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線索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電玩大世界”來了壹個少年，那少年來到門口，隨便看了看，就掏出壹張100元的鈔票，“給我50個幣！”少年的聲音仿佛有壹種魔力，在喧鬧的遊戲室裏，壹下子引起了很多人的註意。
　　少年先在遊戲室裏轉了壹圈，投了兩個幣打“雷龍”，沒六分鐘，兩個幣就完了，把少年行動看在眼裏的人心裏冒出兩個字：“菜鳥！”。接著，少年又投了兩個幣打“雙截龍”，這次比上次稍微好了壹些，打了十分鐘多壹點。那少年看樣子對“雙截龍”興趣不大，打了兩個幣以後，東逛西逛的，那少年來到了壹臺“街霸”面前，壹口氣投進了五六個幣進去。幾乎是少年的幣剛投進去，旁邊有個想撿便宜的家夥馬上也投了壹個進去，可少年打“街霸”的技術似乎沒有他打其他遊戲那麽爛，少年選“野人”的時候，少年輸了，當第二次少年選“特種兵”的時候少年贏了，壹個幣換壹個幣，誰也沒有占到便宜，那個想撿便宜的家夥摸摸鼻子，走了，而這壹切呢，被壹個人牢牢地看在眼裏。
　　少年第二個幣還沒打幾分鐘，馬上，他的旁邊又有壹個人投了壹個幣進去，那少年扭頭看向旁邊那個人，差不多20歲左右，個子有點高，大概有1米80，黑色無袖T血，藍色的牛仔褲，露出來的胳膊上看起來有幾分力氣，小平頭，蒜頭鼻子，臉上有幾顆青春痘，壹雙小眼睛露出只有老鼠才會露出的眼光，三分狡詐，三分兇殘，三分裝腔作勢，還有壹分自以為是。少年看到這裏，心裏面想到：“瘦猴說得壹點都沒錯，這個家夥真的是用‘獐頭鼠目’來形容的話壹點都沒錯！”，這個少年，自然是龍烈血了。
　　那個獐頭鼠目的家夥投進了壹個幣，第壹局，以二勝壹負的戰績把龍烈血選的人幹掉了。
　　龍烈血又選了壹個人“警察”，這壹次，龍烈血的人也是以二勝壹負的戰績把那個獐頭鼠目的家夥選的人幹掉了。
　　接著，那個家夥又投了壹個幣，這壹次，表面上看起來打得很艱苦。第壹局龍烈血勝，第二局“獐頭鼠目”勝，第三局，在龍烈血還只剩下壹指血的時候，也終於勝利了。
　　裝得不錯，這是龍烈血在心裏對他的評價。
　　“哈……哈……小兄弟打得不錯嘛！有沒有興趣來賭幣！”那個家夥臉上堆著笑，壹派豪爽的作風。
　　聽到要“賭幣”旁邊馬上圍上來幾個看熱鬧的人。
　　“怎麽賭？”龍烈血倒也幹脆。
　　“妳看，我們2塊錢壹局怎麽樣？”那家夥小心的建議道，好不容易騙到了壹個，他可不想把人給嚇跑了。
　　“2塊錢？”龍烈血用眼角的余光瞄著他。
　　“獐頭鼠目”馬上從龍烈血的目光中讀到了鄙視還有不屑。
　　“哈……哈……，那小兄弟妳說個價！”“獐頭鼠目”又拿出他的“豪爽”作風。
　　“10塊壹局！2塊錢壹局，打了錢買冰棍啊？無聊！”龍烈血壹幅大少爺的口吻。
　　“獐頭鼠目”心裏面暗喜，表面卻壹幅擔憂的樣子。
　　“10塊壹局？小兄弟，妳有那麽多錢嗎？不要輸了拿不出錢啊！”
　　龍烈血根本沒理他，只伸進壹只手從褲兜裏掏出壹疊錢的壹個角落，那紅花花的壹角立刻就刺激了“獐頭鼠目”的眼睛。
　　“好，那麽我們怎麽打，是玩‘烏龜爬’，還是‘見口袋’呢？”“獐頭鼠目”有些急不可耐了。“獐頭鼠目”這裏所說的‘烏龜爬’，是指賭到某壹段時間為止，中途不可以退場，而‘見口袋’則是賭到有壹邊輸完為止，輸完後要把口袋翻出來看看，示意已經沒錢了。
　　龍烈血沒說話，只對著他揚了揚下巴。
　　“哈……哈……小兄弟還挺小心的，妳可以向遊戲室裏的人打聽打聽我小國的名聲怎麽樣。”看到龍烈血沒動，那個“獐頭鼠目”有些尷尬，“嘿……嘿……那麽我也‘露露底’好了！”“獐頭鼠目”說著，也從褲兜掏出壹疊錢在龍烈血面前亮了亮，零零碎碎的大概有兩三百塊的樣子。
　　龍烈血點了點頭，“見口袋”。
　　開局了，龍烈血和那“獐頭鼠目”背後已經站了壹堆人，10塊錢壹局，那是這間遊戲室有史以來的最高價，壹般“賭幣”很少有超過哦5塊的，他們當中的大多數知道“獐頭鼠目”底細的人都不看好龍烈血，他們之所以圍過來看，只有壹個原因，那就是“刺激”。
　　前三局，“獐頭鼠目”贏了兩局，輸了壹局，輸的贏的時間都很快，他還想再裝壹下，不要那麽快露出尾巴。
　　龍烈血心裏冷笑了壹聲。
　　第四局，龍烈血贏，那個“獐頭鼠目”的家夥似乎有點意外，打了四局兩平兩負壹分錢都沒賺到，看來，要給這個小子壹點厲害嘗嘗了。
　　第五第六兩局那個“獐頭鼠目”的家夥贏了，那個家夥臉上露出了笑容，可笑容還沒持續多久，第七局，他又輸了，他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打了七局，實際上只贏了10塊錢，這大大的出乎了“獐頭鼠目”的意料之外。
　　八九兩局，也是壹勝壹負，“獐頭鼠目”的臉色開始有點變了。
　　打到十五局的時候，“獐頭鼠目”依舊只領先壹局，看到有大把撈錢的機會卻撈不到，這感覺，讓他別提有多難受了，這個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子，怎麽越打越厲害了呢？那些看熱鬧的也想不到這個似乎從來沒有在這裏見過的小子，打起來也挺“猛”的，沒有大家事先預料的那種“壹邊倒”的情況出現。
　　在輸輸贏贏的打到二十六局的時候，“獐頭鼠目”只比龍烈血多贏了兩局。而這壹段時間對龍烈血來說，他想了解的已經了解到了，剩下的，沒有必要再玩下去了。
　　從第二十七局開始，那個“獐頭鼠目”和那些在後面看熱鬧的人就發現，那個‘不知名的小子’的打法已經完全變了，如果說開始的時候那個‘不知名的小子’的打法還有點花哨的話，那麽現在，看著龍烈血那種拳來腳往毫無壹點花哨偏偏又把人打得還不了手的打法，眾人剩下的只有震驚。
　　開始的時候，那個“獐頭鼠目”還懷疑龍烈血是不是在“扮豬吃老虎”，但因為龍烈血始終輸著他壹兩局，看起來又不像。現在從二十七局起，當他被龍烈血連續兩局在20秒鐘搞定以後，他又開始懷疑了，而以後剩下來情況的發展，已經讓他肯定了。
　　從第二十七局到第三十八局，每壹回合的戰鬥都不會超過20秒，無論“獐頭鼠目”選擇什麽角色，最後的結局只是被殺，那些在看熱鬧的人此時已經沒有壹點聲音了，他們全部盯著龍烈血操作的那個人，想從龍烈血的操作當中發現壹點秘密。
　　“原來，‘街霸’可以打到這種程度！”這是每個旁觀者心裏的想法。
　　到了第三十八局，當“獐頭鼠目”所選的“小白”飄起來的時候，他已經連輸十二局了，龍烈血看著他，大家都在看著他，他艱難的從自己的褲兜裏掏出壹張壹百元的錢給到龍烈血，按規矩，攢滿十局就掏錢，他用他那充滿了怨毒眼神的小眼睛盯著龍烈血，心裏面也轉著狠毒的念頭。這時，他已經沒有辦法再裝了，它已經把他那壹層小小的偽裝完全拋棄了，在平時，他那壹層小小的偽裝騙了不少人，此刻，他的偽裝毫無用處。
　　交了錢，遊戲還要繼續，十幾雙眼睛看著他，還沒“見口袋”呢？
　　而無論他怎麽掙紮，怎麽反抗，看上去，他所操縱的那個人始終處於壹種被蹂躪的地位，而且，比以前更慘了。
　　周圍悄無聲息，遊戲室裏幾乎所有的人都擠在龍烈血的身後，有的人甚至站在了椅子上，從第三十九局到第四十八局的這十局，留給眾人的，已經不僅僅是震撼了，連續十局，二十個回合，全部在遊戲裏面的時間倒數到70秒以前不費壹絲血的完美擊殺，而且被他擊殺的人都是高手在操縱，或許，在“這個人”面前，已經不存在什麽“高手”，因為真正可以稱得上高手的人，只有壹個，其他的，都是菜鳥！
　　又是十局打完了，“獐頭鼠目”面色煞白，汗珠已沾滿額頭，剛剛那十局，打擊到的，不僅僅是遊戲裏的人物。龍烈血看著他，笑了笑，露出壹口白牙，那口白牙在“獐頭鼠目”眼裏壹下子變得無比刺眼。顫抖著手，手心裏面全是汗，“獐頭鼠目”又掏出了壹張百元大鈔，剩下的，全部是些加起來只有幾十塊的零零碎碎，龍烈血拿了錢，看都沒有再看他壹眼，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身後那些看熱鬧的人，全部好像有人指揮壹樣，默默的讓開壹條路，此刻的龍烈血在他們眼中，“光芒四射”的程度，已經不亞於那些電影上的所謂的天皇巨星了，就在剛才，龍烈血當著所有人的面，用壹種他們不能想象的方式創造了壹個他們不敢想象的奇跡。這，是屬於街頭的英雄與巨星。
　　龍烈血走的時候沒有說什麽話，可大家的視線都在隨著他移動，此時的龍烈血，身上仿佛有壹塊磁鐵壹樣，吸引著大家的目光，走到門口時，龍烈血停了停，從褲兜裏掏出了兩摞遊戲幣，大概還有三十多個，龍烈血把那兩摞遊戲幣放到了壹臺空著的遊戲機上，然後就走了。剩下在遊戲室內的人呆了10秒鐘，開始的時候大家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壹聲“搶啊！”於是大家如狼似虎的向那兩摞遊戲幣撲去，遊戲室裏壹下子飛沙走石，那兩摞遊戲幣的價值與意義，已經不是四毛錢可以衡量的了，那代表著壹個奇跡，壹段傳說……
　　在眾人為了遊戲幣而“混戰”著的時候，“獐頭鼠目”悄悄的出了遊戲室，這是時間已經差不多11點了，借著遊戲室裏透出來的燈光與天上的月色，他看到壹個人從遊戲室的左邊的路上走了，那背影，正是讓他咬牙切齒的那個。
　　“妳個小雜種！”“獐頭鼠目”狠狠的咒罵了壹聲，吐了壹口唾沫，悄悄地跟了上去。
　　前面的那個人影走了壹段以後就往路邊的壹條漆黑的小巷子岔了進去，“真是天助我也！”“獐頭鼠目”暗地裏壹聲歡呼，獰笑著走了進去，這裏附近的路，他是爛熟，就算閉著眼睛，他也可以摸著出來，那條小巷到了晚上基本就沒有什麽人，正好下手。
　　小巷只有壹米多寬，兩邊是斑駁的墻壁，墻上依稀可看見壹些貼在上面的治療性病的小廣告，裏面沒有燈，走在裏面，唯壹能借助的光線只有天上的月亮了，走在這樣的小巷裏，夜深人靜的時候，妳甚至可以聽到自己腳步的回聲，正如現在，小巷裏輕輕回響著的，就是龍烈血的腳步聲，那個“獐頭鼠目”故意放低了腳步聲跟在後面，他可不想打草驚蛇，要是讓那個小子跑了，在晚上自己可不壹定能找得到他。走進小巷五十多米，轉了壹個彎，“獐頭鼠目”加快了腳步，要下手的話這裏正好，“小雜種，老子把妳打得連妳媽都認不出來！”心裏想著這個念頭，他加快了腳步，就想沖上去了，又轉過壹個彎，他就停住了，他的“目標”正在他前面五米處站定。身子已經轉過來了，正在看著他，今天晚上的月色很好，小巷裏雖然沒有燈但也能把人看清。
　　“跟了很長壹段路了吧！”對方淡淡的語氣讓他壹時間不敢亂動，正在他胡思亂想疑神疑鬼的時候，對方又問了壹句，“妳跟著我到底想幹什麽呢？”
　　“幹什麽，妳今天‘扮豬吃老虎’的把戲耍得不錯啊，把我的錢都給黑了！”看對方到現在為止只有壹個人，“獐頭鼠目”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把妳今天黑我的，還有妳身上的錢都拿出來，我心情好的話可以考慮放妳壹馬！”
　　“噢，如果妳心情不好呢？”龍烈血似乎對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
　　“心情不好，老子廢了妳！”
　　對方輕輕的笑了笑，就在這時，“獐頭鼠目”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借著月光壹看，身後10多米外的地方模模糊糊的走來兩個人，臉沒看清楚，只見到那兩個人壹人手裏拿著壹根長長的家夥向他走進，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判斷，他立刻壹個猛撲向前面那個人撲去，同時，手裏面的跳刀也翻了出來。
　　在“獐頭鼠目”腦子裏面有壹個很簡單的算術，二大於壹！他毫不猶豫的向他前面那個“壹”撲去，他幾乎剛剛沖出兩步路，手裏的跳刀剛翻出來，還沒看清是怎麽回事，手腕處就壹陣巨痛，仿佛要斷了壹樣，跳刀拿不住就脫了手，還沒等跳刀落地，他就覺得小腹上像被壹頭牛撞到壹樣，感覺到巨痛的壹剎那身子就往後飛了出去，接著撞在了身後轉角處的墻上，渾身壹下子就像散了架壹樣，根本沒有力氣再趴起來。
　　剛才“獐頭鼠目”的位置是在轉彎處，他身子後面那兩個人看到他向彎道的那邊撲了過去，因為擔心彎道那邊那個人的安危，都急忙跑了過來，可還沒等他們跑出兩米，就又看到他從彎道那邊倒“飛”了回來，撞到墻上，然後再也爬不起來。
　　那兩個人跑近了，正是小胖和瘦猴，本來是不允許小胖來的，他頭上還裹著紗布呢，可小胖堅持壹定要來。按照龍烈血和他們的約定，如果事情真如龍烈血所料的話，那麽，龍烈血會把人引到這裏來，大家來壹場“三堂會審”。兩人走進了，小胖和瘦猴都穿著牛仔衣，兩人手上都拎著壹根鋼管，小胖戴著壹頂帽子。遮住了頭上的紗布。倒在地上的那個人也認出了小胖和瘦猴，心裏壹下子冒出壹堆想法。
　　“妳個狗日的，快說，昨天是誰叫妳把我們引來這裏的！”小胖走進，用鋼管抵住了他的身子低聲喝問道。
　　“咳……，昨天，不是……我們約好嗎？妳這……咳……問是什麽意思？”那個家夥倒在地上壹邊咳嗽壹邊回答道。
　　小胖被問得壹楞，說不出話來。
　　“胡說，昨天不是妳故意引我們到這裏，然後借‘賭牌’和我們磨時間，等到時間磨得差不多了，我們出去才被別人收拾的嗎？”說完，瘦猴揚了揚手中的鋼管說道，“妳不說，老子打死妳！”
　　那個“獐頭鼠目”心裏壹震，表面上卻不露任何聲色。
　　“妳說什麽……咳，我不明白！妳們有什麽……咳……證據，難道……咳……妳們壹……中的學生都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嗎”
　　聽了“獐頭鼠目”的這番話，小胖和瘦猴的鋼管始終沒有落下去，動粗逼供這種事，始終有些做不來。
　　“獐頭鼠目”看到瘦猴和小胖在猶豫，知道他們下不了手。
　　“昨天的事……咳……妳們說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妳們無憑無據……咳……就把我打成這樣，我要到學校裏去……告妳們！”那“獐頭鼠目”抓住胖子和瘦猴的弱點反擊，到最後還不忘記威脅壹句。
　　聽到“獐頭鼠目”這麽囂張，壹直站在壹邊的龍烈血在“獐頭鼠目”面前蹲了下來，看到龍烈血蹲下來，那個“獐頭鼠目”明顯的有些萎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