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音樂國王

　　次日，在整個江南省政壇因易文和落馬而強烈震動且全民議論紛紛時，第壹功臣李野非常平靜的出現在了江南大學的校園之中。他的走的不疾不徐，不急不躁，依然還是最平常的那個狀態。看起來跟旁邊周遭來來去去的學子們沒有任何區別。事實上，李野也是江南大學的學生，只不過他沒去上過幾節課，甚至於軍訓都只參加了壹堂而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野不是那種喜歡張揚的人，盡管他擁有張揚的實力。相對與受萬人敬仰的大英雄類似超人蜘蛛俠之類的，他更願意做黑暗中的強者，最好沒有人任何知道他。這是李野最喜歡也最適應的壹個狀態，重生以來，隨著經歷的越多，他越喜歡低調，喜歡錦衣夜行的處事方式。
　　由於壹路上沒有遇見什麽熟人，所以李野的腳步很快便來到了音樂系教學樓外。正當他邁腿準備進入這座久違了的教學樓時，旁邊壹輛緩緩駛來的加長林肯停止了車輪的滾動，緊接著車上下來壹個熟悉面孔：巫雯。巫雯壹下車便連忙招呼李野上車：“李野，趕緊上車，我正要打電話找妳呢。”
　　李野聽見巫雯這般召喚自己，倒也沒有拒絕，連忙上了車。上車之後，發現已經有兩個長波浪卷頭發的中年白人男子坐在上面，這兩白人男子西裝筆挺，看上去挺有藝術範，想來是巫雯請來捧場的鋼琴家。對於他們鋼琴家的身份，李野倒是沒怎麽放在眼裏，畢竟在鋼琴的國度，沒有人能夠挑釁他的王位，他是唯壹的王。這些所謂的名家，在他眼裏就是螻蟻壹般的存在，不足壹提。
　　出於禮貌，李野還是含笑沖兩位點頭示意了壹下。沒想到兩人卻端起藝術家的架子，仿佛沒看見李野似的。這般眼高於頂的姿態讓李野很是不爽，但並沒有表露出來，他不是個易怒的人。
　　這時，巫雯也趕緊上了車，上車之後立即囑咐司機將車往南湖市最好的飯店開，想來是要隆重招待壹下這兩位來自異國的大藝術家了。囑咐完司機，巫雯便替李野介紹起這兩位鋼琴家來：“李野，這位是英國皇家音樂學院的約瑟夫博士，他是該學院的終身院士，是當代最著名的幾個音樂家之壹。這位是蕭德納爵士，伊利莎白女王親自授予的爵位，這是英國國寶級的鋼琴家。”
　　巫雯將兩位捧得很高，而且又是用英文，所以無形之中倆英國佬更加臭屁了，更覺得自己高人壹等了。對這兩貨的傲慢，李野也不搭理，看在巫雯的面子上，才勉勉強強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李野。”
　　李野不是洋奴，他從沒覺得自己在洋人面前低人壹等。在他眼中，鬼佬跟大白熊沒有半點區別，也就是中國人當他們壹回事，處處禮遇他們，縱容他們，搞得他們壹個個跟上帝似的，在中國無法無天肆意妄為。
　　李野不鹹不淡的說出自己名字後，便閉上眼睛自顧自的養神。約瑟夫以及蕭德納兩人見李野這般姿態，不禁有些訝異，他們也沒見到對自己這般高傲的年輕人，還是個中國人。頓時，心中對李野更加沒有好感。這時，巫雯又介紹起自己這個得意門生來，各種贊美不絕於耳，說的李野跟天神下凡似的完美。巫雯這般介紹完畢後，兩人臉上皆是不屑表情，約瑟夫甚至還冷哼了壹聲。很顯然，他們沒有將李野放在眼裏。
　　李野睜開眼睛看見他們如此表情，如此冷哼，不禁冷冷發言道：“二位，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妳們。妳們現在的行為跟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沒有半點區別，妳們拙劣的胸襟將所謂的英國紳士風範抹黑的壹塌糊塗。妳們以為天空只有妳們小小壹塊大不列顛島嶼大麽？妳以為妳們代表的是鋼琴的真諦？很遺憾，這都是錯誤的。”
　　“真是個愚蠢又無知的中國人吶！呵，妳懂什麽叫鋼琴嗎？妳們中國人懂什麽叫藝術嗎？”左側的蕭伯納冷笑道，這人架子大的很。
　　但是很可惜，他這個所謂的爵士在眼裏面前，連屎殼郎都不如。只聽李野冷笑壹聲，直接伸出手在兩人身後的車窗上迅疾無比的叩打出壹段旋律音階，這段旋律短短不到十秒便結束，但其奏出的聲響卻在兩位眼高於頂的所謂鋼琴家腦袋裏不停嗡鳴，怎麽也揮散不去。緊接著，兩人的腦袋不同程度的出現脹暈，疼痛……當即兩人便捂著腦袋不停哀嚎起來。
　　見此，李野聳肩冷笑。這曲子叫做魔鬼的顫音，是Y-D星球音樂老師懲戒不聽話的學生用的。李野也曾經考慮過用它來作為戰鬥工具，但仔細壹想又覺得可行性非常之低，首先這個曲子得要人聽得懂才能奏效，如果他連普通的哆來咪發索拉西都不懂，那也沒用，純粹對牛彈琴，其次必須近距離的彈奏才能起到懲罰效果，這兩點之下，想要作為常規攻擊武器，實在是難之又難。這不，好不容易才待到壹次機會。
　　兩人哀嚎了將近三十秒腦袋才慢慢緩解下來，壹化解窘迫約瑟夫便朝李野怒聲質問道：“妳對我們做了什麽？妳這是什麽迷魂曲？”
　　“我什麽都沒對妳們做，我只是稍微敲打了壹下窗戶罷了。”李野聳聳肩膀，作無奈狀說道：“至於妳說什麽迷魂曲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這是我老師用來懲罰上課不認真所作的幾個顫音。”
　　“只是幾個顫音而已嗎？”蕭德納嘀咕壹聲，他剛開始只覺這段旋律精妙無比，但壹細想就完全著了魔，緊接著便頭暈腦脹刺疼不已。
　　“妳們不是自詡鋼琴大家，眼高於頂看不起人嗎？連這個都不知道嗎？”李野滿臉鄙夷的說道：“看來，也只是困在英格蘭島上的兩只青蛙而已！”
　　李野這般嘲諷，兩人當即壹陣憤怒，卻找不出任何言語來反駁，誰讓他們著了李野的道呢？
　　壹旁的巫雯見此，滿臉苦笑，這關門弟子，實在是太……帥了！居然能讓向來以高傲而出名的英國佬也得在他面前吃癟。
　　由於兩英國佬吃了癟著了道，所以壹路上他們也不再臭屁，壹個個閉著眼睛仿佛沒看見李野。李野見此，也不做聲，他沒有追著野狗的打的習慣。來到飯店，四人直奔頂樓玻璃房，落座後，巫雯便點菜，緊接著趕緊讓已經到達南湖市的兩位鋼琴天才朗朗李蕓迪過來壹同吃飯，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菜剛剛開始上，兩位鋼琴天才壹前壹後的走了進來，隨行還有兩個外國佬，看樣子也是來參加這次音樂會的人。
　　吃飯的時候，他們言談甚歡，李野則是低頭專心吃飯。李野跟他們不是同壹個圈子的人，雖然音樂方面的造詣完爆這些人加起來都還綽綽有余，但他實在是沒有興趣該跟他們探討那些低級別的音樂問題。末了的時候，朗朗問李野：“這位小兄弟，妳平時練琴都彈哪些曲子呀？”
　　他問這話原本是想緩解壹下李野的尷尬，他看李野坐在那兒很久不說話，以為他對自己這些人說的音樂插不上嘴，於是就問了他壹個低級別的問題。李野卻沒聽懂他這意思，直接說道：“我壹般不練琴，壹般彈得都是魔鬼的顫音之類的吧，反正彈著玩。”
　　魔鬼的顫音！
　　這是公認最難彈的幾首鋼琴曲之壹，沒想到李野說出來卻是如此輕松。由於兩人都是用英文對答，所以…整桌子人都驚呆了，他們不願意相信李野能有這麽厲害。
　　見他們壹個個目露懷疑，李野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撂下壹句“晚上音樂會的時候我就彈這個吧，先走了，晚上見。”便快步走遠，他實在沒有興趣跟這幫初入鋼琴門檻的所謂大師天才們聊天，太跌份了！
　　李野走後，整桌人都炸窩了，除了三個中國人之外，其他人都在說李野是如何如何的狂妄，如何如何的不可壹世。巫雯聽他們這麽說自己的得意門生，終於受不了了，壹拍桌子說：晚上走著瞧，也跟著走了出門，連單也沒買。讓這幫龜孫子AA去吧，這桌飯可是十幾萬人民幣。那幫歐洲土鱉何曾吃過這麽豐盛的大餐！
　　當晚，江南省歌劇院座無虛席，裏面坐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音樂發燒友，他們都是來朝聖的。對他們來說，能有這麽多名家同臺演出，絕對是不容錯過的盛宴。
　　音樂會開始後，李野被排在了第壹個上臺，李野壹上臺，沖大家鞠躬後便坐在了鋼琴前，在彈奏之前對著話筒輕輕說了句：“我要演奏的是《魔鬼的顫音》，大家聽完這首便可以回家了，因為這首曲子會讓妳們值回所有票價。聽完這首曲子，再聽其他任何曲子都會像噪音壹般不堪入耳！”
　　李野這話說完，全場壹片嘩然。原本李野壹個無名小子上臺就讓他們很訝異了，以為是主辦方請來湊人數的。沒想到他居然壹上臺就說了這麽大逆不道的話語，當即壹片噓聲咒罵。
　　對此，李野渾然不理會。他就在噓聲咒罵之中，猛然敲擊琴鍵&……砰砰砰！
　　李野用劇烈的轟鳴進入節奏，不到十秒便將全場的躁動給壓制下來。此時他就是王，現場所有人的情緒都得跟著他的旋律走，這是王的霸氣！進入節奏後，李野的手指當即如瀑布流水般在琴鍵上飛濺起來，隨著他手指的來回跳躍，旋律透過話筒如群峰亂舞壹般朝著整個現場擴散，雖然亂，卻絕不拖沓，且亂中有序。這段快節奏的顫鳴之後，所有人都沈浸在了旋律之中，沒有人願意漏過半個音節。
　　讓觀眾從肆意謾罵到悉心傾聽，李野只花了不到二十秒。此時後臺的巫雯滿臉驕傲，這是她的學生，這是她的弟子。雖然她從來沒有教過他半點音樂方面的東西，但這個掛名，足以讓她驕傲壹輩子了！
　　與此同時，李野的華麗表演仍然在繼續，繁雜無比的魔鬼顫音在李野的手底下就如貓咪壹般聽話，沒有出半點差錯，表露的完美無瑕。後臺所有的鋼琴家都深深地被折服，他們中間雖然有人也能勉強完成，但想要如此完美無瑕，如此圓潤自然，卻是沒有半點可能。
　　美好的旋律總是短暫的，很快曲子進入末尾，噔噔噔噔噔噔！
　　李野幾個強有力的彈壓之後，將整首曲子以壹個暴戾的方式作為結束。結束之後，李野直接起身拿起椅子將鋼琴砸了個粉碎。
　　鋼琴破碎的聲音使得整個會場壹片嗡嗡亂響，但沒有人任何壹個人對李野的叛逆行為發出指責聲，他們認為李野做了壹個正確的行徑。這架鋼琴確實沒有必要再呆在這個舞臺上了，它能夠演奏完如此壹首堪稱完美極致的曲子已經死而無憾了。
　　啪啪啪！
　　全場觀眾起立鼓掌，鼓掌完畢後，所有人向李野做俯首稱臣狀。他們心服口服壹切都服，從此在他們心中，音樂國王這個稱號將永久的屬於同壹個人：李野！
　　在所有人俯首稱臣時，李野大步走出了門。這是他最後壹次演奏，他不會再在公眾場合彈奏任何鋼琴曲，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這就是他為什麽在演奏後砸碎那架鋼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