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壹十八章

　　“師父，妳去那裏？帶，帶我壹起啊！”到處都是毒蛇蜈蚣的，看到幹瘦老人離去，連忙驚聲道。
　　“小子，妳娘的，膽子大壹點，我去去就來。”毒毒頭也不回，轉瞬便消失在袁超視線中。
　　過了片刻後，幹瘦老人又回來了，扔個袁超壹本獸皮書，然後說道：“袁……袁超，這是入門蠱術。妳娘的，給我好好學……”說完後，扔下壹把火鐮，轉身又離去了。
　　從此，袁超便每日學著蠱術，整日以蟲子為樂。
　　蠱術，是苗人用來迷惑敵人神智，以控制敵人的壹種邪術。蠱術入門，必先捕捉毒蟲幼蟲，然後豢養訓練以通人意。蠱蟲分六個等級，依次是紅、藍、紫、金、白、無色，蟲子的顏色每進化壹個等級，就以為著能力越強，到無色時，殺人於神鬼不知，種毒於千裏之外，只需意念壹動即可。而普通的蠱蟲，人若碰觸了即皮膚潰爛，轉瞬便告無治。因為這些蠱蟲都是劇毒的藥物餵養而成。
　　“蒼天啊，我怎麽收了妳這個白癡！”毒毒老人看到袁超壹臉傻笑，上前就是壹腳把袁超蹬倒在地，然後手上的樹枝劈裏啪啦就是壹陣狂轟爛炸。
　　“師傅，師傅啊，我不是已經抓到黃金蟲了嗎？妳別打我啊……”袁超壹邊躲閃壹邊大叫求饒道。
　　“妳娘的，老子給妳準備好了，妳只需要抓進竹筒就好，還弄了半天。還有，妳竟然還想用手去抓，妳以為他是無毒蒼蠅嗎？想死嗎？老子就打死妳……”毒毒老人罵罵咧咧個不停，手中的樹枝也始終撲打個不停。
　　“師傅啊，妳別打我啊。我還不行啊，可沒有師父厲害啊！要是能跟師父壹樣舉手投足都能哄得蟲子乖乖聽話，那，那我不就成師父妳了嗎？師父，我，我會好好學的，妳別打我啊……”袁超連捧帶摔地拍著馬屁，毒毒老人總算是停下了樹枝毒打。
　　“算了，這黃金冰蠶雖說不是妳自個抓的，可妳要認真給飼養了，早晚餵壹次自己的血，養成了自有妙用，要是養不成妳就隨它壹塊去吧……”毒毒老人說道，然後轉身就朝山洞走去。
　　“師父……”袁超趕緊從地上壹躍而起，然後嘿嘿壹笑緊跟而去。
　　山洞並非天然生成，而是人工雕琢而成，是苗人用來躲避天災用的。這毒毒老人倉惶逃竄回族後，便把守洞的全給殺了，自個給霸占了。這山洞裏頭到處都市蝙蝠，蜈蚣，毒蛇的，沒有點本事，就算毒毒老人不攔阻，旁人也還是不敢進出的。
　　“阿超，把這個塗在身上。”進到山洞口時，毒毒老人回首扔給袁超壹個黑色小瓶。
　　“師傅，這是什麽啊？”袁超並沒有聽話立即塗抹，而是轉而詢問。前些日子他看到毒毒老人在吃剩的豹骨灑上幾滴液體，那豹骨轉瞬就化成了壹灘血水灰燼。再說這毒毒老人喜怒無常的，還真琢磨不透，可不敢大意了。
　　“妳娘的，怕我下毒？快塗上！我要想殺妳，還用等到現在？還浪費我費盡千辛萬苦煉制的藥水？”毒毒老人怒聲道。教了袁超壹些時日後，他也發現袁超蠻如意的，這人是壞點子多，辦事也利索，心狠手辣，長於心計，正是修習黑巫術的上佳人選。只可惜壹個大男人卻膽小如鼠，絕對的外強中幹。
　　“啊？師傅，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是想問妳這是什麽啊？”袁超連聲問道。這毒毒老人把不同的毒藥用不同顏色和式樣的分裝的，從不裝混。這要是知道了瓶子裏裝的是什麽，有什麽用，日後看到同樣的小瓶可不就可以壹股腦偷了，自然大大的有用。
　　“哼，少給我廢話，快塗了，否則被小環咬了，可別說我沒提醒妳！”毒毒老人哼了壹聲，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看來這馬屁拍的是同壹招，多了神仙也膩啊。
　　小環，是毒毒老人豢養的壹條三步斷魂蛇，俗稱三步殺，毒性無比，壹滴唾液便可毒殺數十人，壹旦咬上了，三步之內必死無疑。
　　袁超壹聽，連忙用瓶子中的藥把渾身給塗了個遍，然後說了聲：“師傅，好了。”
　　山路崎嶇無比，陰暗潮濕，毒毒老人雖然高齡，腳下步伐卻行走如風，袁超在後頭踉蹌地跟著，好幾次險些摔倒。時不時驚飛的蝙蝠，差點又沒把袁超嚇個半死。有時候蝙蝠掠急了，撞在袁超身上，壹口咬下去，登時壹個大包，轉瞬便化膿生瘡的，疼個半死。
　　聽到袁超不停咒罵和撲打著蝙蝠，毒毒老人怒喝道：“妳娘的白癡，不惹它們就是了！”
　　話雖是如此說，可還是停下了步伐，從懷中掏出竹哨，吹起壹曲哀郁的調子，那些蝙蝠登時便四散而去，轉瞬便逃了個無影無蹤。而袁超則疼得是滿地打滾，最後幹脆裝死躺在地上。
　　“小子，快起來，別裝死。蝙蝠還毒不死妳，這又沒姑娘的，幫妳放放火也好。”毒毒老人靠近袁超，狠狠地踹了袁超壹腳，然後信步又朝前走去。
　　“師傅……”袁超壹看毒毒老人步伐如飛，連忙壹把爬起來，也顧不上渾身的蝙蝠咬傷了，壹溜小跑緊跟在毒毒老人身後。這山洞詭異得很，寸步危險的，孤身壹人，恐怕不是被蝙蝠咬死，也得被毒蛇給纏了，說不準還被孤魂野鬼給領了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就在這時，蝙蝠撲翅聲又響了起來，袁超嚇個半死，腳下快跑起來，總算是跟上了毒毒老人，長噓了壹口氣。
　　許久以後，光亮漸漸強了起來。沒過多久，袁超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壹個超大的空間，完全是人工開鑿的，四處堆滿了財寶，金光閃爍的。在山洞頂上，霍然鑲嵌著幾十顆傳說中存在鵝蛋大小的夜明珠。
　　“這……這是……”袁超驚呆著想問毒毒老人，卻又不知如何去問。
　　“財寶而已，妳娘的，妳家不是很有錢嗎？沒見過世面。”毒毒老人嘲笑道。
　　“師父，那……那是傳說中的夜明珠嗎？”袁超壓根沒聽到毒毒老人的嘲笑，自顧自地接著問道。
　　“得了，妳娘的，我死後這還不都是妳的啊？走啦！”毒毒老人壹把拉過正準備撲向金山的袁超，然後快速朝裏頭走去。
　　入寶山而空歸，那可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袁超望著這到處的珠寶，口水流了個老長，大叫道：“師父……”
　　“妳娘的，想拿就拿吧，反正這些也都沒個鳥用，還抵不上壹頓野味。對了，金條可得多拿點，還要餵黃金冰蠶的……”毒毒老人壹生就追求黑巫術，即便他往年縱橫江湖，也為的是提升自己的黑巫術，對金銀財寶，榮華富貴可是沒有丁點兒興趣，最多也就是好色如命而已。
　　“啊？師父，妳說那黃金蟲，它吃金子？”袁超驚聲。
　　“是啊，妳娘的，妳以為呢？黃金蟲是黃金礦髓所生幼蟲，自然以金子為食了，不過妳要想它聽命於妳，可還得早晚餵下妳的精血……”毒毒老人怒聲道。
　　黃金蟲，壽命可達五十年，甚至更長。成年黃金蟲，個頭如家鼠，有壹對如蝙蝠的肉翅，《博物誌》中稱其為黃金蝙蝠，劇毒無比，可自由收縮身體，乃是蠱蟲極品。
　　“妳娘的，給，這是黃金冰蠶絲手套。餵養的時候，妳最好是戴上了，否則咬上了，神仙也救不了妳！”毒毒老人從懷中取出壹副純白的手套扔給袁超。
　　次日，正在整弄黃金冰蠶的袁超又被毒毒老人給叫了去。
　　“小子，今兒個開始學醫術，黑巫界正統的醫術。”
　　“醫術？師父，妳不是說了，黑巫師是靠施蠱，用毒攻擊敵人的嗎？怎麽？”疑惑歸疑惑，心裏頭可是樂開了花，這下子要是學成了醫術，心想那王曉斌可不就沒什麽值得炫耀的了嗎？
　　“妳娘的，黑巫師無所不能，蠱術、用毒、催眠、施醫乃是黑巫師四大法門。哼，我們跟那些自命清高的白巫師不壹樣，追求殺人而不是救人，這才被人誤會了！”毒毒冷哼道。
　　“啊？是真的嗎？太好了！”袁超高興得跳了起來。要是把這四般法門全給學會了，那回到了J市還不是揚眉吐氣，從此……
　　“得了，少得意，就妳這資質，妳他娘的，給我好好學，明日要是問起來答不上來，妳就等著吧……”毒毒老人哼了壹聲，扔下壹本獸皮醫書，轉身又信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