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帕西淮

　　走進家門時，李承袂留意到腕表上指針指向的數字。
　　十二點半，壹個非常適宜的歸家節點。
　　他用了半個月，調理好自己的心態才回來。工作都是其次，只是由於工人罷工，導致那壹批機設實際出線的時間跟合同的期限有了偏差，他就是不過去也不會耽誤什麽。
　　但李承袂還是去了，見了外區的負責人，兩天處理完手頭的工作，接下來就是完全的放空。
　　過度的休息使他在此時保持著壹個很好的、心如止水的狀態。
　　李承袂滿意上樓，在走進臥室連通的衣帽間之前，瞥到了主臥外面露臺上晾的東西。
　　陰影的體積很小，模糊而陌生，李承袂擰眉上前走近，才發現這是裴音的絲襪。
　　絲襪被細心展開，呈半透明的黑，李承袂看到襪子有破損的地方，在腿根近襠部的位置。他皺了皺眉，不太理解怎麽會把這種地方撕破。
　　白皙的身體沿著襪子的形狀在腦中補齊，李承袂開始有點兒想他的灰姑娘。
　　他想到裴音曾經向他討要關註時說的話。
　　“……妳也從來不進我的房間，我只有去壹樓，或者被妳叫到客廳，才能見到妳……哥哥，如果妳想關心我，不可以直接來見我嗎？”
　　想著，人已經調轉步子走出主臥，折回裴音的房間。
　　李承袂這才註意到妹妹的房門並未完全關住，許是壹個人住慣了，完全不設防。
　　房間裏空調大概是開得很高，有蒙蒙的熱氣絲絲縷縷地飄出來，李承袂不過在扶手上碰了壹下，門就緩緩劃開了壹掌的距離。
　　看清屋內的情景之後，李承袂第壹個反應，是及時按住門邊，防止它發出聲音驚嚇到裏面的少女。
　　之前妹妹的種種表現已經讓李承袂有所猜測，所以心裏其實不能算是驚訝，但此時他仍然要收回剛才的想法。
　　今天回來的時間點，不大好。
　　因為裴音正在自慰，而用來自慰的，是他的襯衣，衣領的角有金屬的三角包邊裝飾。
　　李承袂記得自己上次穿這件襯衣的時候，是半月前，因為裴音兜裏的避孕套發火。
　　此時它被夾在妹妹腿間，兩腿磨蹭的動作很是生澀，裴音抿著唇，不發出明顯的聲音，連喘都很小心。
　　黑灰色的浮雕紋襯衣，以及同品牌的領帶和皮帶，他那天的衣著。直到最後，裴音緊緊貼著他呼吸時，指尖還在描領帶上的斜紋。
　　他的妹妹把他當作什麽呢？在李承袂因為她勃起而感到困擾，因為她不學好而感到不悅的時候。
　　古希臘神話裏有壹位叫做帕西淮的美麗女子，本來是只愛她的丈夫米諾斯的。但波塞冬為了懲罰不講信用的米諾斯，降下神諭，讓帕西淮愛上了家中的白色公牛。
　　帕西淮於是擁有了絕對的貞潔——為壹頭公牛守貞，公牛的迅猛和灼熱對她來說有如神明，是唯壹可見。
　　但帕西淮本來是不應該愛上公牛的，兩者之間存在壹道永遠無法溝通的障壁，即使這不影響性交。
　　李承袂皺著眉看屋內的裴音，看著少女的腰繃得很緊，手撐在床上，跪坐在那件襯衣上蹭來蹭去。
　　她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所以只能用他的衣服自慰？是像帕西淮壹樣，向不可能相愛的人求歡嗎？
　　如果是這樣，事情就完全變質了。
　　……又或許只是因為他是男人，可以滿足壹種少女的性幻想而已。
　　李承袂想到裴音的年紀，想到那些經久不衰的、人在情竇初開時會做的蠢事，眉頭緩緩松開。
　　年輕的特權或許就在這裏，可以想很多成年人不敢想的事，做很多成年人不敢做的事。
　　裴音驚懼之下才敢稍稍做的事，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李承袂包容。
　　——襯衣是絲質的。
　　李承袂想，就這麽幹巴巴地蹭，薄薄的衣服，能有多爽？
　　他下意識忽略了這個過程中會發生的來自身體的潤滑，比如在喜歡壹個人的時候，會因為他而流水。
　　男人站在門外，通過這壹隙的空間，安靜地審視妹妹的自慰行為。
　　直到裴音試圖用穴去吃那件襯衫的金屬三角裝飾。那是那件襯衫唯壹可以稱得上“硬”的地方。
　　李承袂眉擰得更緊，他想上前阻攔，這種冒失的行為很容易弄傷她……
　　他確實不曉得那裏有多濕，裴音剛渴望地坐進去，尖尖碰到敏感點，就咬著唇忍不住泄了出來。
　　四周散落著她的內衣內褲，看起來都是嶄新緊致的。
　　看起來他的妹妹把自己弄到了……極致。
　　李承袂的視線在那些顏色單純的布料上簡單巡了壹圈，最終回到裴音的臉上。
　　他的灰姑娘看起來有些疼。
　　少女秀氣的眉蹙著，呆呆望著面前，頭發淩亂披在身後。頸線修長脆弱，裴音作為少女的生命力全部體現在脖子以下，比如吊帶突兀撐起來的地方，被臀肉和跪坐姿勢的雙腿夾掩住的地方。
　　李承袂看著妹妹輕微地發抖，身體僅靠那兩只撐在床面的胳膊做維持平衡的支點。
　　茫然的狀態持續了很久，平復呼吸之後，裴音沒有起身，而是仍然跪坐在原來的位置，俯身趴到了床上，軟綿綿的，似乎是身體驟然放松後，整個人泄了氣。
　　於是李承袂看見了裴音的屁股，壹覽無余的。
　　粉色的三角內褲被夾在飽滿的陰部，腿根甚至還在抖，似是對那種快感意猶未盡。
　　這種來自身體的本能反應如果放在平時，會讓李承袂感到某種來自動物的貪婪情緒，就像蚊蠅專註叮咬食物裸露出的果肉壹樣骯臟。
　　但，也許，也許是因為裴音身份的特殊、年紀的特殊，李承袂說服了自己去接受這種赤裸的渴求存在。
　　青春期，做這種事很正常。
　　李承袂想，正常得就像高中男生在公廁小便時比較彼此的長短。
　　他準備若無其事地離開，避免讓妹妹尷尬崩潰，順便回去處理那些還存放在硬碟裏的狗屎壹樣的片子——把它們拖進回收站。
　　就在這時，裴音臉埋在被子裏，動了壹下，隨即發出痛呼。
　　“唔…嗯………好痛…？”
　　李承袂的腳步停下，他知道自己剛才的擔憂果然不無道理，裴音顯然在這種冒失的自慰過程裏，弄傷了身體。
　　身體裏面。
　　裴音對門外發生的事壹無所知，她蜷著身體，後腰酸腿根也酸。
　　吃進襯衣後，她本想坐得更深，卻突然覺得腿心的位置有點兒疼，正想坐起來摸摸看有沒有流血，就聽到壹道低緩冷淡的聲音從身體的側後方傳過來：
　　“裴金金，妳最好先不要動……這裏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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