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豐收

　　壹縷赤紅的火焰在手指尖來回跳躍。
　　林暮瞇著眼，目光迷離，仿佛手上火焰沒有溫度般，面上沒有任何不適。
　　苦修兩月，《赤火術》終於如願以償，進階到第三層！
　　林暮法訣壹松，凝聚在手上的火焰無聲消散。
　　匆匆又是兩月過去，暖雲谷中的寒煙草已然成熟。林暮決定去暖雲谷壹趟，向張若虛討要靈石和聚靈丹。
　　沿著蜿蜒的小道，林暮手拿玉佩，向暖雲谷內行去。
　　小道兩旁的白霧像是認識他壹般，自動分開。
　　待林暮走進以後，白霧重又合攏。
　　隔著老遠，林暮就看到張若虛站在靈田裏查看靈草的長勢。
　　林暮笑著招呼道：“師兄早，今年靈草的收成還行吧？”
　　張若虛站起身來，笑道：“多虧師弟幫忙，收成至少比去年提高兩成。”
　　未等林暮回話，張若虛望著林暮驚奇道：“師弟最近可真是用功啊，短短四個月的時間，竟然進階到煉氣五層了。”
　　林暮心中壹凜，暗道，難不成引起別人懷疑了？面上卻是神色如常，笑道：“純屬僥幸。多虧師兄給我的這門差事比較輕松，大部分時間都能用來修煉。所以，修為進境比以前快了壹點。”
　　張若虛沒再深究，笑道：“想來師弟是經過壹番苦修了。”
　　林暮點點頭，不再廢話，開門見山道：“師兄，這寒煙草已然成熟，我想把這四個月的靈石和聚靈丹領了。”
　　張若虛恍然明白，笑道：“妳看我這記性，這幾月來竟然沒有按時發給妳靈石和聚靈丹。人老了，難堪大用了。”
　　林暮望著張若虛光滑細膩的臉龐，笑道：“師兄，又開玩笑了。”
　　林暮心中暗自焦急，看來自己的修為進境飛快，已經引起別人懷疑。張若虛六十多年的閱歷，自然壹眼就看出端倪。尤其他還是和林暮差不多的四系靈根，對修為的進境速度了若指掌。
　　張若虛微微壹笑，從儲物袋中取出十二塊下品靈石和四瓶丹藥，遞給林暮道：“給，這是妳這四個月的酬勞。”
　　林暮心中稍稍松口氣，也不推辭，伸手接過，謝道：“多謝師兄了。”將靈石和丹藥裝入懷中，林暮笑道：“上次聽師兄說了自己的遭遇，我觸動很深。我想師兄說的是對的，應該把有限的時間用在修煉上，壹切以築基為重。所以，我想辭去這門差事，專心潛修。”
　　張若虛神色變幻幾次，後又笑道：“人各有誌，既然師弟如此決定，我也不好勉強。去吧。”
　　林暮躬身行禮謝道：“承蒙師兄這幾個月的照顧，師弟不勝感激。”
　　說罷，將手中玉佩遞給張若虛，笑道：“這枚玉佩也不需要了，就此還給師兄。”
　　張若虛伸手接過，微笑點頭。
　　林暮神色如常，轉身緩緩離去。
　　回到靜室，林暮臉色陰晴不定，心中惶惶。他已看出張若虛的那壹絲懷疑，無論自己怎麽小心隱藏，快速提升的修為卻無法掩蓋，別人壹眼就能看出。苦思冥想良久，林暮也沒想到什麽良策。
　　搖搖頭，林暮閃身進入旋月空間。
　　剛壹進入，林暮的種種擔憂便煙消雲散。
　　六畝靈田，五十種靈草已經全部成熟。藥香撲鼻，林暮差點沈醉其中。
　　和上次壹樣，林暮小心地把這些靈草采集下來。全都堆在小屋裏面，數千株靈草整整占去半間小屋。
　　望著堆積老高的靈草，林暮壹陣欣慰。
　　連續幾個月的操勞，算計，小心翼翼，在今天總算有了點收獲。
　　這可是他崛起的本錢。
　　林暮將所有靈石取出，清點壹下，發現自己共有三十塊下品靈石和四瓶聚靈丹。
　　這些東西若是立即用於修煉，肯定能立竿見影，提升不少修為。但殺雞取卵的事，林暮輕易不會去做。
　　拿了靈石，林暮直奔藏經閣而去。
　　進入閣中，林暮向放有煉丹類的玉簡處走去。
　　同樣是在角落，林暮發現壹個小小的紫檀木架，上面放著十幾枚玉簡。
　　這些就是煉丹類玉簡！
　　林暮依次拿起，朝裏輸入靈力，挑選自己所要的玉簡。
　　只是連續幾枚，林暮都看不上眼。都是什麽《丹道密解》，《煉丹心得》之類，看似很深奧，但林暮知道那壹點也不適合自己。
　　直到再次拿起壹枚，林暮覺得眼前壹亮。
　　這枚玉簡名為《離火丹要》。特別適合初涉煉丹之人，裏面講述了許多煉丹最基本的常識和要求。比如藥材的配比，煉制時間的長短，火候的把握，等等。
　　更令林暮欣喜的是，《離火丹要》裏面還記載有兩種壹品丹藥的丹方。
　　壹種是辟谷丹，壹品丹藥，適合於煉氣期修者。吃下壹枚，可令人十天不用吃飯。
　　還有壹種，則是聚靈丹！
　　這正是林暮夢寐以求的丹方。只是後面二十六塊下品靈石的標價，讓林暮覺得壹陣肉痛。
　　沒有多做考慮，林暮還是決定將之買下。
　　在看守藏經閣的老者那裏，付了靈石。林暮轉身又走進對面的百物閣。
　　和藏經閣的冷清相比，百物閣無疑要熱鬧許多。
　　林暮來到櫃臺前，將四瓶聚靈丹放在櫃臺上，向古辰問道：“這四瓶聚靈丹可以賣多少靈石？”
　　古辰笑道：“每瓶四塊下品靈石，四瓶壹共十六塊。”
　　林暮神色如常，伸手從櫃臺上拿出壹張便箋，刷刷寫下幾種靈草的名稱，遞給古辰道：“這樣的靈草，壹份多少靈石？”
　　古辰接過來，看了壹眼奇怪道：“這明明就是煉制聚靈丹的材料，師兄何必多此壹舉，賣掉聚靈丹來買煉丹的材料呢？”旋即醒悟過來，笑道：“師兄是想學煉丹吧？”
　　林暮點頭笑道：“聰明。”
　　古辰拿著便箋，勸道：“師兄可要三思，不是我想要賺妳的靈石。購買壹份煉制聚靈丹的材料，需要兩塊下品靈石，煉制出壹瓶聚靈丹在這裏只能賣到四塊靈石。也就是說，至少需要超過五成的煉丹成功率，才能保證不虧本。師兄這樣做，明顯是吃力不討好啊。”
　　林暮笑道：“多謝師弟提醒，我只是對煉丹略感興趣，想試上壹試。若是不行，就及早收手。但若能成功，豈不是多了壹條謀生的路子？”
　　這樣的解釋在誰看來都很難看出破綻，尤其是在別人根本不關註的情況下。
　　古辰笑道：“希望師兄能夠心想事成。那您需要幾份材料？”
　　林暮又從懷中掏出四塊靈石，放到櫃臺上，道：“給我來十份。”
　　古辰將那四瓶聚靈丹和四塊靈石收起，起身到裏間去拿煉制聚靈丹的材料去了。
　　過不片刻，便將材料取來，仍用青色布包包好。
　　林暮打開檢查壹遍，發現無誤。便和古辰告辭，向西峰行去。
　　剛剛來到西峰腳下，壹道身影擋住林暮的去路。
　　林暮擡頭壹看，正是滿臉怒氣的馬華源！
　　林暮心中不由壹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