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酒館

　　說實話。
　　這壹次的治安分局事件，韓東有些失策了。
　　驚嚇地下拘室裏的違法者，其實也是韓東故意這麽做的……目的，當然是從側面印證自己是‘返回者’的這壹點。
　　但沒想到，會恰巧碰見昨天護送他的黑騎士。
　　這可是高階人員。
　　順利有【國立皇家騎士學院】中取得畢業證並被選入‘十二騎士團之壹’的黑薔薇騎士團，無論是實力、地位都要遠高於韓東這位見習騎士、遠高於當地治安官。
　　在巴頓·福格斯的追問下。
　　有可能會泄露出‘無面者頭顱’的信息，就看韓東的應變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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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續的對話並未在鼠蟲四竄、汙水亂流的街道上進行。
　　再次坐上機械黑馬。
　　隨巴頓騎士來到相鄰的【加納平民區】。
　　同為四大平民區，但這裏的治安、環境以及建築格局要遠好於薩麥區……排在四大平民區裏的第壹位。
　　【鐵錘與烈火酒館】
　　黑馬停在獨具壹格的酒館前。
　　黑鐵材質的酒館外墻構造、鑲嵌於外墻表面的復雜金屬管道，外加後廚房的壹根圓柱形大煙囪。
　　若不是有幾位渾身酒氣的胡渣大漢由大門走出，韓東會錯認為這裏就是鐵匠鋪。
　　以遮布擋住馬匹的金屬軀幹，停在酒館後端的馬廄，由專人看管。
　　由馬廄走出的巴頓·福格斯卸下看似沈重的黑鐵鎧甲，換上壹身樸素的亞外襯衣與壹件皮革小馬甲。
　　原本騎士所散發的崇高威嚴消散壹空。
　　此時的巴頓·福格斯完全融入到了平民區域，陌生人無法識別出他的真實身份。
　　“在這裏叫我巴頓就行，不需要禮儀上的尊稱。”
　　“好！”
　　“跟我去酒館裏坐坐吧。”
　　推開黑鐵酒館的大門，坐在內部的大多都是穿著樸素，光頭肥耳、挺著大肚腩而持著大杯麥芽酒的酒徒。
　　走向吧臺的過程中，壹種帶著濃厚鄉音的聲音傳來：
　　“巴頓老夥計，好久不見！
　　我還以為妳去了‘上面’，都不記得我這裏了呢……害怕妳的名頭太大會嚇走我的顧客，在後面有壹處包間專門為妳留著的。”
　　說話的人，正是壹位留著濃密山羊胡的酒館主人。
　　“老約翰，生意還是這麽好。”
　　老約翰湊近而小聲說著：
　　“能不好嗎？我這酒館可出過壹位崇高而強大的黑薔薇騎士！妳看四周貼著妳的畫像，吧臺上還有妳的金屬模型。
　　哈哈，私下用妳打廣告，可不要介意啊。”
　　“隨意用……我這次外出的時間沒多少，帶我們去包間吧。”
　　“行。”
　　老約翰為人熱情而豪邁，前往包間的過程中，就瘦弱的韓東開問：“這位弱不禁風的朋友是做什麽的，該不會是妳的跟班吧？”
　　“他是剛剛成為‘返回者’的見習騎士，與我壹樣平民出身，不過來自於薩麥區。”
　　“薩麥區？”
　　韓東笑著回應：“嗯……我叫瓦倫·尼古拉斯。”
　　老約翰上下審視著韓東，突然捋著胡須而大笑起來。
　　“哈哈，我這老眼睛看不出什麽，不過妳能從最底層的薩麥區爬出來，真的不錯！
　　年輕人……妳今天必須要試試我這裏的招牌-鐵錘烈酒。只要妳這身體能受得了，妳這個朋友，我老約翰交定了！
　　今後要是來我這裏喝酒，統統六折。”
　　“呵呵，試試吧……”
　　韓東還真不認為這身體能幹什麽，待會兒喝多了而導致肝衰竭，可就麻煩了。
　　密閉的黑鐵包間內，算得上是豪華包間。
　　獸毛地毯。
　　鹿角裝飾。
　　煤油燈。
　　兩杯特大號的鐵錘烈酒由老約翰親自送上。
　　用巨大的錘型容器所盛放的高濃度麥芽酒……韓東光是盯著這杯酒，身體就感覺不太舒服。
　　同時還附上這裏的特色胡椒豬肉腸、炸鱈魚條等美味的下酒菜。
　　“老約翰，我與這位朋友有私事要聊。”
　　“明白……有什麽事情直接報出我的名字就好。”
　　房門上鎖。
　　簡單的吃喝過後，話題回歸正題。
　　“平民區很少出現‘返回者’，我個人也很好奇妳是如何做到的……本打算通過當地的檔案了解妳的過去。
　　既然恰巧碰上，就當面問問。
　　有關於妳的能力，能私下和我說說嗎？畢竟，等妳到了學院內部也會有專人詢問，我可以提前幫妳做壹做‘隱秘工作’。”
　　這句話表達了巴頓的態度，似乎與韓東站在壹方……不過，韓東依舊有所保留。
　　“嗯，其實我在進入命運空間前，提前自學了少許神秘學的知識。”
　　“自學？”巴頓不太相信，“妳沒有受過教育吧？”
　　“識字是母親教我的……我身體天生就很差，不能出去幹活，每天閑在家裏無所事事……便想著看書打發時間。
　　偶然發現，離家不太遠的廢品站有不少的廢書從上面流下來，價格很便宜。
　　像什麽《淺談近代神秘學的發展》、《神秘概述》、《占星理論》等等書籍都能找到。
　　自己也試著拓印秘文、在毛紙上繪制法陣……大約在壹年前，那天看書到深夜，放下書本入睡後做了壹個很奇怪的夢。
　　夢境的具體內容記不清楚，只是依稀記得夢境很亂，相似各種碎片拼湊在壹起。
　　醒來以後，自己的大腦裏便多以壹團‘能量’。”
　　這番說法後，讓巴頓·福格斯從完全不相信，便得將信將疑。
　　韓東繼續說著：“通過手掌的觸碰，能向目標發起壹種意識層面的指示，影響並不太大，無法改變壹個人的觀念，只是能植入壹個潛意識而已。
　　這樣的技巧，使得我能在‘命運事件’期間順利接觸事件人物，快速建立關系。
　　後續，命運點數的分配讓我更加熟悉這壹技巧。
　　之前在治安分局，通過觸碰而將‘恐懼種子’快速播種在那些人的腦海中，他們看著我就像見了惡魔壹樣，嚇得屁滾尿流。
　　情況大概就是這樣。”
　　……
　　同壹時間。
　　薩麥區，韓東的家中。
　　壹位身披暗影長袍的潛行者，正在對他的房間進行秘密檢查。
　　搜查期間，發現了大量涉及【神秘學】老舊書籍，書籍上也寫滿著筆記，而且還在抽屜裏找到幾張自繪的粗糙法陣。
　　兩天前，尼古拉斯的房間裏還根本沒有這些書。
　　這壹切都是韓東交代其妹妹妮娜做的，這種老舊廢書很容易在壹些回收站找到，小額花費就能買來。
　　韓東壹直都在考慮如何隱瞞無面者頭顱的事情。
　　既然與神秘學有關，那便偽裝出‘自學成才’的假象……現在的韓東已經是神秘學徒，只要說辭與房間裏的情況能對應上，就算上面的人想要調查，也很難查出真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