頭說：”不行，我已經答應過思雅，我這輩子雖然可以有其他女人，但壹定要娶她為妻。“幹爸聽了就給我磕頭，說：”小興，算爸求求妳了。“我托著他的身子，不讓他磕下去，同時大感為難道：”爸，咱們有事好好說啊！妳們先說說，為什麽壹定要我娶朱倩？難道因為她父親是局長？“範叔拉起幹爸說：”老趙，先起來吧。小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幹爸這才在我們的勸說下坐到沙發上；我這才敢起身，幹爸給我下跪是要折壽的。
　　幹爸老淚縱橫道：”小興啊，不是幹爸逼妳，實在沒辦法。我這壹輩子都背負著李潔的血海深仇，張天森如果不能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就是死了也不甘心。“”爸，妳慢慢說，別激動。“
　　我給他點上壹根煙。
　　幹爸接了煙，抽了壹口，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他對範叔說：”還是妳跟小興說吧。“範叔點點頭，道：”其實很簡單。我們想讓妳攀上朱家的關系，利用朱家的勢力把張天森扳倒；別看朱倩的父親只是個市局公安局局長，但他的本事可大，要張天森下臺，其實只要他壹句話，但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要將張天森的整個人脈連根拔起，卻沒這麽容易。“”張天森的舅舅就是春水市的市長！“
　　”沈萬裏？“
　　”不錯，就是沈萬裏！“
　　幹爸道。
　　我萬萬沒想到張天森的後臺是如此強硬，難怪幹爸會以大禮相求於我。我又問：”朱倩家是不是有人能與沈萬裏抗衡？“範叔點點頭說：”妳猜得沒錯。妳知道朱倩的外公是誰嗎？“我搖搖頭。
　　”齊向前！“
　　範叔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驚呼壹聲：”上將齊向前！南方軍區司令員？“”不錯，就是五大軍區之壹南方軍區的司令員──上將齊向前！“範叔囈語似的說道。 至此，我才知道幹爸為什麽要向我下跪。齊向前是軍界要員，手握兵權，只要跟齊向前攀上關系，春水市市長沈萬裏算哪根蔥，到時候還怕張天森不死嗎？
　　”爸，能給我來根煙嗎？“
　　我苦思良久，猶豫不決、心煩意亂，突然也想抽煙。
　　幹爸遞給我壹根煙說：”不會吸，就別吸。“
　　我勉強笑笑，說：”沒事沒事，不會吸可以學嘛！“點起煙，深吸了壹口。
　　”咳咳咳“壹股火辣辣的感覺刺激我的肺，嗆得我臉紅脖子粗。
　　幹爸拍著我的背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吧。“咳了壹陣後，雖然身體上難受，但心裏卻覺得舒服多。我把煙掐了，深深地看著幹爸，壹字壹頓道：”幹爸，我、我答應了。“幹爸激動得老淚縱橫，他抓住我的手說：”小興，妳真的答應了？“我沈重地點了點頭。
　　做下這個決定是深思熟慮的結果；我很愛宋思雅，她也很愛我，但我要發財，我要成為億萬富翁，這樣才有可能找出采陽補陰功法，只有讓宋思雅她們學得這門功法，與歡喜大法雙修，才能與她們盡情享樂。
　　只要藉助朱倩家的勢力，我可以少奮鬥幾十年。雖然對不起宋思雅，更對不起朱倩這個無辜的人，但別無他法；如果張天森不倒臺，我徐子興根本沒有出頭之日，更何況張天森與幹爸仇深似海，為人子怎能不盡孝道？
　　張家權力如此大，哥哥能當縣長，為何弟弟張天林只能待在春水鎮上這麽壹個小地方混日子？莫非真有龍兄鼠弟之說，還是他們家庭內部也有問題呢？
　　我暗自記在心裏，改天壹定要讓李明理好好查查。
　　考慮良久，我終於答應幹爸和範叔的要求──娶朱倩為妻！
　　他們都很激動，不知從哪裏拿出壹瓶白酒來，說是要慶賀壹番，仿佛成功就在眼前，唾手可得。我攔住他們說：”幹爸，範叔，我現在跟朱倩只是普通朋友，八字還沒壹撇。這慶祝得也太早了吧？她能不能看上我，還不壹定呢。“範叔曖昧地拍拍我的肩膀說：”小興啊，妳別謙虛了。妳能讓兩個女人對妳死心塌地、心甘情願共侍壹夫，天下間幾個男人有這本事啊？小朱那丫頭還不是手到擒來？範叔看好妳，來來來，先把這杯酒喝了，就當是預祝咱們成功！“我推拒不過，只好飲了壹杯，放下酒杯說：”範叔，您太看得起我了。可惜啊，剛才朱倩還跟我說，她這輩子要嫁就嫁個警察，所以，我看我是沒望了。“範叔哈哈大笑：”還說妳不想？嘿嘿，妳也不看看朱倩那丫頭有多漂亮，比小宋更美，雖然對小宋是殘酷點，但是攀上朱家對妳的前程大有助益，至於朱丫頭說只嫁警察這回事，根本就是胡扯；只要讓女人愛上妳，女人還會管妳是幹什麽的？妳說，小宋她有沒有瞧不起妳只是個農民？“我搖搖頭說：”這倒沒有。思雅她懂大義、明事理，是個賢妻良母型的好女人。“幹爸還是有些慚愧，畢竟是他逼著我娶另外壹個女人；他看出我的為難，說：”小興，如果小宋不原諒妳，我會去跟她說清楚。“我忙說：”幹爸，先不急，時機到了我自然會跟她說的。“三人又在範叔家談論相關細節，當然，他們無非是催我快點向朱倩展開愛情攻勢。說實話，我不知道怎麽去追求壹個女人，跟玉鳳在壹起可以說是我半強迫的；和李玉姿完全是征服性的；對白玲，我是憐憫中帶著男人的征服欲；我真正認真的，是跟思雅的感情，不過這戀愛也是因為興趣相投從而促成的。
　　朱倩確實很漂亮，她為人單純、心地善良、嫉惡如仇、愛憎分明，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整個春水鎮上沒有哪個姑娘比得上她；有時候我看著她那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也會想入非非，升起征服她的欲望。
　　但我現在對她只有喜歡，還談不上愛。女人是很敏感的，妳愛不愛她，她心裏其實很清楚；朱倩又是個極聰明的姑娘，她會不會愛上我，我不知道，但男人與女人的關系其實像是壹場戰爭：征服與被征服。
　　我不忍傷朱倩的心，所以我會盡量讓自己愛上她，這樣能讓我少壹些愧疚感。
　　談到快中午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去幹爸家裏吃飯。
　　幹娘她們早就準備好豐盛的午餐，壹看到幹爸頂著兩個黑眼圈回來，幹娘也不怕被人笑話，當著大家的面揪著幹爸的耳朵，到裏屋去訓話。
　　以前我不知道原來幹爸有”妻管嚴“這毛病啊！範叔偷偷告訴我，幸好年輕的時候李潔沒看上他，不然現在受苦的人就是他啰。
　　我在心裏鄙視範叔，他明明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我因為心虛，所以在午飯的時候都不敢看思雅，幸好女人們都沒註意我的異樣，壹頓中飯在快樂溫馨的氣氛中很快結束。
　　吃完飯，幹娘又端茶出來給我們喝，正喝著，白玲突然起身對我們說：”大家先慢用，運輸公司後天就要開始上班，公司裏還有不少事情要我處理，我就先告辭。“玉鳳、幹娘壹個勁的挽留，但白玲壹直推說工作忙，沒辦法在留下來，而再過幾天寒假就要結束，杏兒也說要回去準備，過幾天就得回校上課；所以，她們兩個都要離開，眾人苦留不住，只能讓她們走。
　　說起來整個春節，我都沒找到機會跟白玲談談，現在她要走，但當著眾人的面我更是不好開口，只見白玲躲避著我的眼神，跟杏兒壹起離開。
　　小晴壹個勁的揮手，對她們說：”杏兒姐姐、白阿姨，妳們壹定要來看小晴哦。“兩女朝她揮手說：”下次我們壹定會來的。“
　　白玲家住在鎮西，與幹娘家也有幾裏路，玉鳳和思雅並沒有說任何挽留白玲的話，讓我心裏生疑，暗自打算今晚壹定要找白玲問問。
　　鎮西住的大多是有錢的人家。這裏的房子都是自建的，例如白玲家就是壹幢兩層樓高的小別墅；這幾年九舅公司的生意很好，賺了不少錢，特地幫她蓋這幢別墅，可惜九舅無福享受，蓋好才壹年多就被人弄死。
　　白玲回到家洗了個熱水澡，溫水從她傲人的雙峰前滑過，水珠落在白皙的肌膚上，有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味道，她輕輕地擦拭自己二十七歲的身體，這麽年輕就成了寡婦，令她有些不甘心。
　　沐浴乳塗抹在豐滿的肉體上，滑滑的好似上了壹層油；春水鎮沒幾個人能用得起進口的沐浴乳，但白玲能用，因為李正峰很愛她，托朋友買來很多進口的化妝品，當國人還在用雅霜的時候，白玲已經用起法國的香水。
　　白玲是個新時代的獨立女性，她不會被任何人包養，也不會成為只陪男人上床的二奶，可以說，李正峰花在她身上的錢都是她自己賺來的；李正峰為人傲慢，又不會管理，若不是白玲挑起整個公司的管理重任，正峰運輸公司早就垮了。
　　白玲是大學生，還是我國第壹高校春水大學的高材生，工商企業管理碩士畢業；李正峰開拓有余，守成不足，是在白玲的幫助下，才讓正峰運輸公司在短短的三年內迅速發展，風頭甚至蓋過張天林的森林運輸公司。
　　在外面，白玲是風頭正健的女強人；但在家裏，白玲卻是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
　　白玲把身子洗得香噴噴的，因為今天晚上她要解決壹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雖然她臨別時沒有看徐子興，但憑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今天晚上徐子興壹定會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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