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是他？那成！

　　如果現在要讓寧為給葡萄酒下個定義，那壹定是所有不甜的葡萄酒都是好酒，因為他不可能喝多。這壹點試過無數次，每年他都能收到不少據說是極好的葡萄酒，然而讓寧為感覺可惜的是，他沒有那麽豐富的味蕾，除了酸澀感，完全品嘗不出所謂層次豐富的果香，所以不可能因為酒水甘甜而喝多。
　　好在今天這瓶酒是好酒，而且人也是妙人。
　　蒂姆·庫克，馬克·紮克伯格，薩蒂亞·納德LS繆爾·帕米沙諾跟桑達爾·皮查伊，分別代表著蘋果、臉書、微軟、IBM跟谷歌。
　　這個陣容非常強大，而且有壹堆的共同特征，比如他們背後代表的公司都很有錢。
　　不那麽誇張的說，如果把這些公司能掌控的資本全部兌換成最大面額的美元，平鋪在赤道上，大概能繞地球幾十圈……
　　這足以說明科技圈這些大佬反應是相當快的，壹項新技術剛誕生，壹個不那麽穩固的聯盟已經成型。
　　……
　　“天宮參與點亮聖火？還要圍著華夏轉壹圈？這是小陳想出來的？瞎胡鬧吧！他有這個底氣嗎？！”
　　“不是，您翻到後面，方案最後有署名，這是陳導演去燕北大學找了寧院士，由寧院士做的壹個計劃，然後他壹個字沒改就報上來了，因為跟之前的開幕儀式方案沒什麽沖突。”
　　“哦？寧院士提的啊，仔細想想感覺還不錯，對吧？激光圍著華夏轉壹圈，展示大華夏的風度，嘿，還有那麽點意思啊，只是這個花費不便宜吧？”
　　“花費到也不高，按照寧院士做的計劃，按照地形來設置激光器，有些地方不方便的話，可以直接使用無人機把激光器用支架固定，然後懸浮在空中，算下來其實花費比之前那個用全息技術來展現開幕式還要少很多，就是轉播的時候可能比較麻煩，需要考驗拍攝水平，不過同樣也可以用無人機來進行近景畫面的拍攝。”
　　“這個真能行？這激光的精度夠嗎？”
　　“如果這個方案被采納，這個環節寧院士承諾了會全程進行指導，既然能提出這個方案，想來也是已經驗證過的。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畢竟技術能否實現，我們都不太懂……”
　　“那應該沒問題了，直接往上報吧。哦，對了，把這分方案書改壹改，把寧院士的名字放到開頭，字體放大點，別整到最後，讓大家壹眼就能看到這方案誰提的。”
　　“好的，那我這就改壹改給報上去。”
　　“另外給奧委會那邊也發壹份過去。”
　　“好！”
　　……
　　“寧，其實我們下午大概探討了壹下，其實我們都不會拒絕為全球的教育事業做壹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我們都希望這筆用於華夏教室改造的錢還是能以捐款華夏能承認的捐款，而不是妳所說的擔保金的方式來提交給基金會，這個小小的要求，這應該沒問題吧？”
　　飯局上，蒂姆·庫克代表幾人首先提出了壹個要求。
　　“捐款啊……”寧為想了想，然後很誠摯地問道：“為了抵稅？”
　　蒂姆·庫克聳了聳肩道：“抵稅是其次，好吧，起碼我可以代表蘋果承諾不會將這筆支出項用於抵扣在華夏的稅款，其實對於我們而言，主要有兩方面的顧慮，財務需要公開這筆錢的處理，以及我們還是希望能用捐款這種說法來對外進行壹些宣傳。畢竟華夏是蘋果全球主要市場之壹，以捐款的形式進行宣傳也許能為我們帶來更多的客戶。”
　　這就是寧為喜歡跟蒂姆·庫克打交道的原因了，起碼還算實誠。
　　“那妳們披露財報的時候，花費近百億美元為華夏教育捐款，不會惹來國內的吐槽？”
　　“不不不，捐款可以寫是為了提升國際教育事業均衡發展，壹個國際性的大公司，本就應該承擔這種責任。”
　　蒂姆·庫克聳了聳肩，隨後意味深長的自嘲道：“沒人能做到讓所有人都滿意，當然也包括我。在離開之前，我無法做到讓每個人都滿意，但我的工作起碼要讓蘋果的股東們感到滿意。”
　　寧為笑著舉起了酒杯說道：“我喜歡妳的坦誠，蒂姆，我覺得行！其實這妳本來就屬於捐款，感謝妳對華夏教育事業改革的支持，蒂姆。我也祝蘋果能長長久久，對了，蘋果選好繼任者了嗎？我看好多新聞上都說妳明年肯定要退休了，外界猜測的繼任者有好幾個。”
　　蒂姆·庫克笑了笑，答道：“放心吧，寧，不管誰接替我這個位置，都會做出最有利於蘋果的選擇。”
　　寧為看向其他人：“大家都是這個意見嗎？”
　　大佬們優雅的點了點頭。
　　寧為爽快地應道：“那行，回頭我跟三月基金管理委員會的同事們提壹句，申請官方認證，這些要求壹定會滿足大家的。不過我還挺好奇的，那個，蘋果、微軟、IBM起碼在華夏有市場，谷歌跟臉書好像在華夏並沒有什麽市場吧？”
　　桑達爾·皮查伊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拿起餐紙擦了擦嘴，才說道：“谷歌正在謀求重回華夏市場，目前還在處理壹些談判細節，如果可以的話，也許明年我們就會在華夏推出我們的產品。”
　　“哦！那祝妳們順利。”寧為恍然的點了點頭，這其實也挺好，畢竟華夏的搜索引擎多少有些不太像話，引入壹條大魚，多少能喚醒些本土搜索引擎的危機意識。
　　馬克·紮克伯格也接過了話題：“元宇宙是世界性的，臉書也許不會進入華夏，但是元宇宙會。我們的元宇宙產品應該也有機會在華夏上市，畢竟這裏依然是全球最具潛力的市場。”
　　“那感情好啊，對了，如果大家都想來華夏重聚，可以夏天奧運會的時候再來。那才真是全國關註的場合，妳們來亮壹亮相對妳們未來推廣自家產品，肯定是大有助益。對了，今天主要就是聊這個？”
　　“當然還有，寧，妳不覺得咱們應該設立壹個準入的技術標準？本著對所有消費者負責，我們應該成立壹個產業聯盟，對未來相關行業提出壹些標準的審核機制，並形成壹個體系，標準化生產應該包含整個供應鏈，直到每壹個終端，這件事妳怎麽看？”
　　寧為大笑道：“哈哈，蒂姆，這壹點我覺得妳說得沒錯。華為的嚴總也跟我提過，這事我舉雙手贊成，不過具體細節我就不攙和了。不瞞妳們說，我早就做了決定，從今年的三月獎頒獎典禮之後，關於人工智能啊，元宇宙啊，半導體啊，芯片啊，等等從硬件到軟件方面再到算法方面的研究，我都不打算再投入太多精力了，所有這方面的事情就交給我那些學生去折騰了。未來是屬於年輕人的嘛！”
　　這句話著實讓人震驚，讓幾位大佬都開始面面相覷，畢竟這壹句話，幾乎包含了寧為目前所取得的所有成就，說實話這著實很難讓人相信。
　　“怎麽？寧，妳打算跟我壹樣選擇退休了？不過妳還年輕，但如果妳真這麽想，也許明年開始我們可以去環遊世界，那壹定是很美好的旅程。”蒂姆·庫克打趣了句。
　　寧為搖了搖頭，嘆息道：“真的，項目妳，蒂姆，明年就能退休了。不過我肯定還不行，我這個時候要敢說退休，不用別人來，我老爹都能把我腿給打骨折了。真的，華夏文化跟妳們不壹樣，上壹輩喜歡理所當然的幹涉我們的想法跟生活。所以我還得幹上起碼三十年，才能退休。只是從現在開始，我已經確定了新的研究方向。”
　　“數學上的新方向？”蒂姆·庫克微微皺了皺眉，問道。
　　“不，理論物理，凝聚態、場論、光子學、等離子體、統計物理、天體力學這些……這是壹片浩瀚的海洋，從β衰變能量守恒就能推到出有壹種神秘粒子的存在，連續變換對稱性應對守恒律，但離散變換，諾特定律卻又不起作用，於是楊老跟李老發現了宇稱不守恒！”
　　“這是多麽神奇的領域，人類的科學技術突飛猛進，我們利用各種物理定理研究各種物理現象，發明了許多實用的機械，但同時我們還無法弄清楚我們究竟身處於壹個什麽樣的世界？強力世界跟弱力世界無法統壹，標準粒子模型到現在也無法將微觀理論統壹。數學家研究的數學理論終究是要為了解決問題而服務的，比如我們用李群來探討Stone定理，用希伯爾特空間來作為量子力學的數學基礎。”
　　“真的，想到未來我將把自己短暫的生命用來研究生命的真諦，就讓人激動。就好像史密斯那樣，他從哲學的角度去思考人生，而我希望未來能從物理學的角度，去詮釋這個世界。用妳們的話說，我希望在有生之年，知道上帝到底是不是左撇子！”
　　大佬們相互看了壹眼，這大概就是有實力所以能任性吧。
　　當然這些科學家的想法也許他們的確不懂。
　　“哈，的確，畢竟諾貝爾獎沒有數學獎……寧，妳這樣會讓瑞典皇家科學院很為難的，我出五十美元打賭，十年內他們會為要不要把諾貝爾獎頒給妳而苦惱很久。”蒂姆·庫克搖著頭，說道。
　　“蒂姆，妳太保守了，我出壹百美元，賭五年內他們就會很頭疼。”壹直沒怎麽說話的IBM總裁薩繆爾·帕米沙諾優雅的從兜裏掏出了壹張嶄新的壹百元美鈔。
　　“哈哈，謝謝大家，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這輩子能給無數大人物添堵，值了！”寧為微笑著說道。
　　“對了，寧，可是妳好像還沒拿到菲爾茲獎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屆數學家大會好像給妳頒了高斯獎，但妳並沒有去領獎。”
　　“嗯，26年的數學家大會前，我跟IMU的主席科尼格先生在電話裏有些爭論，或者說直接吵了壹架。妳們來評評理，以華夏的體量舉辦ICM大會不夠格嗎？京城、明珠、深城……哪個城市比歐洲的城市差了？反正我的態度很明確，如果大會不在華夏辦，我就拒絕接受菲爾茲獎。對了，2030年的ICM大會，妳們也壹定會支持在華夏舉辦的，對吧？說起來也巧，如果30年真在華夏舉辦的話，我正好30歲，在華夏，叫而立之年。”
　　“當然，寧，如果需要幫助的話，只需要說壹聲，我們會盡力幫妳吶喊助威的！”
　　……
　　同壹時間，苦逼到吃晚飯的時候還在抱著論文猛啃的陳典誠接到了已經跑回老家的張師兄的電話。
　　“餵，張師兄，啥事啊？”
　　“小陳啊，是這麽個情況，剛剛管財務的老師跟我打電話，幾家投資了我那個實驗室的企業，正在梳理實驗室這邊的資金構成，妳懂的，他們還是希望能盡快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擬清楚。之後不是寧導讓妳們寧社走寧風軟件的賬上劃過來了壹筆錢嘛，現在他們的意思是想把這筆錢算清楚……”
　　“哎呀，這麽說太麻煩了。總之就壹句話，人家想直接出錢把之前妳們的這筆投資買斷，以後專利方面的收益就跟寧社沒關系了。妳們投了壹個億，他們的意思是估值之後，返還給妳們大概九個億吧，看妳覺得滿意不？妳要是不滿意，我就再幫妳們爭取壹下，應該湊個整問題不大。”
　　陳典誠撓了撓頭，寧導發錢果然大氣。
　　這壹個億投入進去，不到三個月，直接翻了九倍……
　　“不是，張哥，這錢給了寧社也是丟在賬戶上沒啥用啊，要不問問寧導怎麽處理？”
　　“寧導早就說過了，讓我們別把精力放到這些錢上，怎麽把利潤最大化，是那些廠商需要考慮的問題，我們的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反正我是懶得拿這事去煩寧導，妳拿不準的話妳就自己去打電話去問問，然後給我回個電話。”
　　“別，別，別，妳是不知道啊，前兩天寧導還在跟我生氣來著，我最近苦不堪言啊。這樣吧，就照妳說得做就完了。”
　　“那行，我再幫妳們爭取壹下，湊個整。”
　　“不是，張哥，其實寧社現在不缺錢的……”
　　“這年頭妳還嫌錢多啊？以後妳做科研不要錢啊？手頭上有錢，想要啥設備能自己買，都不用去排隊的。受益的是未來寧社跟我們所有人，寧導讓妳們投資的時候不就是這麽考慮的嘛！妳也不能光為自己著想吧？再說了，妳想做機器人，等妳開始做自己的課題就知道了，前期那花錢簡直就跟流水壹樣，沒出成績的時候我特麽天天都心驚肉跳的。行了，就這麽說了，我讓財務那邊去跟對方談了啊。回頭咱們未來城見。”
　　“行，張哥，未來城見！”
　　掛上電話，陳典誠長舒了口氣。
　　好了，這下也能跟寧社有個交代了。
　　之前他做那件事的時候，五億紅包說發就發了，都沒經過民主投票的，雖然大家嘴上都支持，但誰知道私底下怎麽想呢？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起碼沒誰能說什麽了。
　　於是陳典誠拿出手機，點開寧社的微信群：“＠所有人，兄弟們，跟妳們說個事啊，很重要，中心思想是，我們寧社的理財能力大概比巴菲特還要牛逼那麽億點點……”
　　……
　　“秦教授，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休息了，剛才給您發了壹封郵件，是壹份奧運點火儀式的方案，老總的意思是希望您從專業角度探討壹下這個方案的可行性，能盡快給個答復。”
　　“哦？好的，等我去書房看看。”
　　“行那麻煩您了，秦教授。”
　　……
　　書房裏，半小時後……
　　“餵，小徐啊，這個方案是誰提的？”
　　“秦教授，老總說了，在您給出看法之前不能告訴妳名字，以免影響妳的判斷。”
　　“這……好吧，怎麽說呢，理論上是可行的，用寬頻的可見光嘛，不去考慮燃點這些問題。但是在實踐中要確定這個精度是非常困難的，幾百公裏起碼要到厘米級的精度嘛，首先得有制導的數學模型，要對所有的坐標系進行分析，尤其是空中傳導這壹塊，有了數學模型還要建立整個控制系統模型……”
　　“這還只是理論上的壹些步驟，具體到現實來進行，要引入的參數就太多了。雲層妳得考慮吧？壹般的激光束無法穿透雲層啊，即便能光束足夠強，能撕裂氧氣跟氮氣中的電子，形成壹個通道，但隔著雲層定位的準確率如何保證？要知道雲層、雨雪都會對激光信號造成衰減。”
　　“所以這個方案，我覺得還真有些懸，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誰真能在實踐中把這些問題都解決了，那可就太好了！我個人認為，如果華夏下屆還要舉辦奧運會的話，大概能用上這個方案吧。”
　　“哦，明白了，謝謝您啊，秦教授，您的意見我會反饋給老總的。”
　　“嗯，不謝，對了，現在能告訴我這誰想出來的吧？”
　　“哦，這是寧院士的方案。”
　　“寧院士？寧為？”
　　“嗯吶！”
　　“那還猶豫什麽？讓他去鼓搗嘛！萬壹成了呢？那可都是極為寶貴的數據跟經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