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等根骨，刀法天才，這合理嗎？

　　不壹會兒，呂益腰間挎刀，手中拿著壹把刀回到院中，並將刀扔給了韓照。
　　韓照伸手壹抓，握住刀鞘，另壹手握住刀柄。
　　抽刀。
　　“噌～！”
　　亮銀色的刀身泛著寒光，刀身長度大約壹米，乍壹看有些像唐直刀，不過刀身稍稍有些彎曲，寬度也要更寬壹些，重量大概接近四斤。
　　總體看起來是壹把不錯的刀。
　　【壹把品質較差的刀】
　　提示信息出現。
　　現在韓照也基本有經驗了，只要他的註意力集中在壹個點，就容易出現提示。
　　另外就是情緒波動非常大的時候。
　　“這是我早年間的備用刀，暫時借給妳練習用。”呂益正色道：“如果妳真的能在四個月內入門，這把刀就送妳了。”
　　“好的。”
　　韓照握著刀輕輕揮動，適應著這個重量。
　　壹把接近四斤重量的刀，壹般人很難長時間揮動的，更別提習練刀法了。
　　不過通過揮刀鍛煉皮肉，也是修行的必備流程。
　　“開始吧，記住口訣和我的動作，等妳完全熟悉，並且手臂出現明顯變化的時候，就代表妳突破了。”呂益壹手握住刀柄，緩緩抽刀而出，整個人的氣勢瞬間大變。
　　原本的呂益雖然滿臉絡腮胡子，給人的感覺卻是有些儒雅隨和，但此刻他握刀時，壹股淩厲鋒銳之感出現在他的身上。
　　冷風如刀，院子裏的桑樹飄下幾片落葉。
　　呂益動了。
　　“這是第壹招橫江式！”
　　呂益右腳踏地，身體騰空而起，繼而在空中壹轉，漆黑的刀身宛如黑龍，遊過韓照的眼前，接著在他頭頂壹轉。
　　他身體落地的同時，刀身停在了韓照的肩頭。
　　韓照的壹縷鬢發和四片樹葉同時落下。
　　“好快！”韓照低頭壹看，四片樹葉都是從中間的主脈被縱向地壹分為二，其中三片樹葉的主脈都是有明顯彎曲的。
　　真是驚人的準度！
　　【拋開威力不談，單從刀法熟練度的角度來說，這壹刀不差。】
　　“妳壹開始只需要盡量模仿我的動作，借助出刀時的力道鍛煉身體，等妳突破煉皮層次，才能發揮這壹刀真正的威力。”
　　“對了，妳看清楚了嗎？”
　　呂益收刀歸鞘，他剛才刻意放慢了速度，不過作為煉勁武師，哪怕是放慢了速度，韓照想記住招式的同時又大差不大地使壹遍，是很難的事情。所以他準備再多演練幾遍給韓照看看。
　　“看清了！”韓照握緊了刀，腦海中不斷浮現呂益的動作。
　　“沒看清我再給妳……妳說什麽？！”呂益皺了皺眉。
　　“我看清了，呂師。”韓照再說了壹遍。
　　“妳來。”呂益退後了幾步，讓出了空間，示意韓照做給他看。
　　“好。”韓照站定，握緊了手中的刀，收回鞘中，深吸了壹口氣。
　　【身隨刀動，刀隨意動，要想象妳跟刀是壹體的，刀就長在妳的身上。以妳現在的水平，身體騰空不如站在地上出刀。】
　　看到視線中的提示，韓照閉上了眼睛，想象人刀壹體。
　　片刻後，他睜開眼睛，猛然間抽刀而出，手中長刀迎風便刺，亮銀色的寒光直取呂益的咽喉。刀還未至，森寒的刀意仿佛已經攪碎了凜冽的西風。
　　呂益撚須的動作壹頓。
　　韓照的刀勢驟變，身體回轉，亮銀色的長刀在他的面前劃出壹道滿月。
　　“噌啷！”
　　韓照動作生澀地收刀歸鞘，刀身與刀鞘摩擦的聲音讓呂益回過神來。
　　“妳真是第壹次拿刀？！”
　　“是的。”韓照點點頭，【刀劍雙絕】這個詞條果然給力，明明是第壹次握刀，他剛才出刀的時候，真感覺刀就跟長在手上壹樣。
　　“我……”呂益面色又驚又喜。
　　雖然每年到他這裏學刀法的人很多，但這十幾年來，沒有學徒靠著斷嶽刀法突破到練血境界。
　　因為斷嶽刀法到了第二層，也就是練骨境界時，對悟性要求很高。
　　悟性是真實存在但又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它不像根骨和先天氣血，壹測就能知曉。
　　黑石城很多人都說斷嶽刀法不行，但是早二十年，怎麽沒人敢在他面前說這種話呢？！
　　這些年從他手下出師的武者中，不是沒有煉血境的準武師，但都是將撼山拳練到第三層突破的，就算兼修的武者，也都卡在斷嶽刀法第二層。
　　目前武館裏資質最好的是李飛，還有他的女兒呂映萱。
　　不過呂映萱在斷嶽刀法練到第二層後，去年被他壹個故友帶去了雲州首府元昌城，加入了武院，改練了劍法。
　　至於李飛，今年二十四歲，斷嶽刀法卡在第二層圓滿已經兩年了，壹旦過了二十五歲，他突破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小，最近他更是已經準備轉修撼山拳。
　　明明呂益最強的武學是斷嶽刀法，但每次弟子出去跟其他武館切磋都是比拼拳腳。
　　就是因為武館沒有學徒將斷嶽刀法練到第三層。
　　這是呂益壹直以來的遺憾。
　　沒想到現在突然撿到寶了！
　　“韓照，妳再來壹遍。”
　　“是。”韓照應聲出刀。
　　幹凈利落的橫江式。
　　並且收刀的動作明顯熟練了不少。
　　雖然只有動作，沒有練皮境界的力量做基礎，但韓照的動作實在是太精準了，簡直可以用漂亮來形容！
　　‘下等根骨，但悟性上佳，刀法天才？！’幸福來得太突然，壹時間呂益感覺有些不真實。
　　他連忙道：“撼山拳只側重拳頭和手臂，但斷嶽刀法要求手、眼、身、法、步全面鍛煉，力從地起，我們先從基礎開始，另外……”
　　呂益要求韓照以後每天都要花半天時間打基礎。
　　“是，呂師。”韓照自然知道基礎的重要性。
　　雖然他不想出風頭，但這種跟資源掛鉤的事情，那就不壹樣了。
　　因為呂益規定，境界越高的學徒，學費可以減免壹部分。
　　而且這把刀他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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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好啊！”
　　內院裏不時地傳來呂益開心的笑聲，外院的學員都有些好奇。
　　“這幾天是怎麽了？”
　　“是啊，很久沒看到呂師這麽開心了。”
　　“難道是哪位師兄突破了？”
　　“肯定是李飛，他的斷嶽刀法早就第二層了，說不定是他突破了！”
　　“妳們都錯啦！是韓照。聽說他只看了壹遍就把呂師教的刀法演練出來，是個刀法奇才！”
　　“怎麽可能？這家夥不是根骨很差嗎，不然也不會吃了上千兩的珍貴藥材。”
　　“悟性跟根骨不是壹回事。”
　　“要不我們打賭，賭壹錢銀子怎麽樣？”
　　“那算了，我沒錢。”
　　“賭晚飯，晚飯行了吧？”
　　“不賭！我與賭毒不共戴天！”
　　眾人小聲地交談著。
　　……
　　呂益開心的狀態壹直持續了兩個月，然後漸漸淡了下去。
　　因為第壹層是最好突破的，尤其是韓照這種看了壹遍就記住‘橫江式’的天才。
　　然而，他用了兩個月卻沒有突破到練皮境界。
　　還是先天根骨太差，拖了後腿。
　　像悟性尚可的李飛，因為根骨上等，只用了半個月就突破了練皮境界，然後才徹底掌握了‘橫江式’。
　　呂益心中大感可惜，要是韓照出身大家族，有如此刀道悟性的話，哪怕根骨下等，前期用資源硬堆，也能盡快突破到練骨境界，然後憑借悟性可以突破到練血境，將斷嶽刀法練到第三層，掌握‘斷嶽式’。
　　當然，韓照只要能在半年內突破到練皮境界，也算是中遊水平。
　　但這樣的進度，以後入勁成為武師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呂益原本動了讓韓照當他傳人的心思，現在也淡了下去。
　　不過對韓照稍微照顧壹下還是可以的，畢竟他想讓韓照練成‘斷嶽式’，在武館比鬥上作為代表擊敗其他武館的首席，重振斷嶽刀法的威名。
　　非親非故的，他不可能為韓照傾盡所有，能否入勁，就看韓照自己的造化了。
　　這個世界，什麽都要靠自己來爭。
　　……
　　韓照本人可不知道呂益這兩個月如同過山車壹般的心路歷程。
　　他每天都在潛心修煉。
　　上午鍛煉體能，中午吃完午飯，還要抽兩個小時的時間去教孩子識字賺錢，然後下午練刀，晚上練養生訣。
　　要不是每天中午在呂益家那頓飯都有肉，飯能吃到飽，晚上又能多喝半碗氣血湯，他的身體恐怕也頂不住。
　　這段時間韓照就像壹塊海綿，瘋狂汲取著力量之水。
　　武學：斷嶽刀法（第壹層入門69％）、養生訣（第壹層小成50％）
　　臨睡前，韓照按照慣例查看修煉進度。
　　他感覺身體最近的力量增長了不少，距離突破應該不遠了。
　　估計等到斷嶽刀法到了第壹層小成階段，他就能突破到練皮境。
　　而這個時間就在壹個月左右。
　　至於養生訣，兩個月才提升了2％，雖然比模擬中的進度快了很多，但還是不夠。
　　“接下來加把勁，早突破早賺錢。”
　　“要是有富婆能看透我堅強外表下那顆柔軟的心就好了，哎……”
　　韓照閉上眼睛，很快便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