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甩給東廠壹口大黑鍋
大明:開局成為錦衣衛 by 三兩憂愁
2023-8-20 22:48
千言萬語,都不如壹句“閹狗”的傷害大。
東廠劉喜的臉色瞬間陰沈了下來。
林芒輕笑壹聲,緩緩拭去了刀上的血跡。
從滅掉藥王谷之時,他就知道,那位站在背後的東廠之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謀劃如此之久,就為了陰陽逆轉丹,又豈會輕易放棄。
若是等他回京,以他如今的權利與地位,再想動手就是難上加難。
所以,如今是他最好的機會。
他如此高調的下帖,也是想引此人現身。
林芒輕輕擡了擡手,谷內有鐘聲浩然。
緊接著,四周奔馳的重騎兵停下,開始重新整裝列隊。
四周的江湖人方才有種劫後余生的感覺。
看著遍地的屍體,眾人感受到了壹股深深的寒意。
如芒在背!
那遠處數位宗師的屍體,更是不斷沖擊著眾人的視線。
原來曾經在江湖上高高在上的宗師,此刻竟也是如此的脆弱。
此刻,坐在臺後,先前未曾出手的幾人方才覺得慶幸。
瞧瞧剛那些殺出去的,連壹具全屍都沒有。
壹些宗門首領更是暗自慶幸。
連宗師都死了,他們這些不是宗師的,若是真的下場,豈不是更慘。
角落中,幾個老者相視壹眼,紛紛露出壹絲苦笑。
他們雖然也是宗師,但他們已經老了,不比那些年輕人,更與許言清不同。
淩雲山莊底蘊深厚,他們有足夠的底氣。
從這位新任鎮撫使連滅天劍門,藥王谷後他們就已經怕了。
而壹些勢力連天劍門都比不過,哪還有什麽心思反抗。
遠處,東廠劉喜的臉色有些陰沈,冷聲道:“林大人,妳今日之行事,怕是有些不妥吧?”
“哦?”林芒壹挑眉,平靜道:“有何不妥。”
“哼!”劉喜冷哼壹聲,緩緩道:“今日林大人大肆屠殺普通人,不知要如何給陛下交代。”
“如此行事,若是激起江湖民憤,引起叛亂,林大人怕是難辭其咎吧?”
劉喜神情戲謔的看著林芒,淡淡道:“當然,若是林大人願意,本官倒也不是不能作證,是這些江湖人圍殺錦衣衛在先。”
有些事,就看如何說了!
雖然這裏死了些江湖人,但這些江湖勢力犯事不少,東廠並非沒有他們的證據。
何況,如今這些江湖勢力的首領壹死,他們門派內部必然是爭權奪利。
朝廷只要安撫敲打壹番,並非什麽麻煩事,又不是整個天下的江湖勢力。
北直隸位於天子腳下,這些江湖勢力本就與朝廷官員多有合作,東廠扶植的勢力都有許多。
朝廷在此地的把控本就強上許多。
林芒隨手扔下染血的手帕,輕笑道:“誰說是我殺的了?”
“今日之事,不都是劉公公做的嗎?”
“嗯?”劉喜眉頭微皺,先是壹楞,猛然反應過來,冷冷道:“妳是故意引我來此的?”
他的語氣猛然加重了幾分!
“算是吧!”林芒微微頷首,幽幽道:“東廠劉公公欲煉制陰陽逆轉丹,奪我貔貅,圍殺錦衣衛。”
“怕事敗露,殺害此地江湖人,欲將此事全部推於江湖人之手。”
林芒笑看了劉喜壹眼,意味深長道:“劉公公來此,想必有些壞了規矩吧?”
“我想曹督主應該不知情吧?”
“妳秘密來此,怕是有些說不過去吧?”
劉喜整個人臉色瞬間陰沈下來,厲笑道:“好個林大人!”
“看來倒真是咱家小瞧妳了!”
“不過僅憑林大人壹人所言,如何叫陛下相信,讓百官相信?”
林芒輕輕拍了拍手,輕笑道:“我有人證!”
話音壹落,大殿內緩緩走出壹群人,正是先前的勛貴與世家子。
林芒幽幽道:“諸位,妳們看見了什麽?”
眾人相視壹眼,壹人果斷道:“東廠劉公公試圖搶奪貔貅,林大人率領錦衣衛反抗,各江湖門派首領協助林大人,最後慘死於劉公公之手。”
此話壹出,剩下眾人連連附和。
他們是真的怕了!
現在他們只想回家,以後這些事再也不摻和了。
這位殺神壹路走來,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劉喜臉色冰冷,眼中閃過壹絲殺意。
若僅僅是錦衣衛,他們的說辭必然無法讓百官信服。
只要再聯合江湖各方勢力,壹同施壓,林芒必難辭其咎。
但有這群勛貴出面,朝堂上的那些人就不得不默認。
“看來今日留妳不得了!”
他的本意是想逼林芒交出貔貅,再借助此事施壓,迫他被免職,然後引誘江湖人出面,將其襲殺。
但如今看來,唯有自己動手了。
就在他說話的那壹瞬間,林芒猛然踏步而上。
壹身氣勢快速攀升。
精氣神瞬間達到壹個巔峰。
全身真氣快速蛻變!
“提升!”
【宗師三境!】
【能量點-3000000】
林芒周身的真氣宛如沸騰了壹般,四周的天地元氣滾滾而至。
霎時間,林芒忽然發現眼前的壹切變得不壹樣起來。
天地元氣在他的手中緩緩流淌而過,有種非常舒服的感覺。
不再是如同以前,需要以自身之意來牽引天地元氣,就好像這些本就在他的身體四周。
四周的山川,草木之中皆蘊含著天地元氣。
天地元氣不斷湧入體內,流過四肢百骸,與真氣迅速交融。
宗師三境——真元!
壹身真氣完全蛻變,轉化為真元。
嚴格意義上來說,宗師前幾境之間的差距並不會太大。
強大的武技,以及所悟出的意,都足以提升戰力,磨平境界間的差距。
所以,江湖上不乏有初入宗師的年輕壹輩挑戰老壹輩的情況。
當然,不同的境界所帶來的力量終究不同的。
劉喜面色壹沈,驚道:“宗師三境?”
他的心中湧起壹絲震驚。
這才過去多久?
林芒猛然壹步跨出,四周的天地元氣仿佛潮汐般向著他匯聚而來,牽引至刀下。
那壹刻,四周的天地元氣與他有種無比契合的感覺。
“嗡嗡!”
四周的所有長刀宛如受到了王者的號召,在輕輕顫鳴。
劉喜目光微冷,飛身而上,壹掌拍來。
此子絕對留不得!
他的掌心之中忽然迸發出恐怖的吸力,真元仿佛化為壹輪漩渦。
隔空吸功!
連綿的真元散發出詭異的波動,牽引著四周的天地元氣形成壹片詭異的區域。
劉喜臉上露出厲笑,沈聲道:“林大人,倒是要多謝妳送咱家的這壹身功力了!”
恐怖的吸力牽引四周的天地元氣倒卷。
四周的沙石淩空懸浮,形成壹個巨大的風暴。
林芒微微顰眉。
那壹瞬間,他感覺自身真元有種宣泄而出的感覺。
這功法還真是陰邪歹毒,壹般人根本難以躲避。
這老貨晉入宗師已久,壹身吸功大法早已非凡。
先天罡氣!
霎時間,周身真元遍布,形成壹個巨大的護罩。
就在那壹瞬間,林芒提著繡春刀猛然來到劉喜面前。
劉喜臉色微變,迅速壹掌拍在刀身之上。
“嘭!”
借助反震之力,劉喜迅速閃身躲開,面露吃驚:“妳這功法竟能抵擋我的神功?”
他的雙眸中透著森然的寒意和毫不掩飾的殺機。
林芒漠然不語,刀法越發淩冽。
壹刀接著壹刀斬出。
瞬息間,明亮的刀光形成壹道大網,將劉喜籠罩。
“嘭!”
劉喜運轉真元,匯聚出壹方透明掌印,悍然拍下。
刀氣被擊碎,激蕩起無數煙塵。
就在這時,林芒持刀而來,身影仿佛鬼魅般接近,在他的身體四周有股狂風翻湧。
劉喜當冷冽的面龐再次動容。
他忽然後退,雙手呈爪狀,形成龐大的吸力,牽引著數個江湖人而來。
不過瞬息間,那幾個江湖人身體幹癟,壹身真氣宣泄。
“噗嗤!”
劉喜操控著幾個江湖人來到林芒面前,將他們扔向林芒,但在磅礴的刀氣之下,幾人瞬間被撕裂。
林芒的身影未曾有絲毫停頓,反而匯聚起了更為磅礴的刀意。
濃濃的壓力撲面而來!
劉喜極速暴退,同時雙掌探出,蒼老的手掌上此刻卻攜帶著如龍般的威勢,掌心中驟然爆發出壹股真元,如浪潮般向著林芒壓下。
宛如山嶽壓頂,又仿佛海中巨浪拍下。
勁風撲面,吹亂林芒的發絲,身後披風獵獵做響。
面對這壹掌,林芒未曾有絲毫躲避,毫無顧忌的迎了上去。
先天罡氣遍布周身的那壹刻,體表浮現壹座巨鐘。
先天罡氣雖強,但畢竟不全。
“轟!”
刀氣,掌力碰撞,頓時爆發出壹股恐怖的沖擊波,所產生的沖擊力以兩人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四周的東廠番子直接被掀飛出去,人仰馬翻,慘叫聲不絕。
劉喜的手上覆蓋著壹層真元,擒住林芒的繡春刀,瞬息間又壹掌拍來。
林芒同時壹記摧心掌掌拍出。
“嘭!”
兩掌碰撞!
劉喜冷笑道:“愚蠢,竟敢跟咱家碰掌!”
霎時間,他的掌心中湧起無盡吸力,瘋狂吸收林芒的純陽真元。
但下壹刻,他卻是臉色驟變,連忙撤掌。
至剛至陽的真元侵入體內,與他的陰寒真元碰撞,同時有壹股陰邪的掌力直撲心臟。
摧心掌品階雖低,但其勝在陰險,狠毒。
千鈞壹發之際,劉喜猛然壹掌拍在肩膀處,阻斷了湧入丹田的真元。
就在這壹瞬間,林芒手中繡春刀橫斬而過,體內的真元瘋狂湧動。
在他的眼中,唯有壹刀,壹人。
刀出,既亡!
方圓數百米內,仿佛化為了刀的領域。
刀影憧憧!
林芒所悟之刀意,早已遠勝自身之境界。
密集的刀影令人眼花繚亂,萬千刀氣隨著這壹刀呼嘯而出。
這壹刀裹挾著全力而出,雖然還未斬出,但已傳出壹股霸絕十方的恐怖氣息。
氣浪翻滾!
劉喜臉色猛然壹變,眼中閃過壹絲驚駭。
他匆忙後退,掌心迸發出恐怖的吸力,直接將後方的東廠番子牽引而來,像是拋石子般,壹個個拋向林芒。
這壹刻,林芒周身有仿佛萬千刀氣環繞,形成壹個巨大的漩渦。
那些東廠番子還未靠近,便在空中被切的粉碎。
在他視線中,壹柄鎏金錯銀的繡春刀快速逼近。
最終,淩冽的刀氣占據了他整個視野。
“噗嗤!”
伴隨著壹聲輕響,林芒手中的繡春刀上有壹滴滴鮮血滴落。
佇立在原地的劉喜眉心漸漸裂開壹道血痕。
“嘭!”壹聲,他的身體頃刻間壹分為二。
林芒擡刀遙指,冷冷道:“壹個不留!”
“是!”
山呼海嘯的齊喝之下,壹眾錦衣衛殺氣騰騰的沖向東廠番子。
林芒手起刀落,身影猶如鬼魅壹般遊走於眾人之間。
鮮血在夕陽下綻放。
輕描淡寫之間,壹個個東廠番子接連倒下。
天地之間,好似壹副潑墨的畫卷!
遠處觀望的壹眾江湖人早已驚呆了。
他們未曾想到,這瘋子竟然連自己人都殺。
就連遠處與西廠二人戰鬥的兩位三境宗師也不由停了下來。
片刻後,整個山谷忽然安靜了。
四周靜悄悄的……
眾人耳邊回蕩的,唯有彼此間的呼吸聲。
看著林芒轉身走來,眾人心中生出壹絲懼意。
先前走出的宗師共計十壹位,如今只剩下兩人。
此刻,剩下的兩二面對林芒,都隱隱有種驚懼之意。
“鏘!”
林芒收刀入鞘,神色平靜坐於太師椅上,淡淡道:“本官有個問題想問問諸位?”
“今天……發生了什麽?”
四周陷入詭異的沈默之中。
發生了什麽?
眾人相視壹眼。
林芒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子,平淡的聲音緩緩響起:
“三!”
“二!”
就在這時,壹個中年男子邁步站出,咬牙道:“東廠劉公公為煉制陰陽逆轉丹,謀害林大人,欲將罪名推於我等,我等被迫反抗,諸位江湖同僚慘遭殺害。”
剛剛的話他們並非沒有聽見。
林芒輕暼了壹眼,笑道:“聰明人,當賞!”
話音壹落,就有壹名錦衣衛托著托盤上前。
在盤中,放著壹枚丹藥。
看見那枚丹藥,眾人臉色微變。
林芒將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平靜道:“放心吧,這並非豹胎易經丸,乃是藥王谷內的寶丹。”
看著遞來的丹藥,張寶慶咬了咬,伸手接過。
服下的壹瞬間,頓時面露驚喜。
他本身是天罡八重,但這壹枚丹藥卻令他真氣暴湧,直接突破至天罡九重。
這等丹藥藥王谷可從來都是不對外出售的。
張寶慶躬身道:“多謝大人!”
林芒神色平靜,掌心之中忽然凝聚出壹塊冰符。
看見此物,有人面露不解,但有人卻是壹臉震驚。
“生死符!”
不等眾人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林芒手中的生死符便已射入張寶慶的體內。
張寶慶臉色微變。
感受到入體的生死符,整個人欲哭無淚。
這東西比豹胎易經丸霸道。
這生死符乃是逍遙派的絕學,等閑之人根本無法解除。
林芒看了眼眾人,平靜道:“諸位都是聰明人。”
“我想諸位應當知道如何選擇吧。”
眾人默默相視壹眼,隨即站起身,躬身道:“我等以後願唯林大人馬首是瞻!”
山谷內,眾人的聲音緩緩回蕩著。
林芒掌心凝聚出壹枚枚生死符,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咻咻——”
破空聲驟起!
林芒收回目光,站起身,平靜道:“我累了!”
“將此地打掃幹凈吧!”
“天山門,藥王谷等幾家的勢力妳們自己分了吧!”
說完,林芒扯下染血的披風,向著大殿內緩緩走去。
眾人的目光投在那道背影之上,心情略顯復雜。
他們明白,從今日起,與這位將再也脫不了幹系。
……
夜悄然而逝。
天蒙蒙亮。
林芒簡單洗漱了壹番,就來到了藥王谷的大殿。
唐琦早在壹旁等候,見到林芒前來,躬身行禮。
“大人!”
林芒微微頷首,捧起桌邊的熱茶,緩緩品了壹口。
“大人!”見林芒放下了茶,唐琦才說道:“京中來信了,那些勛貴大人們,願意出錢贖回他們的兒子。”
“另外,他們說大人若是有什麽訴求,盡可提出。”
林芒笑了笑,幽幽道:“這些人啊……”
“就是賤!”
林芒手指輕輕敲了敲桌案,問道:“我記得上次湖廣,江西有部分兄弟死後,應當是準備招人的吧?”
並不是所有錦衣衛都有後代親族,他們死後這部分名額就空了出來。
雖然最初錦衣衛是有定額的,但後來不斷擴張,人員自然也就多了。
何況,他如今是鎮撫使,自然有招人的權利。
唐琦點了點頭。
林芒微笑道:“正好,留壹些名額給那群家夥,不過此事需要保密。”
唐琦略感不解道:“大人,給他們會不會太浪費了?”
林芒暼了他壹眼,搖頭笑道:“這妳就錯了。”
“給他們正好合適!”
“別忘了他們的身份,以後他們就是我們的眼睛。”
“就算他們想不承認,但身份擺在那裏,就永遠是壹根刺!”
以前各勛貴,大臣家的耳目都被拔的差不多了,如今他就再將這根刺插進去。
唐琦眼神壹亮,點頭應下,笑道:“我明白了。”
就在這時,堂外走進壹名錦衣衛,拱手行禮道:“大人,外面那群江湖人求見。”
“讓他們進來吧。”
“是!”錦衣衛轉身離開,很快就有數位江湖勢力的首領進來。
幾人齊齊拱手道:“見過林大人!”
林芒的目光從幾人身上壹掃而過,平靜道:“都坐吧。”
眾人相視壹眼,面露猶豫。
這時,唐琦開口道:“大人讓妳們坐就坐。”
幾人這才紛紛在兩側的椅子上坐下。
林芒看向左側的兩個中年男子,淡淡道:“兩位,介紹壹下自己?”
這二人正是昨日的那兩位宗師三境的武者。
那位陳大人派來的人很強,其中甚至有壹位宗師四境。
若非如此,他也不見得能如此解決昨日之事。
壹些人也是忌憚於那兩人的實力,怕自己還有強者,這才搖擺不定,不敢冒然出手。
坐側,最前方的壹個男子壹身青袍,服飾精致,身材修長。
聞言,起身道:“在下清風劍派宗主,趙元暉。”
林芒輕笑道:“原來是趙宗主,久仰大名!”
趙元暉忙道:“不敢!”
這壹刻,他忽然有些緊張。
昨日之事歷歷在目,他又是反抗者,心中多少有些擔憂。
連斬數位宗師,更是斬殺三境宗師許言清,以及那位東廠太監。
許言清實力平平,但那位東廠太監實力雄厚,連他都不敢言勝。
昨日他不是沒有機會逃跑,但以此子之成長速度,若真如此,清風劍派滅門怕是不遠。
林芒笑道:“趙門主過謙了。”
“江湖上誰不知道清風劍趙元暉。”
林芒又將目光投向另壹人,此人比之趙元暉,似乎要更為年輕壹些。
看見林芒投來目光,那人遲疑片刻,起身道:“中原壹點紅,無門無派!”
林芒目光閃過壹絲微不可察的詫異。
接著,眾人起身壹壹介紹。
除去這兩位之外,在場的尚有七位宗師,但都壹境宗師。
林芒端起桌上的茶淺嘗了壹口,淡淡道:“諸位都是聰明人,本官也不喜歡拐彎抹角。”
“生死符控制的終究是壹般人!”
“最好的關系,永遠是利益所牽絆的關系!”
林芒擡眼看了眼唐琦,唐琦心領神會,輕輕拍了拍手。
很快,就有幾名錦衣衛擡著兩口箱子,以及帶著數個錦盒進來。
箱子打開,其中裝的全是珍惜寶物,以及名貴藥材,都是對修煉大有裨益之物。
打開的錦盒中,其中有數瓶丹藥。
林芒看了眼眾人,淡淡道:“這些都是妳們的。”
“那幾瓶丹藥乃是藥王谷秘傳,七陽丸,壹顆足以勝過十年苦修。”
聞言,場下幾位年老的宗師目光陡然火熱起來。
七陽丸的功效他們再清楚不過,藥王谷曾經售出的壹顆賣到了四十萬兩。
他們都困於宗師壹境許久,但由於氣血衰弱,久久無法完成蛻凡。
蛻凡看似簡單,但實則是身體內外壹次重大的蛻變,極其消耗氣血。
若是有七陽丸相助,溫養身體,借助丹藥之力護住心脈,足以成功蛻凡。
林芒看了眼趙元暉,見其神色平靜,知曉這些還無法打動他。
看了眼壹旁的唐琦,輕聲道:“將那幾本劍譜拿來吧。”
趙元暉神色壹動。
很快,唐琦轉身走了回來,手中拿著數本劍譜。
林芒暼了眼趙元暉,笑而不語。
這世上就連和尚都有欲望和追求,更別說普通人了。
那群少林寺的和尚真若是大度,又為何少林功法禁止私授。
林芒輕笑道:“偶然間得了幾本劍譜,本官不修劍,就贈予趙門主了。”
趙元暉看見唐琦遞來的功法,面露吃驚:“養劍術!”
這養劍術是天劍門絕學,不知有多少劍客覬覦。
但天劍門與六扇門交好,有六扇門撐腰,誰也沒有辦法。
很快,他的目光又定格在另外幾本劍譜之上。
《九天玄水劍》
《哀牢山三十六劍》
《名劍八式殘卷》
看著眼前的三部劍譜,趙元暉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作為江湖人,武功秘籍的誘惑反而更大。
以清風劍派的底蘊,若無機緣,他這輩子可能也就是三境宗師。
他悟不出自己的劍心!
但眼前這些武功,皆是上上之選,若能參悟,他的功力必然更上壹層樓。
林芒放下茶杯,平靜道:“只要妳們忠心辦事,將來得到的,遠不止如此。”
“當然,在這之前,有件事還需完成。”
正當幾人疑惑時,門外走進數名錦衣衛,手中托著壹個托盤。
“諸位,簽字吧!”
趙元暉看向盤中的紙張,瞳孔猛的壹縮。
“錦衣衛的任命文書?!”
他心中狠狠壹震,下意識的看了眼林芒,隨即無奈苦笑。
果然,這件事就沒有這麽簡單。
雖然他們沒有被生死符控制,但這東西比生死符的影響更大。
壹旦簽了這字,便代表他們將與將與錦衣衛徹底綁定。
從今以後,算是徹底自絕於江湖了。
若是朝廷真想殺他們,江湖上也無人能說什麽。
林芒微微壹笑,伸手摁在了桌上的繡春刀之上,淡淡道:“怎麽,諸位是不願意嗎?”
“願意!”趙元暉道了壹聲,果斷簽字畫押。
見狀,其余幾人也不在糾結。
林芒面露笑意。
作為鎮撫使,這點權利他還是有的,這些文書帶回去走壹套流程便可以。
其實壹直以來,錦衣衛的官校身份很多,許多勛貴之子都有這個身份,但那更多的是壹個虛名。
光是統計在冊的錦衣衛就高達數萬人,這其中有許多都是空銜。
畢竟,北鎮撫司隸屬於錦衣衛,但錦衣衛可不僅僅是北鎮撫司。
而且早在世宗時期,錦衣衛就雇傭大量江湖人士,流氓地痞充當耳目,這些人都算是錦衣衛的編外人員。
趙元暉幾人的也都是壹個虛職,屬下得他們自己招。
就算招了,也只能算是編外人員,並不會被承認。
林芒將唐琦遞來的任命文書放於桌案上,淡淡道:“妳們的身份暫時會保密。”
“以後這江湖上有什麽消息,記得及時送於錦衣衛。”
幾人壹壹點頭應下。
如今只能壹條道走到黑了。
隨即幾人便打算起身告辭,林芒看向中原壹點紅,道:“妳暫時留下吧,隨本官回京。”
壹點紅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麽。
在藥王谷待了兩日,各個勛貴與世家之人相繼派人前來,都是攜帶重禮。
同時,他們都明裏暗裏的承諾,此次他們都會站在林芒壹方。
與此同時,關於藥王谷的風波也壹同流傳了出去。
整個北直隸的江湖徹底震動了。
若不是最後還有人活著離開,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壹場朝廷針對江湖的陰謀了。
若說搶奪貔貅,這件事並非無人相信。
貔貅乃天地異獸,氣運非凡,誰不眼饞。
若能得貔貅,說不定能庇佑門派數百年。
倘若在荒野中遇見了,但凡有實力者,必然會痛下殺手。
此事,也將東廠推上了風口浪尖。
很快,各個門派都放出消息,相繼承認了這件事。
同時,因為在藥王谷中錦衣衛的相救之恩,各門派與錦衣衛達成多項合作,各個門派同時承諾,以後將接受錦衣衛的監督。
這個消息壹出,壹些門派恨不得破口大罵。
壹直以來,督察江湖之權本是六扇門的,但後來六扇門權利衰弱,早已喪失了此權利。
如今這是送走了壹尊大爺,又來了壹尊更厲害的。
這東西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但有時候恰恰就需要這個“名”。
通俗點講,以前各大門派都有權處置自己門中弟子,就算鬧到衙門,衙門也都是睜壹只眼閉壹只眼。
如今錦衣衛有了這監督之權,就意味著錦衣衛能夠插手此事。
以後門中弟子若是有事,壹紙告書送入錦衣衛,他們就得接受錦衣衛的審查。
三十多個門派世家相繼發表聲明,逼的其它門派都不得不承認。
消息傳出之時,北直隸各地衛所軍頻繁調動,其中意味再簡單不過。
同時,各地知府也安撫各大門派。
這裏畢竟是北直隸,天子腳下的地盤,還沒哪個宗門勢力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造反。
前段時間湖廣,江西兩地造反聲勢浩大,最終還不是被平定,其中不知有多少門派百年基業就此葬送。
這也讓所有的江湖人看見了朝廷的實力。
虎威猶存!
哪怕如今的朝廷對江湖的管控大不如前,但其實力也絕非等閑門派可以挑釁。
壹些門派即便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打碎牙,強咽下這口氣。
壹些門派之中早已開始了奪權,更加顧不上了。
但經此壹事,林芒之名聲,傳播更甚。
錦衣衛之名,更是威名遠揚。
如今的江湖上,只要聽到某壹地有錦衣衛出沒,多數江湖人都是聞之色變。
因為他們不敢確定,會不會有滅門的消息傳來。
壹紙英雄帖,各方齊匯藥王谷!
足見其威懾力。
……
三日後,
龐大的隊伍自京城外緩緩行來。
林芒立於貔貅之上,壹身飛魚服格外亮眼。
跟隨在身後的壹眾錦衣衛身上仿佛籠罩著濃濃的煞氣,攝人心魄。
至於大軍,早已回歸了軍營。
也就因為他是錦衣衛,身份特殊,不然換做任何壹個將領,都免不了重罰。
而且他剛被陛下破格提拔,他所行之事哪怕有錯,那也得是對的,不然豈不是陛下識人不明。
這世上誰都有可能錯,唯獨皇帝不可能。
林芒進京,還是掀起了很大的風波。
回到北鎮撫司,發現袁長青早已在院中等候。
“袁大人!”林芒笑著壹拱手。
袁長青捏了捏眉心,神色復雜的看著林芒,問道:“那些江湖門派的人是妳殺的吧?”
林芒笑了笑,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袁長青搖頭笑道:“妳就不怕激起江湖的民憤嗎?”
林芒也不避諱,在壹旁坐下,輕笑道:“朝廷怕激起江湖民憤,但江湖也怕!”
“左右不過是死了壹些人,江湖中的殺戮還少嗎?”
“江湖人真正擔心的,是朝廷下決心清剿他們。”
“那些大門派傳承久遠,是不會輕易卷入是非之中。”
袁長青笑了笑,微微頷首,眼中有著贊賞。
“不過妳此次行事還是太過冒進,妳這是將自己置於險地。”
林芒飽含深意的看了袁長青壹眼,輕聲道:“若是我失敗了,不是還有袁大人嗎?”
袁長青微微壹怔,搖頭輕笑道:“我壹個廢人能做什麽?”
林芒端起桌上的茶壹飲而盡,深深的看了袁長青壹眼。
有些事沒必要講的太明白。
連西廠陳矩都派來了兩位宗師,若說是錦衣衛沒有宗師高手,很難說的過去。
以袁長青城府,必然有所準備。
只是這股力量至今他都未曾掌握。
袁長青笑道:“對了,上次妳請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在城中教唆士子散播謠言之人,名為王文衍。”
“王文衍?”林芒面露不解。
袁長青自懷中取出壹份密折,道:“關於他的情況都在此了。”
林芒拿起桌上的密折掃了壹眼,詫異道:“他是楊合修的朋友?”
“嗯!”袁長青點頭道:“不僅如此,他與東廠的關系還不錯。”
“此人乃文人出身,卻與東廠走在壹起,倒也是壹件怪事。”
林芒放下密折,笑道:“沒什麽奇怪的,無非是有利可圖。”
袁長青笑問道:“妳準備怎麽做?”
“此人身份特殊,在文人中威望甚高,也沒有什麽把柄,不是輕易能動的。”
林芒微笑道:“對付他,再簡單不過。”
袁長青不再多問,起身向外走去,幽幽道:“妳送給陛下的丹藥……陛下很滿意。”
“妳若有空,可入宮中寶庫,挑選壹件寶物。”
看著袁長青離開,林芒輕輕伸了個懶腰,眼眸微瞇,望著天空略有感慨。
宮中那位本就很長壽了,這丹藥送去,怕是活的更長了。
這世上,又有哪個君王能拒絕長壽的誘惑呢!
不過宮中的寶物,倒是令他有些期待,不知裏面有什麽好東西。
唐琦從院外走來,恭敬道:“大人,南鎮撫司何大人想要見您。”
“何道敬?”林芒臉上漸漸浮現壹絲笑意,起身道:“走吧,去見見!”
這位何道敬乃是南鎮撫司鎮撫使,算是壹位老資歷了。
兩人來到大堂。
剛壹入門,堂中壹位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起身拱手道:“見過林大人!”
“林大人初任鎮撫使,愚兄未曾慶賀,還望勿怪。”
身體壯碩,面容方正,給人壹種相當正派的感覺。
但在鎮撫司這種地方,能夠做到鎮撫使的,哪壹個又會是良善之輩。
林芒瞇眼打量了壹眼,拱手道:“見過何大人。”
兩人落坐,林芒笑道:“不知何大人來此有何事?”
何道敬臉上閃過壹絲不自然。
林芒如此直白的開場,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何道敬笑了笑,道:“愚兄來此,的確有壹個不情之請。”
“林大人想必也知曉,我的侄子在北鎮撫司當差,此次是想請林大人行個方便,我想將他調入南鎮撫司。”
“先前他多有冒犯,愚兄在這裏替他賠罪了。”
說著,何道敬看向門外,喝道:“還不快進來向林大人賠罪!”
話音壹落,門外走進壹位二十多歲的男子,儀表堂堂。
此人承襲的父職,在北鎮撫司壹眾千戶中,也是相當年輕了。
何新江不情不願道:“林大人……我錯了。”
林芒端著桌上的茶緩緩品著,沒有開口。
見狀,何道敬怒道:“混賬東西!”
“跪下!”
聞言,何新江立馬怒了,沈聲道:“叔父,妳與他同級,何必如此卑躬屈膝的。”
“我又沒錯,憑什麽下跪!”
“哼!”何新江冷哼壹聲,語氣中帶著壹絲陰陽怪氣的意味:“若不是指揮使看重,這個位子還不壹定是誰的。”
“不就是江西平亂嗎,換做任何壹個千戶都能做到。”
年輕人,心中總有壹腔傲氣。
總覺得,有些事他上他也行。
如今整個錦衣衛中都在傳,新任鎮撫使林芒乃是鎮撫使的不二人選,許多人更是對其心生崇拜。
作為曾經的新秀,心中本就有所不滿,如今見到自己的叔父如此態度,心中更生怨氣。
林芒緩緩放下茶杯,平靜道:“說完了嗎?”
“來人。”
“拖出去打!”
“他什麽時候承認自己錯了,什麽時候停!”
何道敬臉色微變。
剛想開口,但看見林芒冰冷的臉色,話到嘴邊,無奈咽了回去。
“混賬!”何道敬怒罵壹聲,起身壹巴掌拍在何新江的肩膀上,拍的他跪了下來。
何道敬躬身道:“林大人恕罪!”
“此子失言,還望勿怪!”
“若是惹得林大人不開心,何某甘願賠罪。”
南鎮撫司本就事事被北鎮撫司壓著壹頭。
他多方謀劃,將侄子調入北鎮撫司,就是為了奪得壹些權利。
本來林芒初任鎮撫使,根基不深,若是此次離京出了意外,壹切皆有可為,但如今林芒已然回京,威望甚高,已是不可同日而語。
何道敬心中輕嘆。
謀劃許久,如今北鎮撫司仍壓著南司壹頭。
林芒輕笑道:“何大人這是做什麽。”
“不過這說錯話,若是不長點教訓,以後豈不是給何大人招禍。”
“妳說是嗎,何大人——”
林芒意味深長的看著何道敬。
何新江的壹系列動作,若說沒有何道敬在背後支持,鬼都不信。
何道敬咬了咬牙,猛然轉身壹掌拍在何新江的丹田。
林芒放下茶杯,起身向外走去,淡淡道:“何大人,今日本官給妳這個面子!”
“不過……若是再有下次,林某這刀就得見見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