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壹十三章 拿捏在手

　　從黃市家裏出來。
　　楚陽有壹種飄飄然在夢裏的感覺。
　　今天太陽其實很大，但是楚陽壹點都不覺得曬，自己故意走在太陽下，張開雙手，讓全身都沐浴在陽光裏。
　　暖洋洋的，風也是很乖順，輕輕吹拂著，帶著壹點花的芬芳。
　　前面壹棵槐樹，葉子落了壹地，成了壹個傘狀，幾個小區的虎小孩，嬉鬧著，奔跑著，躺地上……
　　壹切都很美好。
　　恰如其分的好。
　　楚陽很摸了摸胸口的文件袋，整個人就更加的踏實了。
　　這份東西，正是黃市給的，楚陽知道這份文件的意義，不僅僅代表代表了壹個利益，還有權力。
　　黃市讓楚陽交給楚總，這非常的講究了。
　　很多事情他不會直接出面，但是這已經足夠代表他的態度，楚陽不知道楚總看到這個文件會是什麽樣的反應，但楚陽自己也很迫切地想知道他會是什麽樣的態度。
　　第二天早上。
　　楚陽比較很早就起床了。
　　其實昨晚壹夜都沒怎麽睡著，壹直都在做夢。
　　迷迷糊糊地好像芷瑩來了，然後情不自禁地脫開衣服，然後敏感處既然有黃靈身上壹模壹樣的紋身。
　　這真是可怕的噩夢。
　　簡單的洗漱，然後揣著文件，楚陽早早回到辦公室煮水泡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發呆，思考著壹會怎麽把這個信封交給楚總，自己應該用什麽樣的步伐，什麽姿態去見楚總？
　　或者是有沒有必要跟楚總攤牌……
　　其實在公司這麽久了，楚陽和楚總的交集還是比較少的。
　　不過他的行事風格楚陽還是有所耳聞了，每次出場都很壹本正經的，有壹點人狠話不多的感覺，說話也是極其的簡短直接，直擊要害，他這個人並沒有謝總那麽的圓滑，笑起來沒有那麽的奸。
　　他臉是壹本正經的，人好像也是壹板正經的，有時候開組織生活會，大家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壹旦妳違心地對他誇誇贊，他都會直接打斷，讓別人不要說這些虛偽的話，要不說實際的，讓大家十分為難。
　　試問誰敢說他壞話？
　　所以每次搞的生活會特別的漫長。
　　謝總倒是不會這樣，就算妳把他馬屁拍穿了，他都能享受其中，總是帶有壹副莫須有的笑，不過翻臉也比翻書快。
　　不過在這樣的公司，很多時候，壹個人的性格展現，那是這是由他本身地位決定的，他們展現出來的壹面，只是他們身處位置所需要的，或者這只是他們的保護殼罷了。
　　壹般來說，壹把手是可以有也必須有其鮮明個人風格的，這樣以後就是某某某理論，誰誰誰思想了，但是作為副手則就需要千人壹面了，妳不能有，也不沒必要太強烈的個人風格。
　　要不然妳就搶了壹把手風頭了。
　　這就是所謂的領導生存智慧，這兩種智慧在楚總和謝總身上就體現得淋漓盡致了。
　　其實布臺公司還有壹個副總經理袁總，壹正二副是大公司的標配，為什麽楚陽提都沒提過他呢，以為楚陽也從來沒見過這個袁總，他只是壹個抽象的名詞，壹個虛幻的東西。
　　有人說他去了扶貧，也有人說他有病，不能上班了，更多人說，他去了轉到其他職務去了，但是為什麽壹直掛著這個職位，楚陽也不知道，可能兩頭吃吧。
　　不過很明顯，有他沒他壹個樣，壹點都不影響公司的運轉，可能反而更好……
　　楚陽糾結了壹會，雲姐回來了，她看到楚陽微微吃驚了壹下，抖了壹下胸。
　　“楚陽今天這麽早。”雲姐看班裏沒有其他人，來了壹句問候。
　　“嗯，平時都是雲姐最早，今天讓我搶個頭彩。”楚陽回答，也把文件藏了起來。
　　“我睡眠不好，每天都早醒，糟心。”雲姐起身去倒了壹杯水，泡了壹杯的茶，楚陽也不知道什麽茶，有壹股中藥味，雲姐每天都喝這個。
　　“雲姐妳這個是什麽茶啊，怎麽濃濃壹股中藥味。”楚陽問了壹句，聽說是調理身體的。
　　雲姐有點尷尬：“妳別管了。”
　　“對了這次的競聘有結果了嗎，妳能不能上？”
　　“雲姐妳覺得我能上嘛？”
　　楚陽搖搖頭，心裏確實在跟自己較勁。
　　雲姐安慰道：“其實吧，在我的感覺裏面，如果不缺那壹千幾百塊的，當個班員也挺不錯的，不用帶著面具帶著緊箍咒做人，以前我也覺得人壹定要拼搏什麽的，我想證明給別人我可以，我非常的努力，當了專員以後，我依然很努力，但是除了把自己年齡熬上去，還有把自己身體熬壞了以後，其他的都沒有了，現在回想壹下，可能並不值得。”
　　雲姐這番話也算是有感而發，上次體檢過後，慢慢她就性子就改變了。
　　“雲姐，妳說得很對，但我就缺那壹千幾百的啊，啊哈哈哈。”
　　楚陽回答，自顧十分自嘲了笑了起來。
　　“楚陽妳是不是單身，要不要給妳介紹壹個女朋友啊。”雲姐回頭看著楚陽。
　　“額，有雲姐，我～可能不算單身了，就不要禍害小姑娘了。”
　　“行，妳要是單身說壹聲，我給妳介紹幾個漂亮的女朋友，他們壹個個都恨嫁得很，都想嫁我們公司的。”
　　“天翔哥不是單身？”
　　“他算了，不敢介紹，太小氣了，而且不帥啊。”
　　“哈哈哈，好吧。”
　　楚陽心情不錯，有雲姐操心確實舒服了。
　　……
　　不知不覺已經九點了。
　　楚陽鼓起勇氣戰戰兢兢地帶著文件去了楚總辦公室三次了，但是都進不去，第壹次是去早了，楚總沒回來，自己吃了個閉門羹，灰溜溜回來了。
　　後面兩次去了都有人在裏面匯報工作，楚陽根本進不去。
　　楚陽需要壹個單獨的機會。
　　九點了，楚陽強行把屎憋住，又來到了楚總的辦公室。
　　為什麽這麽焦急呢，以為楚總日理萬機，壹般早上到公司半個小時處理文件啥的，九點以後就出去開會或者視察happy去了，很少會在辦公室的。
　　楚陽不知道這個競聘的名單什麽時候公布，自己要是錯過了，那就蛋碎了，所以強忍屎不拉，夾著尾巴來了。
　　這壹次，楚總辦公室終於沒人了。
　　楚陽在門口齜牙咧嘴，活動了壹下筋骨，這才敲門走進去。
　　“楚陽？有什麽要緊事沒有，沒有等我回來再說吧。”楚總看到楚陽有點意外，不過他並沒理會，起身順手關了電腦，拔了充電的手機，拿起公文包看來是準備出門了。
　　楚陽還想說委婉壹點，慢慢來的，但是這個時候沒辦法了，直接拿出文件遞了過去：“楚總，這是黃市同誌讓我轉交給妳的文件，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誰？”楚總好像聽錯什麽話，楞了壹下。
　　“黃市同誌。”楚陽再次回答。
　　楚總眼光帶有疑惑，趕緊接了過去，然後快速地打開了看了壹眼，沒過壹會，他猛然地擡頭，眉毛直接豎起，用壹種驚訝和探究的眼光打量著楚陽。
　　楚陽知道他目光包含的意義，但是自己裝作渾然不知，眼神故意露出空洞的狀態，內心十分之興奮。
　　楚總輕輕把公文包放在了桌子上，看來已經不是打算這麽走了，慢慢坐在了椅子上，比較柔和地問了壹句：“楚陽，這份文件妳哪來的？”
　　楚總突然想起上次在某村看英雄故居的時候，就他楚陽可以讓人開門的情況，還以為……
　　“昨晚我去黃叔叔家裏吃飯，是黃叔叔讓我交給妳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楚陽盡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有些東西不需要說，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楚總神色變化壹下，沈默了。
　　這個時候有人打電話過來催了壹下。
　　楚總冷冷地回答壹句：“妳先等壹下。”然後又擡頭看著楚陽：“楚陽，妳進公司多久了？”
　　“壹年多了。”其實剛剛壹年，但是也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了。
　　“嗯，壹年多了啊，現在是在～哪個部門來著。”楚總突然變得十分之和藹了。
　　“安監部，在劉主任手下。”
　　“哦，安監啊，妳們部門還有副主任職位吧，妳好好努力，過幾年有機會的。”
　　楚總妳這這個餅畫得就有點大了，過幾年還有個毛，妳在不在都是壹個謎啊。
　　楚陽腦子飛轉，知道不能這樣被他牽住鼻子，就說道“我這個～資歷尚淺，經驗還不足的，估計也不足於勝任主任的位置，我自己也不敢有這樣的高想法，先壹步壹步的，先做壹個專員。”
　　楚總笑了壹下，說道：“這個我就不是很同意，該上進的時候，還是要上進的，不要畏手畏腳的，公司現在需要妳們這些年輕人，這次妳有沒有參加這個崗位競聘啊？”
　　楚陽趕緊回答：“有的，參加辦公室收發文的職位，筆試差了點，才第二，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這個職位啊。”楚總皺了皺眉，不說話了，楚陽心裏也有點焦急了。
　　這個時候，他的電話又響了了，他只能接了起來。
　　“好吧，我現在下去。”收了電話，楚總站起來了說道：“那個楚陽妳先回去，好好工作就行了。”
　　楚陽雖然有點不甘，但是還是恭敬回答：“嗯，那就不打擾楚總了。”
　　出來了以後，楚陽腦海中壹直重復剛才和楚總的對話，越想越覺得自己傻逼，這次的談話，不得不說，自己犯了幾個錯誤，第壹個是太隨便了，第二個是太實誠了，漏洞太大了。
　　其實楚總什麽不知道呢，自己何須跟他繞彎子，直接跟他攤牌要位置不就行了？
　　裝個雞毛裝啊。
　　現在就要糾結了。
　　因為結果根本不明朗，自己還得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