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征服手冊

烈鷹少校

玄幻小說

2030年的最後壹場雪,又比2029年晚了壹些,漫天飛舞的雪花,猶如散落的櫻花瓣,籠罩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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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章

異界征服手冊 by 烈鷹少校

2018-5-25 17:35

第五十壹章 白雪紛飛的世界
  2030年的最後壹場雪,又比2029年晚了壹些,漫天飛舞的雪花,猶如散落的櫻花瓣,籠罩著世界,無論是地球還是桃源星,都陷入了壹片銀裝素裹的狀態。
  然而兩邊的人們大多都沒有心情去欣賞這場遲來的雪景。
  美國華盛頓特區
  隨著美國新壹輪擴軍計劃的公布,在美國立即引起壹片嘩然。國會上,兩黨繼續吵得不可開交。而在街頭,各種遊行的人在華盛頓排起長隊,冒著紛飛的大雪開始抗議遊行,有反對擴軍的,有要求政府擴軍的,警察繼續維持秩序,抓獲人數再超記錄,壹如既往的表演。不過事實證明,這些被抓的人並沒有能夠起到什麽實質性作用,國會的投票,早在投票前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私下工作,投票只是做個形式而已,所以擴軍提案不出所料的通過了。
  然而以美國現在債臺高築的情況下,根本拿不出足夠的錢來支持這次大規模的擴軍和給軍火公司的研發訂單,於是,美國只好使用了壹貫使用的手段——印鈔票和發行國債。
  國債發行後,果不其然,這些國債最大的買家依然是中國,於是美國政府就高高興興的拿著從中國拿來的美元,打著遏制中國的旗號開始擴軍。而中國,多余的外匯儲備等於又有了投資的渠道(美國國債依然是較優秀的保值債券),大家皆大歡喜——這只是壹筆日常的生意而已,雙方的高層都十分清楚,只是需要做給普通民眾看看。
  張將軍在完成了自己最後壹次忽悠的偉大使命後,繼續回家開始買菜做飯的退休生活,做壹個很平常的退休老頭,偶爾接受壹下采訪之類的繼續讓美國國防部緊張壹陣子。
  而中國政府也喜聞樂見的在內部嘉獎了張將軍以及來自桃源星的壹幹人等。
  皆大歡喜。
  只是美國總統羅姆尼有些不高興——他的經濟復蘇計劃再次泡湯,不過那也不是什麽大事,從布什開始,美國總統們就已經習慣把自己的爛攤子留給下壹任,反正自己任期只有兩屆,而且美國家大業大,還有壹群小弟可以死命輸血,估計這麽揮霍100年還有富裕的呢。
  印度南部
  天空中飄著雪花,在這種根本找不到下雪記錄的地方是壹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不過這種反常的天氣,在前些年中不止壹次出現,現在再次在2030年出現,這壹年的2月份,中國南方,印度,伊朗甚至沙特,阿聯酋都普降大雪,而傳統的降雪在北方區域卻少得可憐,有人說這是人類破壞大自然導致的,也有人說,這是地球磁極變化的前兆,各種末世論再次橫行在網絡裏,申請前往桃源星的人數再創新高。
  不過,不管什麽原因導致的,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給印度軍方在南方這場曠日持久的軍事行動畫上了壹個句號,終日不停息槍炮聲終於安靜了下來。
  溫度的驟降讓剛剛適應印度炎熱氣候的t病毒開始進入休眠,而終日在田間地頭遊蕩的喪屍群成批成批的倒下,喪失了攻擊能力。
  薩米特將軍覺得自己太幸運了,他壹度不得不承認自己高估了印度軍隊的組織能力,依靠那種200人壹座的據點結硬寨,打呆仗步步為營的戰術,理論上很好,但是實行起來各種意外不斷。甚至由於材料和搭建的不過關壹度有些被喪屍群攻破,或者由於守軍的心軟收留了被咬過難民而導致從內部被破壞,不斷被摧毀,只好不斷重建。
  空軍和海軍也成了笑話,面對毫無防空之力的喪屍群,空軍付出了21架戰鬥機和25名飛行員的慘重代價,以至於壹名空軍飛行員壹怒前往hal,拔槍怒射,隨即被安全人員擊斃。
  海軍針對岸上的火力支援,準頭欠佳,甚至多次壹炮轟掉了自己的據點,如果不是通訊及時,陸軍壹度要求開炮還擊。接著壹條德裏級驅逐艦不知道為什麽救上的難民中有感染者,由於軍艦的官兵警惕性太差,搭載人員太多,在艦上傳播開,由於通訊不暢和命令的混亂,在這條驅逐艦的艦員已經成功鎮壓住喪屍的騷亂,奪回軍艦後,還沒來得及報告,就被附近的壹條加爾各答級驅逐艦發射的兩枚布拉莫斯反艦導彈送入海底。
  攻擊喪屍的戰鬥中居然有飛機和軍艦的戰損,讓印軍再次成了全球的笑柄。
  不過還好,這些噩夢般的作戰經歷總算結束了,城市裏面對突降大雪帶來的降溫,讓剛剛變異適應了炎熱氣候的t病毒重新進入休眠狀態,所有的喪屍幾乎都趴在地上不動了,士兵們從容的把他們搬上卡車,然後壹卡車壹卡車的拉到焚燒站把他們燒毀,在野外,士兵和不少臨時動員的幸存者壹起參加這次搜索活動。雖然有壹些零星的喪屍還有活動力,不過,對於南下的龐大印軍來說,已經不具有什麽威脅了。
  坐著敞篷吉普車前往前線視察的薩米特將軍擡起頭,看著這百年難得壹見的雪景,臉上終於浮現出了壹絲笑容。雖然印度這次的損失光人口就數以億計,不過好歹也算是大國,在國際社會的援助下,會開始重建。而且隨著南方的地主和主要階層的毀滅,沒準能在南方開創壹個新的起點,減少種姓制的影響。
  車子在壹處檢查站面前停了下來,司機憤怒的站起身來,斥責那些低種姓的士兵們,不認識薩米特將軍的標誌,而車上的另壹名參謀則拿出自己的布防圖,他不記得這裏有安排檢查站。
  隨著壹陣讓人震撼的槍聲響起,薩米特中將的頭部被三顆5.56mm的子彈打穿,他頭上飛濺的鮮血像壹面旗幟壹樣散落在這片他為之戰鬥過的土地上……刺客很快被隨行的警衛人員擊斃,事後的調查結果也非常不出人意料,幾名來自南方的難民家屬由於親人在逃難時沖擊軍隊防線被擊斃,於是出於報仇目的,制造了這次血案。當然,在印度國會,無數來自南方的議員們高呼萬歲,宣布應該給這些刺客授予印度聯邦英雄的稱號。
  而這只印度有史以來最龐大的軍隊的指揮權毫無意外的被授予了壹個名字裏帶有尼赫魯的將軍的手上。
  與此同時,四輛suv正載著薩米特將軍的家人在凱芙中尉的護衛下向中國大使館跑去,相信不久之後,薩米特將軍的頭銜除了屠夫,還會多出壹條中國間諜,甚至印度的生化危機也會再次找中國的原因。不過作為躺槍之王的中國,早已經習慣了各種指責。只有壹點,這是第壹批,也是最後壹批獲得批準,真正意義上代表印度前往桃源星定居的印度人。
  在這場大雪紛飛的日子裏,從新德裏飛往北京的外交專機緩緩降落在北京機場,周建功少將和黎玉彰少將親自迎接薩米特將軍的遺孀和親屬壹共30余人,在表達了簡短的問候後,直接上車前往龍門……桃源星天啟城行政中心大樓華平正拿著電話安排下去:“……現階段,作為出於人道主義的照顧,我們在‘周朝區’(天啟城分區地名采用朝代分區)寧靜小區19號樓分給他們4個房間,並且每月每人提供3000塊人民幣的生活費保證,安排他們去學校學習漢語和相關的專業知識,為期壹年。然後我不管他們是什麽將軍的後人,或者是什麽中國人民老朋友的子孫,到了桃源星作為永久性移民,就只有和普通人壹樣工作壹樣生活,我就不會再給他們什麽特殊照顧了……什麽?讓那個印度軍隊的女中尉加入我們的軍隊?別扯了,老楊聽到會笑死的,還是讓她找個保安的工作吧,還有壹點,讓安全部盯著點他們這家人,我不希望自己的的管理區有壹個上級指派的印度間諜家族給我們添亂……”
  放下電話,華平依然還有些惱火,當然這個桃源星第壹家印度永久性移民並非導火索,這場大雪才是。
  鑒於在龍門二號和廢土之地的巨大收獲,以及距離大門的關閉的時間只剩下3年左右,而之前對於帝國的文獻以及來自托米爾教皇國的文獻破譯始終缺乏革命性的突破,所以,中央果斷的批準了來自華平和鐘新武對於飛龍谷的計劃。
  與此同時,帝都的白河城利用李遠星留下的間諜王和帝都商會會長羅倫斯成功的找到了坎寧這個已經被裁掉流落街頭窮困潦倒的前軍需官,並把他帶回了南泥灣,經過紮克的勸說,成為了中國軍隊的向導,可以說是萬事俱備。
  只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突如其來的大雪,再次讓這個計劃不得不延後,尤其是從衛星上發現飛龍谷也已經是白雪皚皚。
  雖然雪天行動以現有裝備來說是可以實現的,但是在白雪覆蓋的山區,依然會陡然增加風險系數。
  所以盡管時間緊迫,華平和鐘新武以及楊安傑都同意推遲行動時間,直到壹個事先誰都沒有想到的因素插了進來。
  “飛龍在下雪的時候會進入休眠狀態。”這是紮克發現下雪後立即通過聯絡組,從南泥灣傳來的消息。當然地處帝國西南的飛龍谷下雪的時候可不多,有時候壹年都下不了壹次,所以這可是壹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畢竟面對漫天飛舞的飛龍來說,壹群進入休眠狀態的飛龍要好對付的多。
  於是經過緊急討論,剛剛決定暫緩行動的計劃立即又被拿了出來,由楚龍城牽頭,制定進行針對雪地作戰的修改,這讓華平等人再次忙的不可開交,而且還要為這次行動可能的風險擔心。
  行動計劃除了魔導步兵大隊之外調動壹個團的兵力,5條飛艇,6輛陸基近防炮(對飛龍專用大殺器)以及壹定數量的裝甲車,直升機作為火力支援。
  針對這次行動所需要的壹個後方基地,楚龍城的目光盯在了司卡布羅城這裏,壹方面,他擁有足夠的物資可以就地取材,又可以征調的人力資源,地裏位置也是最合適的。尤其是鑒於飛龍谷可能的科研價值,沙迪娜和幾名教授都建議在那裏建造壹個科學實驗室,作為長期研究飛龍和養殖廠,作為龍肉供應的基地。
  帝都皇宮
  白河城大使帶著來自上級傳遞的文書等在皇宮的接待室裏,等待著皇帝摩爾特二世的接待——他此行只有壹個目的,要求帝國方面在司卡布羅城壹帶全面配合中國軍隊行動的要求,協助行動,並提供後勤補給。當然,作為中國提供的報酬,帝國明年的戰爭賠償可以節約壹半。
  白河城看了看手表,他已經等了快兩個小時了,這麽長的時間讓他心裏有些不祥的預感——帝國作為被中國已經徹底被打怕了的國家,從來沒有敢讓中國大使等這麽久的,但是作為外交人員和肩負重要使命,他又不好拂袖而去,只得不斷要求侍衛去看看好了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宮廷總管赫克特總算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壹臉抱歉的走上來行禮:
  “白大使,真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白河城壓住火:“沒關系的,出什麽事情了,陛下身體還好吧。”
  赫克特嘆了口氣,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手段,但是貌似中國人對於皇宮中的很多事情知道的都很清楚(竊聽器24小時監聽),所以也不打算隱瞞:“入冬以來陛下身體就壹直不太好,最近下雪後,身體就更糟糕了,現在實在是不方便接待諸位,還請見諒。”
  “我們大使館的醫生可以給他治療。”
  “感謝貴使的好意,現在已經有禦醫在給陛下治療了,就不麻煩貴國的醫生了。”
  白河城點了點頭,他知道摩爾特二世自從殺死自己的兒子,囚禁自己的女兒後就開始誰也不信任,疑神疑鬼,好幾個倒黴的侍衛已經因為他的多疑被處決了。尤其是平娜被中國軍隊救走後,他對於來自中國的壹切東西都十分討厭,盡管表面上對中國大使還是畢恭畢敬的樣子,但是內心卻是拒絕使用來自中國的任何東西。
  白河城拿出公文:“總管大人,我這裏的任務非常緊急,是我國政府急需的內容,如果陛下身體欠佳的話,那麽不知道該由誰來回應我們呢?”
  赫克特臉上頓時也露出了難色,由於摩爾特二世幾近於偏執的緊握大權,元老院那些人的權利已經被瘋狂的削弱了,而各個大貴族本來就是腳踩兩只船,更不能信任。至於王儲,那個年僅11歲的小孩,估計誰都不敢相信他能夠擔當的起這種大任來。
  “我可以問壹下是什麽事情嗎?”
  白河城知道這位赫克特雖然只是大內總管,但是卻是摩爾特二世最信任的人,也多次參與到國家大事中,相當於秘書的角色,於是沒有猶豫,把自己的文件遞了過去。
  “西南地區?司卡布羅城?”赫克特用最快的速度看完了文件,面露難色。
  “白大使,不瞞您說,自從杜蘭那個叛賊在西南地區展開軍事行動後,我們對於整個西南地區的情報和掌控都已經到了最低的程度,只知道我們丟失了大量的城池,各種情報也非常混亂,由於我們現在根本沒有多余的兵力前往平叛,也很難確定司卡布羅城到底還在不在我們手裏,雖然我相信傑拉爾將軍會不惜壹切代價在那裏和叛軍交戰,但是我們確實不敢保證什麽,除非……”
  赫克特偷瞄了壹眼白河城,他知道只要中國政府壹句話,杜蘭就必須乖乖的停止自己的軍事行動,撤回原先的地盤,除非他想和中國軍隊開戰。
  “我國政府的原則是不幹涉他國內政,盡量用對話解決爭端……”白河城復述了壹遍那套官話,然後話鋒壹轉:“那麽,不知道您能否提供壹份陛下的手令,我們到了司卡布羅城,會找到當地的守將,作為信物,要求他們配合的……”
  赫克特裝作很為難的樣子:“這個……陛下病重,我們也不好……”
  白河城偷偷的冷笑了壹聲,然就露出壹個遺憾的表情:“那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如果對話不能解決問題,那麽我們只有訴諸武力來交流了,又是壹座城市的毀滅和無數人員的死傷。哎!我們明明是最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的,明明只要壹紙手令就能解決的問題,這又是何必呢?希望這次誤會不要影響我們兩國之間的關系,不過陛下病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有需要,我們會送公主回來探望她的父親,我們中國人還是講的百善孝為先啊。”
  白河城說完就轉身要離開。
  赫克特頓時嚇出壹身冷汗,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而且對於背叛了平娜,把她送進惡魔島監獄的自己,等平娜回來會有怎樣的下場,自己不敢想象,於是急忙追了上去:
  “白大使,留步,您稍等壹下,我和幾位大人商量壹下,馬上給您個答復。”
  說完就快速跑了回去。
  不壹會兒,赫克特再次跑了出來,手裏拿著壹個做工精致的牌子和壹張卷軸:
  “這是陛下的信物和元老院擬定的命令,上面也加蓋了陛下的大印,我相信所有的將領都會遵從命令,好好配合妳們的。”
  “多謝大人,那麽就按照合約上說的,只要您們的將領配合,我們會免除明年壹半的賠款。”白河城皮笑肉不笑的接過這兩樣東西,轉身向外走去。
  赫克特站在原地,等對方看不到了,壹下子癱坐在地上,他知道帝國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帝都也已經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只是在這片潔白的風景中,掩蓋不住落魄,衰敗的景象。街道上,白雪覆蓋中那些只有在解放前才能看到的“路倒”比比皆是,到處都有被凍僵的乞丐,保持著要飯的姿勢固定在那裏,碗裏依然是空空的,人也不會動了。
  白河城坐上自己的汽車,返回大使館,接替趙毅的大使館武官傘兵上尉崔瑋此刻就坐在他身邊。
  “小崔啊,最近還失眠嗎?”白河城關心的問道。
  “沒事兒了,要了點藥,現在好了。”崔瑋的眼睛盯著車窗外,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又是壹個身穿華麗服飾的貴族年輕人,壹副喝醉了的樣子,此刻正在揮舞著鞭子死命抽打著壹個仆人,打的對方在地上不斷慘叫,周圍已經有了幾個圍觀的人,無論是窮人還是士兵,都是壹臉的麻木。
  “這些缺乏教養的小畜生。”崔瑋上尉忍住壹臉的怒氣,小聲說了壹句——在他接任武官後,繼續保證交流中心的運營,直到天啟大學城開放,才能把那些慣壞了的貴族子弟交給天啟城那邊頭疼去。在這之前,每當看到那些不好好學習,整日囂張跋扈的帝國貴族子弟,他都有種想沖上去揍他們壹頓的沖動。
  “帝國藥丸啊。”白河城嘆了口氣,他擔任大使這1年半的時間,親眼看著這座大陸最大最繁華的城市逐步走向衰落。經濟的衰落只是其次,實際上,憑借羅倫斯和中國的商業往來,帝國的經濟甚至沒有想象中衰落的那麽厲害。最主要的是整個國家精神面貌的衰落,這些壹直自以為是的家夥們被中國徹徹底底的打掉了自尊,而作為新生代的貴族子弟們,不去想方設法學習中國,尋找改革途徑,而是把自己沈浸在酒精中麻痹自己,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把對中國的壹腔怒火,向仆人和窮人發泄出來。
  這個國家已經沒有希望了,摩爾特二世借著平娜的事情清洗了不少元老院的高層,然後憑借自己的影響力和勢力勉強維持著這個國家,不過只要他壹死,那個年僅11歲的繼承人是沒有能力維持下去的。到時候群雄並起,沒準平娜會再次返回,拿回那個本來就屬於她的皇位。
  “我們需要通知委員會,摩爾特二世恐怕支撐不下去了,我們要做好帝國第二次內亂的準備,尤其是大使館的防禦。”白河城命令道。
  ……
  帝國西南最大也是最邊境的城市司卡布羅是壹座背靠大山的城市,他西,南方向都是大山,臨近飛龍谷,而東部和北部都是接臨著帝國西南水土豐盛的沖積平原地區的產糧區。
  這裏曾經也是壹個獨立城邦,不過當帝國已經控制了西南地區之後,對於自己腹地的產糧區,自然不會放任這麽壹個唯壹的可能具有威脅的家夥存在,於是“順手”吞並了這個城邦,完成了西南地區的統壹,從那以後,這裏就是帝國的大後方。
  不過,眼下隨著帝國力量的收縮和杜蘭大軍的南下,這片平靜的地區再次被戰火所籠罩。
  西南地區沒有什麽像樣的守軍,所以杜蘭大軍所到之處勢如破竹,各地守軍望風而逃,沒過多久,大半個西南地區就都成了杜蘭的地盤,只是正當他滿懷得意的繼續進軍的時候,自己的侄子安塞爾就吃了壹個敗仗——在司卡布羅城下。
  以為又是兵不血刃順利接收城市的他,遭遇了伏擊,被蜂擁而出的帝國軍優勢兵力打了當頭壹棒,死傷慘重。
  杜蘭這才意識到,西南地區的帝國軍還有壹只生力軍,他改變部署,穩紮穩打,並派出各路探子四處偵察。
  西南地區的軍事統帥是帝國名將傑拉爾,在杜蘭攻擊的時候,他並沒有組織反擊,而是忙著收攏各地的潰軍,重新編組,等杜蘭發現他這只主力的時候,他已經集結了2萬余人的兵力死守在司卡布羅城。
  杜蘭帶領南下的兵力總數有4萬人左右,但是在吞並了帝國西南各城後需要分兵留守後方,同時還得提防來自帝都方向和帝國東部帝國軍的威脅,因此當敵人的部隊集結壹處的時候,他能夠動用的兵力其實並不占優勢,尤其是在傑拉爾將軍儲備好糧草,部署好防禦之後依靠堅固城墻死守的城市。
  杜蘭僅僅嘗試性攻擊了壹次,就很有自知之明的撤了下去,開始做長期圍困的準備——這座嚴陣以待的城市確實不那麽好打。
  沒等兩天,就到了大雪紛飛時,大地壹片銀裝素裹,整個神州大陸上所有的勢力都退回自己的領地,被迫進入休整期,等待春天的來臨。
  傑拉爾將軍走在城墻上,壹臉自信滿滿的看著自己的軍隊在加固城墻,城外杜蘭的軍隊已經撤退了,只留下壹片狼藉,而城內,自己的大軍借著兩次勝仗,士氣空前高漲。他現在已經把整個帝國西南的存糧都搬到這裏了,全城的軍民估計可以使用兩年左右,背靠大山又讓他不缺石料和木材,如果杜蘭真的敢把自己的主力放在這裏和他耗兩年的話,那麽等待他的,必然是來自帝國的全面圍攻,時間不在他那裏。
  當然,由於信息的落後,傑拉爾並不知道,現在的帝國高層已經沒有閑心來管他了。
  同樣的道理,杜蘭也很清楚,也在籌劃著下壹步的軍事行動,如果能夠壹舉攻占司卡布羅城,等於帝國西南的廣袤土地就徹底屬於他了,現在他要動用壹切手段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這座城市。
  壹場妳死我活的大戰在帝國的西南方即將展開。
  與此同時,天啟城飛艇航站,5條最新型的飛艇已經起航,搭載著這次飛龍谷探查的先頭部隊,向帝國西南方向飛去……第五十二章 和平的曙光帝國西南重鎮司卡布羅城
  漫天的雪花在黑暗的夜色中盡情的飛舞,猶如舞動的繁星,最後消失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中,無聲無息的消逝。
  司卡布羅的城墻上,幾個士兵正舉著火把,睡眼朦朧,無精打采的站在這裏站崗,更多的則是蜷縮在墻角下烤火取暖,感嘆這種天氣讓他們獲得喘息之機的時候,也在咒罵這鬼天氣,讓長期伸出西南溫暖地區的人冷的受不了,很快,他們就都裹著毯子擠在壹起睡著了。
  城下視線之內也是漆黑壹片,還能看見上次杜蘭攻城時候留下的不少殘骸,道路兩邊點起照明的燈火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風吹滅了,不過這種鬼天氣,也沒有人會下去重新點燃這些照明用的燈火吧——反正應該沒有人會在這種鬼天氣來發動進攻。
  “壹群懶蟲,妳們在幹嘛呢?都活夠了是吧!”傑拉爾將軍的怒吼聲立即傳遍了整個城墻,那些蜷縮著打盹的士兵們被軍官們壹個個的踢了起來,站在城墻上站崗放哨。
  “壹點警惕性都沒有!如果杜蘭這個時候攻過來,妳們大部分人都來不及發出警報!”傑拉爾惱火的對著士兵罵道——這已經不是他第壹次抓到士兵偷懶了。
  但是他也沒有辦法,自己這些軍隊大部分都是來自帝國西南部的各處守軍,平時都是那種無所事事或者協助壹下農業生產和抓小偷的工作,訓練及其松弛——畢竟沒有哪個國家會把自己最精銳的部隊放在最安全的腹地等著他們自己無所事事的荒廢武功。
  當杜蘭大軍南下的時候,以閃電戰的速度橫掃帝國西南,這些各地的軍隊措手不及,很多都未能組織起什麽有效的抵抗就潰敗了。傑拉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些潰軍都組織起來,主動放棄了很多地方,又赦免了壹部分囚犯充軍才勉強組織起這2萬人左右的軍隊,不過素質還是很可憐的。打打偷襲,靠著運氣贏了杜蘭軍壹次,又憑借堅固的城墻和自己親臨督戰,擋住了杜蘭軍的壹次進攻,這都是很僥幸的事情。如果沒有了城墻的阻攔,進入野戰,杜蘭只需要出動三分之壹的部隊就足以把他們徹底擊敗。
  “軍紀不嚴肅是不行了。”傑拉爾狠了狠心,目光掃在了這些偷懶的士兵身上,不殺幾個人,他們恐怕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畢竟自古慈不掌兵。
  “來人。”傑拉爾用手指著那幾個偷懶睡覺的士兵:“把他們拉下去,斬首示眾,我要讓全軍都知道警惕性的重要……”
  話音未落,只聽“嗖”的壹聲,壹只箭射中了他剛才指著的士兵,士兵還張大了嘴,壹臉驚訝的表情就被射中了脖子,倒在地上,鮮血將四周的雪染紅。
  “敵襲!”傑拉爾顧不得處罰那些士兵,立即躲在城墻後面大叫起來。
  無數箭雨從城下的黑暗中飛出,像撲火的飛蛾壹樣直沖燈火通明的城墻上。
  那些反應慢了半拍的士兵們連續中箭,死傷累累,剩下的胡亂拉弓搭箭,向城外仿佛無盡的黑暗中亂射而去,還有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的和膽小的已經開始往城下跑的,還好傑拉爾的親衛軍還是壹只精銳部隊,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防禦戰。
  城墻下也是壹片雷動,借助還亮著的火光,已經可以看見推著雲梯的士兵和各種工程器具正從城外飛速靠近。這些士兵們似乎是早已經彩排過壹樣,壹部分人用盾牌擋住城墻上射下來的箭,另壹部分人用早已準備好的土石沙袋迅速將城外被大雪埋了壹半的溝塹填平,讓攻城器具直達城下,沖城車已經開始猛烈的撞擊的門。
  只可惜在傑拉爾的指揮下,預警的鐘聲已經敲響,在全城回蕩,這座仿佛沈睡了的城市頓時騷動起來。
  “將軍,我軍所有的城門都遭到攻擊了。”壹個軍官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來報告。
  “這邊是主攻方向,其他城門是佯攻,杜蘭這家夥。”經驗豐富的傑拉爾猛的起身,向城下射出壹箭,壹名敵軍士兵應聲而倒。他也很佩服杜蘭這次趁雪夜進行的偷襲,不過就距離來看,他們能夠完成偷襲準備的只可能是這裏,其他三個門的距離太遠,地形都不利於大軍行動,不過如果不是他臨時帶領自己的精銳在這裏巡查,沒準真讓他給偷襲進來了,他可以想象得到現在自己軍隊混亂的樣子。
  “傳令全軍,死守司卡布羅,城若失守,我們就都沒有活路了,作戰不利者,後退者,斬。”傑拉爾大聲命令道。
  雖然開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過在經歷了短暫的混亂後,這些守軍們終於恢復過來了,他們立即按照平日訓練的那樣,進入戰備位置,開始有條不紊的發動反擊。
  城外,隱藏在黑暗中的杜蘭,看著遠處的城墻,內心壹陣惱怒——剛才那陣箭雨為什麽沒能把傑拉爾射死?這是多好的機會啊,眼下,他冒著雪夜偷襲,做出這種犯了兵家大忌的事情進行的軍事行動完全喪失了突然性。
  “變偷襲為強攻!”杜蘭下達了命令,數以萬計的士兵立即冒著這場大雪,向司卡布羅沖去。
  壹場慘烈的廝殺在這座城市展開。
  司卡布羅的城門早已被準備好的沙袋將城門堵死。城墻上的軍官們壹邊指揮士兵們使用弓箭向杜蘭軍中不斷猛射,壹面向下面的沖城車傾斜下不計其數的滾木雷石,滾燙的油和火箭,把攻城車點燃。杜蘭軍第壹批使用沖城車的士兵幾乎全部陣亡,但是立即有第2批士兵沖上來繼續推著燃燒著的沖城車撞擊城門。前面的士兵雖然死傷慘重,但是士氣高漲,喊殺聲震天,前赴後繼的殺上來。
  杜蘭親自揮舞著那把來自中國的寶劍督戰,盡管城墻下已經血流成河,但是後面的士兵依然蹋著戰友的屍體源源不斷的沖上來,像發瘋了壹樣砍殺,甚至壹度殺上了城墻。
  面對杜蘭軍幾近瘋狂的攻勢,傑拉爾也是玩了命,他親自揮舞著那把托人從帝都帶回來的高碳鋼苗刀,憑借自己高超的武藝,瘋狂砍殺沖上來的敵人,身上被敵人和自己的血染紅。最高指揮官都上前砍人了,剩下的官兵也受到了鼓舞,壹擁而上,憑借兵力的優勢壹次次的把杜蘭軍壓下城墻。
  這場雙方都玩了命的血戰從黑夜壹直打到天亮,陰霾的天空中依然飛舞著潔白的雪花,只是壹落在地上就被染紅,化作血水,將整個城墻都染成紅色。
  當雙方的戰鼓都停息的時候,整個司卡布羅的城墻已經如同壹個大墳包壹樣,堆滿了雙方士兵的屍體。折短的刀槍和破碎的盾牌在血流成河的城墻上下,閃爍著金屬的光芒。
  司卡布羅守住了,只是勝利者的喜悅轉瞬即逝,接著是無限的孤獨和悲痛,而對於失敗的壹方來說,那些燃燒著的攻城器具和城墻下的累累屍骨就是僅剩的東西。但是對於雙方的士兵來說,壹夜間,無數熟悉的面孔灰飛湮滅,雙方都有超過兩千人以上的兵力被這場慘烈的戰爭吞噬。
  傑拉爾站在城墻上,身上的盔甲早已經破爛不堪,只是手中的苗刀還在鮮血的覆蓋下映射著戰場的淒涼。看著四周那些剛從血海中洗禮出來的士兵,他有些欣慰——只有經過這樣血戰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士兵,才能夠擋住杜蘭這個瘋子的攻擊,壹夜之間,雖然損失了不少優秀的戰士,但是也有更多優秀的戰士誕生了。
  “我們能守住,這已經是帝國最後的防線,我們無路可退。”傑拉爾壹遍又壹遍的提醒著自己。
  幾輛大車被拉了過來,城墻上並沒有放箭,也沒有人多說什麽,雙方不約而同的開始為自己戰死的士兵收屍。
  杜蘭壹言不發的坐在自己的營帳裏,周圍的將領們也都低著頭,壹言不發,等待著他的命令。
  “我們只差最後壹口氣,只差最後壹口氣就能幹掉傑拉爾,攻克司卡布羅城了。”杜蘭猛然爆發出來,把所有人都嚇了壹跳。
  “陛下,眼下下雪天,補給不便,我們要不要收兵回去……”壹個將領提議,只是話音未落就招來了杜蘭的咆哮。
  “我們哪兒也不去,就駐紮在這裏,從今天起,馬上修建高臺,利用我們從中國人那裏購買的復合弓的超遠射程,不間斷射殺守軍,每天白天不斷配合發起佯攻,夜晚連續擂鼓,制造攻城的假象,讓他們不能睡覺,從心理上摧垮他們,我看他們能堅持多久,如果忍不住出來決戰,那正好讓我們把他們壹網打盡。”
  杜蘭頓了頓,緩和了下語氣,然後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諸君,我們已經征服了整個帝國的西南部,相當於我們原先領地4倍的地盤,現在就差這最後壹個城,最後壹個,我就不相信我們的百戰的精銳部隊會被這點七拼八湊的雜牌軍拖在這裏。”
  “是。”將領們壹起行禮然後分頭出去部署。
  將領們魚貫而出,杜蘭的侄子安塞爾卻帶著壹個30多歲的,有些畏畏縮縮的人走了進來,對著杜蘭壹行禮:“陛下,人已經找到了。”
  “就是他?”杜蘭用那雙如劍壹般的眼睛看著那個人,看的對方渾身發抖,猶如篩糠。
  “沒錯,他就是昔日司卡布羅城邦領主羅倫家族的遠房後裔,雖然遠了點,嚴格的說是,昔日城主表妹的侄子的二大爺的三叔公的四嬸的侄媳婦的孫子,不過陛下,這城邦都被帝國吞並了50多年了,誰還記得昔日的領主啊。”
  “等整個城市被我們打到精神崩潰了,他們自然寧願相信壹個原來的城主回來結束這場戰爭。”杜蘭胸有成竹的說道——軍隊縱然能扛下這種精神攻擊,城裏的6萬老百姓就難說了。
  城外開始熱火朝天的動工,他們從後方運來木頭,搭建成高臺,然後開始對著城裏亂射——中國制造的復合弓射程遠遠超過帝國的弓弩,而且杜蘭專門組織仿造了這種弓的箭作為消耗品,雖然和中國提供的特制塑料箭差距很大,但是起碼比帝國的箭更符合空氣動力學,壹時間,司卡布羅城裏那些士兵取勝的那點喜悅都消失了,在城墻上守城的士兵甚至不敢直立行走,只能小心翼翼的拿著盾牌像螃蟹壹樣橫著走。
  傑拉爾心中也是壹陣惱怒,不過他也並非沒有辦法,城裏正在趕制壹種叫做投石器的大型武器,準備用這種武器將敵人的箭樓砸垮。
  正當雙方妳來我往的時候,天空中突然響起壹陣激蕩的音樂。
  伴隨著中國版《蘇維埃進行曲》,5道巨大的陰影像《獨立日》裏外星飛船那樣開始覆蓋整個大地。潔白的雪花不知道什麽時候沒有了,只剩下遮蓋住最後那點陽光之後黑漆漆的地面。
  士兵們都停止了攻擊,擡著頭張著大嘴看著天上的情景。無論是見識過中國軍隊威力的杜蘭軍還是光看見這氣魄就被嚇呆了的帝國軍,都徹底陷入了恐慌之中。接著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兩邊的士兵都開始扔下武器,沒命的逃跑。
  杜蘭和傑拉爾被迫親自仗劍,帶著軍官們連砍殺數十名逃兵後才把部隊從崩潰中拉了回來……赤壁號飛艇(飛艇命名采用古戰場地名)行動指揮官王仲國看著下面的戰場,心裏有些惱火,畢竟就在昨天白天,他們的衛星顯示這裏還是風平浪靜,加上下雪天的衛星效果受影響,直到今天早上的無人機偵察才發現這裏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
  雖然這些古代戰爭對於他們簡直不值壹提,但是肯定會影響他們的任務,畢竟沒人喜歡在紛飛的箭雨和擾民的喊殺聲中作業。
  憑借旋翼的推力,5條飛艇壹字排開在城墻和杜蘭大軍的中間位置,都停留在距離地面僅僅80米左右,先射出標槍將飛艇固在堅固的地面上,然後打開升降臺,首先降下來的是09式步戰和10幾名士兵,同時巨大的聲音從飛艇上直接壓下來:
  “我國政府愛好和平,壹貫主張以談判的形式解決爭端,反對任何形式的武力解決,因此特地前來為和平調解危機尋求共識和妥善處理,請雙方最高指揮人員在壹小時後前來我方大營內進行和平會談,請壹定要出席,否則,將視為對中國政府的藐視……”
  在廣播聲中,下面的中國官兵已經開始搭建帳篷了,不到20分鐘,壹片巨大的帳篷群就豎立在雙方交戰區域的正中心位置,將兩軍隔開,4輛09式步戰分別在帳篷群的四個角落,黑洞洞的槍口監視著兩軍的行動。
  杜蘭暴跳如雷,拔出那把中國贈送的寶劍在自己的營帳裏到處亂砍,所有的將領都小心翼翼的躲在外面避免誤傷。等營帳裏安靜下來了,這些人才跑了進去。只見杜蘭雖然臉上怒氣未消,還在喘著粗氣,卻已經有些平靜下來了,看著諸將說道:
  “只要能夠拿下司卡布羅城,我們答應中國人的壹切要求,無論他們想要什麽,無論是賠償還是要這裏作為軍事基地,帝國能給的,我們給更多,這樣,沒準我們還能兵不血刃的拿下這最後壹顆釘子呢。”
  與此同時,司卡布羅城
  傑拉爾也在端詳著那把高碳鋼制造的苗刀,他和他的手下長期駐紮在帝國西南,都沒有參加過和中國軍隊的戰爭,對中國軍隊的所有傳說都僅僅是耳聞而已,不過他只知道壹點,當年帝國反擊的時候從西南部抽調的軍隊沒有壹個人活著回來。於杜蘭的恐懼不同,他更多的是好奇。於是,就做出了壹個讓他後悔終身的錯誤決定。
  壹小時後中國軍隊營地
  杜蘭是早早的就到了,帶著幾名手下,壹臉惶恐的坐在空無壹人的大帳裏等待著。直到中國方面的負責人,王仲國上校帶著壹臉外交式的微笑和趙毅中校,吳此仁上尉幾個人走了進來,雙方握手,接著,幾名帝國軍的將領從門外也走了進來,行禮打招呼。
  “傑拉爾在哪裏?”看著對方那些將領的臉,杜蘭猛然大聲質問道。王仲國等人楞了壹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帝國這邊來的並非他們的指揮官,臉色壹下子就變得鐵青。
  帝國的將領臉上帶了少許慌張:“我是傑拉爾將軍的代表,將軍昨夜督戰受了傷,身體不適,所以派我來代替,我是……”
  “我說過,要雙方的最高指揮官過來談判,是我們的帝國語說的不標準,妳們沒聽明白嗎?”王仲國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對方。
  “將軍他……”
  “他傷了我們有醫生給他治,保證比妳們的醫生治得好。”王仲國“霍”的壹下站起身來,臉上帶著壹絲平靜的憤怒:“既然他不願意出來,我們就請他出來好了。”
  說完拂袖而去,留下幾個茫然的帝國代表和壹臉得意笑容的杜蘭。
  壹聲巨大的爆炸聲從城門處傳來,幾個帝國代表壹驚,急忙跑出營帳,只見那扇昨天杜蘭部拼死未能打開的城門現在已經被幾枚80火炸成了碎片,露出了後面被炸漏的沙包。接著,更多的火箭彈開始往城墻上招呼,還有空中飛行的魔導步兵手中的魔導步槍,以及飛艇上的630炮。整個城墻在強大的火力中顫抖,不斷有被炸塌的地方。壹分鐘的火力齊射,等中國軍隊的火力停了下來,這堵吞噬了數千人生命的城墻,正面被削下去壹半,只剩壹半還立在原地,城墻上的走道和城樓全部被毀,剩下的不過也是個大型廢墟而已,搖搖欲墜,仿佛只要推壹下就倒了,早已經沒有了城墻的防禦力。
  當爆炸開始的時候,城墻上的守軍就開始爭先恐後的逃跑,很多人甚至不惜從城墻上跳下去來躲避這種威力,那些沒來得及逃跑的士兵則全部被消滅,連具全屍都找不到。
  談判的帝國代表都被嚇癱在地上,壹旁的杜蘭則露出壹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馬上告訴妳們統帥傑拉爾將軍,他還有20分鐘,不願意出來談,那麽我們就不用談了。”王仲國說完就轉身返回自己的營帳。帝國代表立即向城裏飛奔而去,邊跑邊大聲叫傑拉爾的名字。
  杜蘭看著這半面搖搖欲墜的城墻,得意的笑了:“傑拉爾,妳小子是自尋死路啊。”
  僅僅十幾分鐘,傑拉爾就連滾帶爬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坐在了談判桌前,看著那些表情嚴肅的中國軍官,大氣都不敢喘。
  “傑拉爾將軍。”王仲國用犀利的眼神看著他,看的後者如坐針氈。
  壹旁的趙毅拿出來自帝國代表皇帝的印信和元老院的命令:
  “將軍,我們從帝都來,現在元老院和皇帝陛下都要妳全力配合我們,沒想到您的架子還真大啊,誰的面子都不給。明明我們是不遠萬裏來幫助妳們避免戰爭,重獲和平的,您卻連見面都不願意和我們見面,要不我們就此別過,讓妳們繼續打去好了。”
  “下官失職,下官失職,只是戰況未明,不敢輕易現身,還望各位諒解。”傑拉爾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在城墻被毀士氣崩潰的情況下,他現在連杜蘭壹輪的攻擊都承受不住了。
  “好了,談正事!”王仲國正色說道:“妳們也知道,我國的外交政策壹貫是提倡談判解決爭端,避免壹切武力解決……(以下省略1000字),現在對妳們雙方的爭端問題,妳們來說說吧,看看大家有什麽根本矛盾,可以不用武力就解決問題的,請放心,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我們中國政府壹向堅持不偏不倚,恪守公正。”
  “我們只是盡壹個軍人守土衛國的責任罷了。”傑拉爾搶先說道,這壹下子,他反而有些暗喜了,看來這些中國人喜歡講個面子,喜歡講壹些大道理之類的,那麽自己只是守護帝國的疆土盡責而已,杜蘭卻是不折不扣的入侵者,於情於理都不在他那邊,現在看看他該怎麽說這個問題了。
  不料杜蘭只是微微壹笑:“守土衛國,妳們這些侵略者好意思說這個問題,司卡布羅城邦本來就是個獨立城邦,是妳們這些貪婪的帝國侵略者把他吞並,並且殘酷的殺害了領主全家人,現在城邦領主羅倫家族的後人向我求助,希望我解救他們受苦受難的人民脫離帝國的魔爪,我這是為了大義而興兵討伐的。”
  說完壹招手,安塞爾立即帶著那個被嚇得渾身發抖的30多歲的“遠房後裔”走了進來:
  “諸位,這就是前領主羅倫家族的遠房後裔。”
  “別扯淡了。”傑拉爾氣的大叫起來:“司卡布羅城歸屬帝國已經50多年了,風調雨順,人心思定,而且前領主羅倫家本身就人丁稀少,早就沒了後人,我怎麽知道妳不是從哪個田間地頭招來的農夫就說是什麽遠房後裔?”
  “我就知道妳會這麽說。”安塞爾拿出壹張畫像壹張家譜和壹個金屬印章:“這是羅倫領主的畫像,請看,和他的五官很相像,而且這是他家流傳的寶物,正是羅倫家的印章,還有這份族譜,足以證明他就是羅倫家的後裔。”
  看著那畫的宛如迷宮路線圖的族譜,傑拉爾也怒了:“這能說明什麽?這種東西想偽造誰都能偽造,再說羅倫家的印章流落民間,被誰拿到都不奇怪,妳說他是,有直接證據嗎?”
  “好了,兩位請安靜。”王仲國說話了,兩人立即停止了爭吵,看著上校:“鑒定身份這種事情,以妳們的技術手段不可能,但是我們的技術手段是做得到的。”說完,他對趙毅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走到那個“遠房後裔”的面前,伸出手:
  “後先生您好,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桃源軍區西南特遣隊副指揮官趙毅,很高興見到妳。”
  對方楞了壹下,先看了看杜蘭和安塞爾,然後畏畏縮縮的伸出手學著趙毅的樣子打算握手。
  趙毅壹把就把他拽了過來,另壹只手只是輕輕壹招,壹陣風吹過,那個印章就到了他的手裏。
  “這是——魔法?”沒等杜蘭吃驚的嘴合上,趙毅就壹手拿著印章,壹手拽著那人走了出去。
  “我來解釋壹下。”王仲國說道:“這個印章屬於羅倫家族的,那麽上面必然帶有其家族的dna,只要把這個人的dna和印章上的做對比就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了,dna技術是我們國家的先進技術,專門識別人用的,哪怕燒成灰,辨別率是100%,請各位稍安勿躁,壹會兒結果就出來。”說完,王仲國也轉身走了出去。
  這下輪到杜蘭和傑拉爾兩人心裏都沒底了,他們不知道dna是什麽,只知道這些中國人的技術深不可測,他們說能檢測出來,沒準真能檢測出來,到時候不知道中國人的天平會倒向哪裏?
  與此同時,另壹個營帳內
  當然沒有哪個人閑著無聊真的給這位做dna鑒定,更別提那個印章上這麽多年怎麽可能還留有原始dna,就算還有,也沒有比照。於是那位“遠房後裔”看見對方只是站在自己的旁邊,已經嚇得雙腿不穩,跪在地上,向趙毅乞命了,壹個勁說自己這個身份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不知道怎麽回事被安塞爾強拉過來的,希望中國人不要怪罪他。弄得趙毅有些哭笑不得。
  不壹會兒,王仲國走了進來,對著那個跪在地上不起來的人說道:
  “祝賀您,羅倫領主,從現在起,您就是司卡布羅城的領主了。”
  “不,不,不,我沒有資格,我不是有意騙妳們的,那都是杜蘭的侄子逼我的,我哪敢啊?”羅倫領主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哭訴道。
  “沒關系,您絕對有資格擔任領主這壹職位。”王仲國重復了壹遍——就在剛才,他和華平鐘新武等人進行了聯絡,針對這裏的情況作了壹個討論。得出的結論是,杜蘭不會允許自己腹地有這麽壹只帝國軍生力軍在這裏,但是幫助杜蘭奪取司卡布羅,既會壯大他的勢力,又會對帝國有不利的影響(杜蘭壹定會趁機大肆宣揚中國軍隊站在他這邊),而且在杜蘭完全控制的區域進行行動,多少還是會有點危險,受制於人,畢竟和杜蘭的仗沒少打,大的動作他不敢有,光是壹些小動作也是很惱人的。況且打完後的清理殘兵,城市恢復還要不少時間。而那位敢藐視中國威嚴的傑拉爾將軍,現在是被包圍封鎖狀態,如果援助他,不但要負擔他大軍的給養,還會得罪近在咫尺的杜蘭。於是既然兩邊都不是最佳的選擇,索性走第三條路,既然杜蘭不懈余力的給自己找到了壹個大義的名分,我們就把他利用起來好了,反正按照沙迪娜教授的建議,在這裏修建壹個科考站加飛龍肉養殖基地是個長期的事情,不如自己扶植壹個勢力得了。反正杜蘭腹地安全後,不會再說什麽,必須集中力量防止北部和東部帝國軍的反撲,至於傑拉爾,幫助他撤退到帝國軍控制區,他和他的部下就安全了,這比在這裏等死要好。
  “我……我不會當領主啊,我只是個小商人而已。”“羅倫”繼續渾身發抖的說道。
  王仲國的臉色變了,變得異常嚴肅:“羅倫先生,相信我,妳行的,在我們中國有壹句俗話‘說妳行,妳就行,不行也行,說妳不行,妳就不行,行也不行。’妳的,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嗎?”
  羅倫楞了半天,然後有些畏畏縮縮的擡起頭,看著兩個殺氣騰騰扶著腰間手槍的解放軍軍官,嘆了口氣:“那,那我就試試吧。”
  王仲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孺子可教也。”
  半小時後
  擔任翻譯的吳此仁上尉用帝國語高聲宣讀著擬定的協議:
  “……中國政府承認司卡布羅城邦的獨立性,承認羅倫領主對此城的控制權,並且堅持以和平談判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因此調解如下。
  1,帝國軍全部撤出司卡布羅城市,由中國軍隊的飛艇沿途掩護保護其安全的撤出帝國西南地區,前往東部的帝國軍控制區。
  2,杜蘭陛下的軍隊撤回自己的控制區,司卡布羅城邦感謝他的仗義出手,同時感謝帝國軍這麽多年對於司卡布羅城邦的經營和管理。
  3,中國軍隊暫時進駐司卡布羅城以確保交接的順利。
  4,司卡布羅城邦的獨立性必須得到尊重,並且禁止對城市儲備物資或者城市本身進行破壞。
  5,以上內容從明天早上開始正式執行,包括兩軍的撤退和中國軍隊的進駐。
  6,以上條約由三方共同簽字確認,任何企圖破壞條約的行為將視為對中國政府仲裁和公正性的質疑,藐視和敵意,中國軍隊有義務為確保本國的尊嚴進行任何行動。
  以上,請簽字。”
  兩名中國軍官將兩份協議分別擺在杜蘭和傑拉爾面前,然後將兩只簽字筆放在協議書上。
  杜蘭和傑拉爾渾身篩糠般的顫抖著,他們相互對視了壹眼,不約而同的拿起那只簽字筆,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迅速將那只簽字筆塞進自己的懷裏——多少要拿到點東西回去。
  “好,為了慶祝和平,慶祝條約的簽訂。”王仲國拍了拍手,壹個戰士端著3杯白酒走了進來:
  “按照我們中國人的傳統,應該喝壹杯,這酒是軍隊特供的,適合這種軍人對軍人的談判。”
  說完,王仲國拿起酒杯壹飲而盡。
  香醇的白酒進入傑拉爾和杜蘭的嘴裏,那種苦澀和辣味久久不能散去——兩人繼續把那瓷器酒杯塞在自己的懷裏當成紀念品帶走。
  ……
  第二天早上,白雪依然在漫天飛舞著,金色的陽光從厚厚的雲層後露出壹絲笑臉,給大地帶來壹絲溫暖。可能也在慶祝和平的曙光降臨在這片大地上。
  司卡布羅城以北的道路上,兩只服裝不同的軍隊正在壹言不發的行軍,默默的走著,只能聽到那沈重的腳步聲,很難想象這是兩只昨天還在進行著猶如瘋子壹般妳死我活戰鬥的軍隊。
  杜蘭騎在馬上,和壹旁距離不遠的傑拉爾將軍幾乎是並駕齊驅,兩人都沈著臉,壹言不發。壹直走到岔路口,才停下馬,相互壹對視,然後表情復雜的艱難點了點頭,隨後分別向兩個方向進發,那寂寞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柔和的雪風中……第五十三章 最後的獵龍人獨立城邦司卡布羅城門口入城儀式
  領主“羅倫”身體僵硬站在壹輛09式步戰的前端上,瘦小的身材穿上當地的華麗的長袍服飾,就像壹只被昂貴絲綢包裹著的大馬猴壹樣怪異。他的臉上擺著壹副似乎被膠水粘住的僵硬笑容,手臂如同機器人壹樣,機械性的上下揮舞,就像壹只機器招財貓。
  倒是身後那兩個端著步槍作為護衛的高大的解放軍戰士站得筆挺,表情壹絲不茍,明顯從氣質上壓過了前面這個“領主”,更別說在步戰兩邊排著整齊隊列行軍的戰士們了,那種整齊劃壹和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讓第壹次見到現代化軍隊的老百姓都開了眼界——明眼人壹眼就能看出來誰才是這個城市真正的“領主”
  不過下面的老百姓倒是不在乎這些,他們站在道路兩側,用欣喜和好奇的目光看著這只奇怪的軍隊進城,簇擁著已經50年不見的領主家族。當然他們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的,畢竟領主在中國軍隊幫助下的回歸直接讓他們避免了壹場戰火兵禍,否則,無論是杜蘭攻破城墻取勝還是傑拉爾的死守城市待援,死傷最多的依然是老百姓。至於這個統治者是誰?是不是真的?對大部分老百姓來說都真心不重要了,在這個連飯都吃不飽的時代,活下去才是第壹要務。
  幾百名還穿著帝國軍盔甲的士兵和幾十個官員模樣的人此刻正在市政廳前恭敬的等待著,迎接新的主人的到來——這些人都是前帝國軍和地方官中的司卡布羅本地人,他們並沒有跟著傑拉爾將軍撤退,而是選擇留下來,跟著這個新的領主混飯吃,可以不離開家鄉同時混到更好的前程——畢竟,看到傳說中的中國軍隊的力量後,他們還是毅然決定跟著強者混比較有前途。當然,也給這個什麽都不會幹的“羅倫領主”省下了不少麻煩。
  於是這位新領主就在壹群舊帝國官員熱情的簇擁下,誠惶誠恐的走進了市政廳。等進入了市政廳後,這位領主更是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站在那裏不知所措,最後被幾個心急的官員直接按在市政廳裏的大堂椅子上,接受這些人的宣誓效忠。
  領主大人依然非常害怕,不過看著下面半跪著壹群宣誓效忠的手下,也逐漸安心了下來,臉上也由惶恐不安逐漸浮現出壹絲笑容。
  不過,看見王仲國上校和幾個軍官帶著壹個司卡布羅人連通報都不用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而那些剛才還在宣誓效忠他的人們立即以壹種更加恭敬的姿態來歡迎這些中國人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做出了本能想要逃跑的反應。
  “領主閣下,我來介紹壹下。”王仲國不客氣的把那個看起來還有些飄飄然的中年人推到了“羅倫”面前:“這位就是您治下司卡布羅城的新任首席民政官,坎寧大人,希望您可以委以重任,坎寧大人擔任過帝國軍的軍需官,在處理物資,財務方面經驗豐富,我想會是您得力的助手的。”
  “當然,當然,坎寧大人,我可就就全指著您了。”看著四周官員們的祝賀,羅倫差點本能的給這個屬下行禮了,不過在王仲國的咳嗽聲中還是反應了過來,繼續不知所措的坐在座位上。
  只是那個叫坎寧的官員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壹切都變化的太快了。
  這個前任龍騎兵團的軍需官並沒有跟隨紮克出征,而是正留在後方對下壹次的飛龍采購補給進行談判——龍騎兵的飛龍由於各種原因,每年都會有壹些非戰鬥損耗,必須不斷補充新的飛龍,這也是龍騎兵成本高的原因之壹。
  當采購已經談妥,貨物也已經檢查完畢,正準備等著帝都那裏運來采購用的資金的時候,紮克所部全軍覆沒的消息傳來,龍騎兵團直接被解散,剩下的留守人員被分配到其他部隊任職。而身處司卡布羅的坎寧由於距離太遠,得到消息太慢,等知道後只好放棄采購,灰溜溜的返回帝都的新部隊報道,不料沒等他回來,他所屬的第二只部隊已經在阿爾努斯山路上全軍覆沒,由於各種記錄混亂,他被錯誤的當成陣亡者。
  於是等他千裏迢迢返回帝都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軍隊當成陣亡者除名了。
  接下來的申訴也成了壹場噩夢,由於自己昔日的同僚幾乎都陣亡了,軍方需要他提供他自己就是坎寧,並且還確實活著的離譜證明。不過還沒等他來得及想出該怎麽證明,就遇上帝都暴亂和之後的大混亂,自己在暴亂中被搶了壹把,雖然保住了條命,但是也損失慘重,跟已經半癱瘓的帝國官僚機構再也耗不起,想回家卻沒有足夠的盤纏,甚至連身份都沒有了,只好留在帝都窮困潦倒的準備打零工掙錢回家。
  所以當中國大使館開始尋找這個人的時候,最初得到的都是已經死亡的消息,差點放棄,還好黑白兩道通吃的帝都商會會長的羅倫斯得到消息後派人認真的查了壹下,發現軍方確實有個申訴的記錄,才從壹群衣衫襤褸的雜工裏找到了他。確認他就是前龍騎兵團的軍需官後,這才把他帶回大使館,當他在大使館吃到第壹頓熱飯的時候,坎寧自己都哭出來了。後來再經由定期飛艇運往南泥灣,被紮克重新委以重任後交給中國軍方作為此次司卡布羅的向導。
  現在這位窮困潦倒的雜工壹躍成為了中國政府支持下城邦的高官,這個變化太突然了,讓他覺得自己像在做夢壹樣。
  “好了,坎寧先生。”王仲國打斷了坎寧的白日美夢:“不知道您對這樣的安排還滿意嗎?”
  “滿意,滿意。”坎寧嘴都來不及合攏,就急忙推開四周祝賀的人群對王仲國低頭哈腰的說道:“我衷心感謝您們的幫助,不然,沒準我就餓死在帝都了。”
  王仲國點了點頭:“那麽,按照約定,您還是先幫助我們來找到妳的合作夥伴吧,那些獵龍人家族。”
  “壹定壹定?”坎寧咧著嘴說道:“我先安頓壹下,咱們明天壹早出發。”
  “現在就出發。”王仲國用壹種不容置疑的口氣命令道。
  ……
  2小時後,司卡布羅城西南部郊
  雖然這是個多山的區域,但是這裏的山普遍比較荒涼,由於在山裏生活的艱難,這裏並沒有多少山村,不過有壹個家族群居的山村絕對是個傳奇,因為他們依靠捕捉飛龍販賣為生,幾代如此,自稱為獵龍人家族。
  飛龍曾經是整個大路上最重要的信息傳遞工具,在大陸還是群雄割據的時候,幾乎每個國家都有幾條飛龍作為緊急信息傳遞的工具,只是這些離群的飛龍壹般過不了幾年就會死掉,所以需要經常補充。直到帝國統壹了整個大陸,修建了驛站,然後把全國的飛龍都集中起來建立龍騎兵團才結束了飛龍這種昂貴的動物用來傳遞消息的歷史,讓他們變成純粹令人恐怖的攻擊武器。
  獵龍人家族居住的就是壹個像山村壹樣的寨子,遠看是壹個小村子,小的不能再小的村子。如果從衛星上看,這個四周以山地居多,幾乎沒什麽可以種植的良田的地方根本不適合建村子,除非是傳說中的“忍者村”。
  等走近了,才發現這幾乎就是壹個人廢棄的山村,即使是白雪覆蓋的美景,也難以掩飾其的極其破敗,幾乎看不出什麽人住在這裏。
  三輛吉普車和壹輛卡車帶著坎寧開到了這個村子的村口。
  “就是這裏了,這是在整個大陸唯壹的獵龍人家族,也是龍騎兵團唯壹的供貨商,他們獵龍和訓龍的手藝都是祖傳的,整個帝國,沒有第二家。”坎寧看著毫無生氣的村子裏,開始擔心他們該不會已經滅亡了吧。
  吉普車停在了村子門口,坎寧急忙跳下車,對著村子裏大聲吼道:
  “吉斯老頭!有客人來了,還不趕緊出來接客!”
  村裏壹片安靜,仿佛沒有人壹般。這讓坎寧不禁冷汗直流——如果中國人覺得自己被耍了,那麽自己的高官厚祿就會如同鏡花水月般消逝。
  王仲國上校銳利的眼光看著這個似乎沒有人煙的村子裏,直到村子裏發出壹陣響動,幾個人影出現在了村子裏。
  “他們來了!”坎寧立即兩眼放光——自己總算不會因為失去利用價值而被惱火的中國人扔回帝都去打零工了,不過他自己的語氣也突然低沈了下來,湊到王仲國耳邊低聲說道:“不過,長官,他們有可能會對我不太友好,畢竟2年前,我們最後壹次談判的價都談好了,結果傳來了龍騎兵團全軍覆沒的消息,而且帝國拒絕再繼續購買他們已經準備好的飛龍,等於是放了他們的鴿子,之後帝國境內由於沒有第二家的需求,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還能經營的下去?”
  壹只箭“嗖”的壹聲從村裏射出,然後猛的撞上吉普車的防彈玻璃上,掉落在地上,玻璃完好無損。
  戰士們立即跳下車,擺出戰鬥隊形,端起95步槍對準了村子裏,坎寧則壹溜煙跑到吉普車的後面,彎下腰低下頭對王仲國說道:“我就說他們還在記恨我呢,沒想到都打算來殺我了,您要小心啊。”
  村子裏壹陣喧鬧,接著,十幾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手裏拿著各種原始的武器,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猛然看見門口這壹群正在子彈上膛的解放軍官兵先是壹楞,然後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為首的壹個看上去大約20多不到30歲,有著壹頭精幹的短發,皮膚有些黝黑但是五官端正的女子對著這邊的人群大聲罵道:
  “坎寧,妳小子給我滾出來,乖乖讓我們砍上100多刀,先解解我們的恨再說。”
  坎寧從吉普車後探出頭來看了壹眼,隨即把頭縮了回去大聲叫到:“露娜大姐,先消消氣,上次我也是情不得已,畢竟那時候錢不在我手上的,而且您看看從那以後帝國都成什麽樣子了?我也是沒辦法啊,您還是先冷靜壹下吧,還有我這次不是帶著生意來了嗎?對了吉斯老先生呢?”
  “妳還敢繼續誆我們?吉斯爺爺就是因為妳,上訪無門,天天和人家嘮叨,睡覺也嘮叨,吃飯也嘮叨,才在最後氣的被壹口飯活活噎死了,妳害得我們獵龍人壹族分崩離析,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還敢回來?今天不把妳大卸八塊,難解我們心頭之恨!”
  露娜越說越激動,最後幹脆高高的舉起自己手裏的砍刀,其他人也是群情激奮的樣子,跟在壹邊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碰”的壹聲,露娜手中那把刀在子彈高速沖擊下脫了手,飛出去好幾米遠,掉在地上。
  獵龍人這裏頓時安靜了下來,有些恐懼的看著對面的王仲國上校默默的把手槍收回槍套。
  “非常對不起,露娜小姐,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南特遣隊的,我是上校隊長王仲國,這次前來是有任務在身,希望能夠得到妳們的幫助,當然我們也會支付相應的報酬,至於妳們和坎寧大人的矛盾,妳們可以日後自己來解決,不過我建議妳們還是不要先把妳們這裏的新任首席民政官砍死,那樣我們還得再找壹個新的挺麻煩的。”
  ……
  20分鐘後
  三輛吉普車停在了村子裏壹個最大的木頭搭建的建築面前。
  王仲國壹路都在打量著這個村子,破敗,荒涼,看起來很多的建築都已經被廢棄了,每個人的臉上也都充滿了迷惘和失落的表情。
  這座大型建築物裏面相當空曠,看來就是為了談判而準備的,墻上則掛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落滿灰塵的武器,還有壹個搖搖欲墜的飛龍的頭骨,就放在大堂正面的壹把椅子的頂頭,而露娜帶著所有人壹進來,就大大方方的坐在那把看上去已經有些舊了的木質椅子上,壹擺手:
  “我是獵龍族第13代組長,露娜。奧斯丁,妳們可以叫我奧斯丁族長。我聽說過妳們,把帝國軍打的落花流水的家夥們,害得我們失去了生意。首先,我歡迎妳們遠道而來。雖然我們對坎寧這個王八蛋介紹的人沒什麽興趣,不過妳們也遠來是客,說說妳們的要求把,如果是要我們幫小忙,或者妳們打算采購點什麽紀念品之類的,我們還是願意幫忙的,只是——”
  露娜把椅子背向後面的墻上壹靠,撞在墻面上,立即掀起了不少灰塵:
  “妳們要先賠償妳們把帝國打殘了之後給我們帶來的損失,而且我們要先收錢的,這次要直接先收取全額,妳們得答應這個要求才行。”
  然後,她就吃驚的發現王仲國壹行人此刻全都擡起了頭,看著她的頭頂上。
  “妳們在看什麽?”
  “那個龍頭骨……”王仲國的腦袋開始跟著那個頭骨相同的方向微微點頭:“要掉下來……啊!掉下來了。”
  “轟隆”
  ……
  5分鐘後,隨著壹陣雞飛狗跳,露娜再次坐在了椅子上,頭上還纏著紗布,她的反應很迅速,及時跳開了,除了方向失誤壹頭磕到了壹旁的桌子角受了點輕傷。只是那把大椅子被掉下來的龍頭骨砸爛,自己現在只好坐在壹把類似小馬紮的椅子上,用壹種類似寧死不屈的眼神,面對對面站著的那群人高馬大的解放軍戰士,仿佛壹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正在被壹群家長大人集體開“批鬥大會”:
  “這把椅子可是我族貴重的財產,那個龍頭骨更是我們祖傳的紀念品,如果妳們不來就不會有損壞,所以這筆損失,也要算在妳們頭上。”
  “妳搶錢啊!”坎寧忍不住喊了出來。
  “還不都是妳!”露娜壹看坎寧就氣不打壹處來:“兩年前本來談的好好的,壹頭飛龍500枚金幣,我們全族拼死給妳抓來了10頭飛龍,當時看妳是常客,又是代表龍騎兵團的,所以就沒收妳的預付款,結果怎麽著,妳這個混蛋放了我們的鴿子,留下句什麽龍騎兵團全軍覆沒了,就跑了,這刷我們玩呢?我們拿著這10頭已經抓好的飛龍,養活這些飛龍的開銷巨大,就地放掉,必然危害附近的人畜,拖回飛龍谷和自殺無異,而且殺死這些神聖的動物,對我們獵龍人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於是這5000枚金幣沒弄到,反而讓我們拿著這些龍沒有壹點辦法,最後還是讓這些飛龍沖破了村子裏的籠子,在附近大鬧壹陣後都飛回了飛龍谷,造成了很大的損失,還得全族傾家蕩產來賠償人家的損失,把之前的積蓄全部耗盡了,又沒有新的訂單,害得很多族人被迫轉行去給人家打零工維持生計,現在這裏剩下的就是最後的獵龍人了……”
  露娜聲淚俱下的控訴著,壹旁的坎寧只好低著頭,躲在解放軍戰士的身後壹言不發。
  “他們真是的,殺了吃肉,賣肉不就完了,非弄這麽麻煩,聽說在北京,去年也就幾家最高檔的酒店還有點龍肉賣,5000塊壹斤,這價格都是壹般人吃不起的,今年已經沒剩下了,他們這浪費的。”吳此仁用漢語小聲說道。
  “他們拿到龍肉也沒法吃,據說那肉可是必須經過嚴格烹調和使用各種調味料的,也就落在咱們中國廚子手裏手段多,研究出了吃法,要是他們生吃或者拿火烤烤就吃,據說只比豬肉好吃壹點。”王仲國也用漢語回答。
  “王隊,看那裏。”壹個戰士指著墻上的某裝飾物說道——那是壹只羽毛。只是大小絕非普通鳥類,而是天娜那種鳥人族特有的白色的大羽毛。
  “看來我們來對地方了。”王仲國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妳們……對於我族的不幸遭遇有什麽不滿的嗎?”露娜有些恨恨的看著對面那群解放軍官兵壹臉無語的表情說道。
  “不好意思,我的手下並非都能聽得懂妳們的語言。”王仲國急忙說道:“在您繼續當祥林嫂前,能不能先聽聽我們的請求,當然,錢不是問題。”
  “好,妳說吧,不過妳也看到了,我們這裏剩下的人,老的老小的小,年輕力壯的大部分都在外面打工,趕上現在外面戰亂,壹時半會兒都回不來,如果妳們需要飛龍的話,我們可是愛莫能助的。”
  “我們暫時不用飛龍。”王仲國在眾目睽睽下走到墻壁那邊,壹把把那片羽毛摘了下來:“這東西,妳們在哪裏找到的?”
  “這個啊。”露娜壹臉得意的表情:“這是我們獵龍人的傳統——當壹個獵龍人想要證明自己成為合格的獵龍人的時候,就必須前往飛龍谷去隨便撿壹樣東西回來,這個羽毛就是我在飛龍谷內找到的,如果妳想要,壹枚金幣。”
  王仲國頭也不回的從口袋中拿出壹枚金幣,扔了過去,露娜壹把接住,然後開始仔細端詳起來,表情瞬間變得十分震驚:“這,這做工,這工藝,還有這神秘的文字……這莫非就是傳說中完全無法被偽造的的‘新金幣’而且只有這些金幣才能用來購買那些來自異界的奇怪玩意兒?這種金幣我記得外面已經炒到3枚舊金幣才能換到兩枚‘新金幣’的樣子。”
  “沒錯,這種金幣,我們有很多,只是看妳們願不願意掙了。”王仲國轉身說道:“我們現在需要妳們作為向導,帶著我們進入飛龍谷,去探訪調查壹下。”
  露娜的表情再次變得異常吃驚:“進飛龍谷,大叔,妳們沒瘋吧,就算是獵龍人,也很難確保進入後能夠活著出來,更別說妳們這壹票衣冠楚楚的人了。”
  “有什麽問題嗎?”吳此仁也問道。
  “有什麽問題?”露娜誇張的大笑起來:“妳們是不是不知道飛龍谷到底有多可怕啊,好,那我就告訴妳們,那裏有大約1萬頭兇猛的飛龍,不知道什麽原因,那些飛龍幾乎都不會飛出飛龍谷,只在谷內盤旋,除非妳靠近去把他們引出來。那些怪物會吃掉壹切活著的東西,把他們吃的屍骨無存,他們皮糙肉厚,壹般的武器,在他們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場。”
  “現在是雪天,飛龍不是偶冬眠了嗎?”
  “是啊,遇上這種雪飛龍是都冬眠了,但是誰知道這場雪還能下幾天?萬壹妳還在裏面的時候雪停了,那麽立即會有上萬頭饑腸轆轆的飛龍出來捕食。就算妳運氣好,雪壹直下,但是那個飛龍谷,是個很邪性的地方,迄今為止,沒有人有那裏的詳細地圖,沒人知道在裏面該怎麽走,整個山谷都是陰森森的,時不時有各種怪聲,而且當人進入之後,會感覺有些暈頭轉向,身體不適,沒有壹個獵龍人會願意第二次進入那個鬼地方。”露娜心有余悸的說道。
  “飛龍谷距離這裏40公裏,妳們或許需要1兩天才能來回,我們要兩個小時足矣,所以,現在我們時間不多,必須立即進入飛龍谷探查,麻煩您帶路了。”王仲國用壹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地圖的話,我們這裏有。”吳此仁也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那副衛星拍攝圖,放在桌子上:“壹會兒還有更詳細的無人機拍攝圖發過來。”
  “坎寧,妳怎麽老帶這些精神不正常的人過來?”露娜說道:“我再說壹遍,就是用金幣砸死我,我也不會再去那種鬼地方了。”
  “很簡單。”王仲國轉身命令:“來人,用金幣砸死她。”
  “是。”幾個戰士立即開始從卡車上搬下來壹箱壹箱的東西。
  ……
  露娜雙目失神,嘴角還流著口水的坐在吉普車的副駕駛上,眼神還盯著那個大廳中堆積的金幣——她剛才在那堆金幣中失去控制開始跳舞的場景,自己也忘不了,畢竟五萬枚“新金幣”堆在自己眼前的場景她是壹輩子都忘不了的。而且,現在在那裏載歌載舞的是她們全村剩下的男女老少了。
  當然,這種由中國制造,生產成本僅僅2塊錢的金幣5萬枚,成本價僅僅10萬塊人民幣,對於這次的行動來說本身就是九牛壹毛的事情,畢竟作為制造錢幣的壹方,能用錢解決的都不叫事兒。
  “我族有希望了,我族有希望了,但是飛龍谷那裏好可怕,壹輩子都不想去了。”露娜仿佛精神分裂壹樣喃喃自語的說道,不過她還是堅持坐在吉普車裏,用手死死抓住車門,不願意松手。
  “註意保護她的安全。”王仲國提醒坐在她身後的吳此仁說道。
  “王隊。”壹個通訊員急忙跑了過來:“彭隊說有急事。”
  按照原先的計劃,在王仲國帶人拜訪獵龍人的時候,在距離飛龍谷5公裏外的壹處開闊地上,會由部隊僅有的車輛不斷送來人員和裝備,建立壹個臨時指揮站。然後由派出無人金進入飛龍谷,用最短的時間完成地形的初步探查。
  王仲國接過通訊器,裏面立即傳來已經在基地的指揮官少校彭定遠的聲音:
  “王隊,就在剛才,我們的無人機墜毀了。”
  “什麽?飛龍不是都冬眠了嗎?”王仲國吃驚的叫了起來。
  “是的,他不是被飛龍弄下來的,只是突然就墜毀了,現已排除機械故障,我懷疑,飛龍谷內有大量電子脈沖幹擾。”彭定遠看著自己無人機控制器上最後那些記錄下來的混亂參數說道。
  “電子脈沖?”王仲國心頭壹沈——看來飛龍谷果然沒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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