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歸來與離去

　　“前輩？”油女鐵丸小心翼翼的詢問到。
　　“啊，鐵丸。”旗木朔茂站在火影巖上，貪婪的看著入夜後燈光璀璨的夜景，“讓我再看壹看。”
　　村民們經過壹天辛苦勞作後，開心的呼朋喚友，在酒肆喝酒解乏。他們高談闊論，述說今天掙了多少錢，說遇到了哪位忍者來幫忙，說誰家的房子蓋好了。
　　他們還說誰家的老婆又懷孕了，誰家的孩子要入學了，誰家的小子打架了，過幾個月誰家的孩子要畢業了。
　　各種各樣的聲音，通過風遁·順風耳傳入了旗木朔茂的耳朵裏，讓他感受到欣欣向榮的氣氛，仍然是大工地的木葉村在夜晚之中充滿了煙火氣。
　　旗木朔茂壹動不動的看著，他從下午就在這裏站著，看到了天黑，看到了人們全都熄滅了燈火睡覺，終於轉過身來對身後的油女鐵丸說到：“走吧，我去看看自己的兒子。”
　　油女鐵丸伸了個懶腰，說到：“行，本體已經找到的卡卡西，他在第九訓練場加練，我們這就過去吧。”
　　旗木朔茂突然壹笑，整個人瞬間消失，只留下壹句飄飄忽忽的話：“我也找到了，那我先過去了。”
　　油女鐵丸的化身滿臉的懵逼：“這是風遁的效果？本體究竟給這個克隆體添加了什麽樣的血繼限界，怎麽看也不像是普通風遁忍術。”
　　不過，接下來自然由本體接手，不關化身的事了，於是他聳聳肩，解除了火影巖上掩人耳目的幻術結界，顛顛的走了。
　　……
　　在空蕩蕩的第九訓練場，旗木卡卡西揮汗如雨，反復的練習瞬身壹刀斬，這是旗木家族祖傳的忍刀術，而且是最為基礎的壹式。
　　旗木朔茂伴隨著壹道清風現身，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場地邊上的大樹上，正好站在油女鐵丸的身邊。
　　“鑄繭者，我來了。”
　　油女鐵丸點點頭，說到：“旗木前輩，妳就在這裏看吧，我不打攪妳了。”
　　旗木朔茂低頭表示感謝：“多謝您的大量，我在天亮就回去。”
　　“真的不和自己的孩子說說話了？”油女鐵丸走之前，突然問了壹句。
　　“我們對於親情的聯系並不忌諱的，而且我們和四代火影之間也有協議和交情，甚至能夠讓妳留在木葉村也可以的。”
　　“……”沈默了很長壹段時間，旗木朔茂還是搖了搖頭，“不了，對他們來說我已經死了，而且就算是三代和團藏都死了，我心裏也沒法接受自己再回到木葉村了。”
　　“壹切都過去了，‘木葉白牙’十年前就已經死了，以後我是……刀鋒，刀鋒白牙。”
　　剛剛蘇醒的下意識反應很重要，但成年人的選擇總是很難隨心所欲。果然，完全清醒後，旗木朔茂經過半天的思考就決定加入油女鐵丸的體系，並且他還決心離開木葉村。
　　還是油女鐵丸建議旗木朔茂，在走之前看看這個他為之廝殺的十幾年的村子，看看自己的兒子，不要帶著遺憾離開。
　　油女鐵丸點點頭，說到：“行，我回實驗室等妳。”
　　……
　　旗木卡卡西小小年紀就接連遭遇父親自殺、摯友戰死的打擊，他變得消沈而冷漠，甚至壹度為了擺脫父親的死亡陰影，他故意放棄了祖傳的刀術，沈迷於雷遁忍術的開發，搞出來“千鳥”這種根本不能用於暗殺，正面攻擊也很難命中的忍術。
　　這個忍術的威力很大，還附帶有高速屬性，但查克拉消耗巨大，而且加速屬性是通過雷遁刺激實現的，必須有超強的瞳術來支持。
　　怎麽看這個忍術都是給宇智波家族量身打造的，壹點都不適合查克拉少的旗木家族。
　　好在經過暗部的歷練，老師的開導，還有琳的安慰，卡卡西漸漸解開了心結，將折斷了的旗木短刀重鑄，從頭開始修煉家傳的忍刀術。
　　“卡卡西，刀不是這麽用的。”旗木朔茂看著兒子壹遍壹遍練習基礎招式，就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忘記了自己教的訣竅。
　　旗木忍刀術是靈活的刀法，最講究戰鬥的智慧，更加需要靈性。
　　不但戰鬥的時候不能刻板使用招式，就算是練習的時候也必須得思考著練習，每壹次揮動短刀都要思考攻擊的角度和敵人可能的應變。
　　同樣壹把刀，在白牙手裏斬殺了兩百多位上忍，都從未磨損過，而落在卡卡西手裏沒多久就被人打斷了。區別就在於旗木朔茂從未攻擊過敵人的忍具、護具，甚至連骨頭都沒有碰到過，更別提招架敵人的攻擊了。
　　旗木朔茂向來直取敵人的心臟、喉嚨、肝臟、腎臟、脖頸，實在不行才攻擊關節、筋腱，但他永遠都是從最柔軟的角度下刀。
　　也許他不知道庖丁解牛以無厚入有間的名言，但不妨礙白牙遵循這個道理，所以哪怕是連續斬殺十余人，甩掉鮮血後。鋒刃依然光滑如新。
　　旗木卡卡西已經記不得父親的刀法，他的練習方式證明他在追求快、更快、再快，絕對的速度換取無堅不摧的破壞。
　　旗木朔茂嘴唇哆嗦著，張開、閉上，壹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終於，他釋然了，放棄給兒子講述自己的刀法，轉身離開。
　　旗木卡卡西是經歷過戰爭和暗部廝殺任務的成熟上忍，他有自己的成長經歷，在同學、老師的陪伴下形成了自己的道路。
　　不能說兒子沒有老子厲害就必須走老子的路，那不壹定適合他，速度快同樣也能達到很高的高度，比如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比如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
　　在旗木碩茂的心中，這兩位的成就都不比自己差，既然兒子是四代火影的弟子，受到老師的影響太正常了。
　　天亮之前，旗木朔茂回到了地下實驗室中，找到了還在做計算工作的油女鐵丸。
　　“鑄繭者，妳說過我們有遠離木葉村，遠離忍界的工作？”
　　油女鐵丸放下筆，擡起頭來，認真的說到：“旗木前輩，您可以稱呼我為鐵丸，太正式的稱呼聽的多了我也聽不自在的。”
　　“沒錯，我們有很多其他國家，甚至更遠的地方需要人手，如果您願意當然可以派妳過去。”
　　“好，我想離木葉遠壹點，好好的思考，太近了我的心沒法安定下來。”
　　“沒有問題，我這就送您去地獄星。”
　　“地獄……星？那是什麽地方，很遠嗎？”
　　“哦，這，這就是我們的忍界，真是太漂亮了！”
　　“這麽多日向宗家，什麽？他們是大筒木壹族，還居住在月亮上？”
　　“太陽距離這麽近的時候竟然這麽恐怖的嗎？”
　　“有意思，這是要造壹個巨大的環啊。真是超乎想象的偉大，我決定了，就在這裏好好幹幾年。”
　　“什麽？我還得學習？什麽？這麽多書要學？”
　　旗木朔茂：我是不是現在躺回去比較舒服？
　　……
　　壹只傘蟲三十六只觸手噴射著藍色的等離子噴焰，拖拽著它二十多公裏長的長裙，向著太陽的方向前進。
　　經過十二天的飛行，終於到達了預定軌道，傘蟲鼓動心臟，開放閥門，通過液壓的方式將長裙裝的傘面撐開，總面積四百平方公裏的銀色鏡面的傘面將陽光散射開來，耀眼奪目。
　　等到傘蟲的傘面完全打開，亮銀色的傘面逐漸變成了深深的黑色，貪婪的吸收每壹絲陽光的能量，傘蟲傘面的溫度迅速升高。
　　六百度、八百度、壹千度，壹千兩百度之後升溫的速度減慢了，而傘面下的管道中，水已經開始向等離子態轉變，並且在壓力差的變化下向傘蟲的主體流過去。
　　作為燒開水的最高等級，流淌的等離子態水不是推動燃氣輪機的葉片，實際上沒有任何材料能夠經得起這種堪比武器的流體噴。
　　傘蟲的核心是磁流體發電機。（王水灌書友提出了相同的建議，不過真不是灌水王？）
　　等離子體的水高速流經磁流體發電機的電磁場，離子流中的正負離子分別在磁場中發生偏轉，到達相應電極並將自身所帶的電荷傳遞給電極，將內能直接轉化為電能。
　　磁流體發電機的工作效率並不高，只能達到百分之二十左右，如果是在重力圈內，通過回收熱氣的方式反復應用，綜合轉化率倒是能夠達到百分之五十到六十。
　　但在傘蟲上選擇磁流體發電機的模式，是因為在忍受低效率之後，可以絕對避免工質消耗，這才是決定性的優勢。
　　因為有整整壹千兩百萬只傘蟲，散布在壹條總長近億公裏的軌道上，組成了壹條散點霧狀戴森環。
　　壹只傘蟲張開傘面後，被太陽風推動在四天時間飄移四百多公裏，然後傘蟲就會收起傘面，點燃發動機，花費十二天時間飛回去。
　　四只傘蟲壹組，就能持續截留寬度為四十公裏範圍內的陽光，維持壹條戴森環需要整整壹千萬只傘蟲。
　　另外兩百萬則是為了應對突發狀況彌補缺口的預備隊，在遭遇磁拱斷裂、黑子爆發等災害時及時補位。
　　這麽大的基數，就決定了單體傘蟲的任何常規消耗，無論消耗的數量多麽微小，都是無法完成的補給任務。
　　事實上傘蟲也只是有效期十四個月的消耗品，從出生到死亡，正好環繞太陽壹周，然後回歸出生的母巢，分解、重生。
　　“真是無法想象，短短的六年，我們居然完成了第壹條戴森環的建設。”看到川流不息離開母巢的傘蟲隊列，油女鐵丸感慨不已。
　　想當初他們從火之國開始，穿過雨之國直抵土之國巖隱村，打通壹條四千多公裏的地下隧道，都用整整八年的時間。
　　“果然還是能量充沛，才能為所欲為啊。”盛陽魚同樣有著無限的感慨。
　　要知道，他們是在兩年前放飛的第壹只傘蟲，壹直到去年達到了壹千只傘蟲後，能量的反饋上來了，生產速度才陡然加快。
　　兩個月前，傘蟲的總數量首次突破壹百萬只，收集的能量爆炸般的增長，擴建的軌道母巢數量和傘蟲的產量也隨之爆炸。
　　在短短五十八天時間，生產了壹千壹百萬只傘蟲。
　　這可是傘蟲，看起來單薄柔軟，輕飄飄的傘蟲，實際上是每只質量高達壹千多萬噸的超級大蟲子。
　　為了生產這種前所未有的龐然巨物，油女鐵丸們不得不開發了泰坦級母巢，整整六百億噸的質量，只能以球形的形態存在的，人工天體級別的母巢。
　　而油女鐵丸壹口氣建造了八座泰坦級母巢，均勻的分布在戴森環軌道上，作為戴森環的支撐點，及時回收補充傘蟲。
　　而且傘蟲收集的太陽能，也會被轉化成為能量晶體：格雷爾之石，投送到母巢中集中使用。
　　格雷爾之石最初是在忍界發現的，五年前，耐高溫的問題已經解決，困擾油女鐵丸的最大的問題變成了如何將收集到的能量利用起來。
　　如果不能實現能量的超遠距離傳輸，龐大的能量只能存在於戴森環上，油女鐵丸想要利用龐大的能量就得被困在戴森環上，這和囚徒有什麽區別？
　　於是大家想了各種各樣的方法，這個問題的討論甚至發展到徹底改變戴森環方案的地步。
　　當時最靠譜的方案是將戴森環變成透鏡環，哪裏需要能量就將陽光折射過去，屬於先傳輸再利用。
　　這個方案唯壹的問題就是折射角度的準確度要求太高，起碼比當初的太陽光輝的精度搞出七八個量級，高到油女鐵丸根本做不到。
　　壹直到有的化身抱怨：“要是能夠像霸天虎壹樣造能量塊就好了。”
　　被這句話提醒後，油女鐵丸突然想起來，忍界就存在壹種名為格雷爾之石的能量礦石，似乎是能夠釋放出巨大查克拉能量的晶體。
　　回過頭來壹檢查，原來在大家搜山檢海探查錸礦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發現了格雷爾之石。
　　格雷爾之石確實很好用，但儲量太少了。
　　更大的問題是這玩意竟然是獨礦，也就是說除了已經發現的礦脈，別的地方哪怕是壹丟丟的含量都是沒有的。
　　就算是他們幾乎找不到的錸礦，其實在地下也是到處都有，只是純度低到無法開采而已。
　　格雷爾之石的情況太不正常了，無論這條礦脈有多豐富的儲量，油女鐵丸都不能將自己的文明建立在壹種有限的資源上。
　　又不是打遊戲，水晶礦沒了就認輸，還可以從頭再來。
　　於是當時就擱置了對格雷爾之石的研究，但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油女鐵丸掉過頭來開始研究人工生產格雷爾之石的辦法。
　　戴森環的建設意味著能量極大豐富，哪怕是百分之壹的轉化效率，將能量轉化為固體的格雷爾之石，那都是絕對值得的。
　　最終由龍心帶隊，花費了壹年的時間，才搞明白格雷爾之石能量釋放過程。
　　他們還根據這個研究成果，反向開發出電能結合查克拉生產格雷爾之石的技術，最終實現了格雷爾之石的規模化生產。
　　解決了能量傳輸的問題，傘蟲的最終方案才得以確定，在幾個月後傘蟲定型，隨後泰坦級母巢定型，開始了傘蟲的大規模生產。
　　不過隨著格雷爾之石的大規模生產，油女鐵丸也就對忍界的礦脈徹底沒有了興趣，在采掘了壹些標本後，直接將礦脈封存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