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饞身子也可以偉大

　　CV-16送大家離開，直到幾個人的背影消失在灌木的綠墻後，她回到家裏，坐到沙發上，想起剛剛和提督見面，這個提督真的是那個提督嗎？表現得那麽友善、親切、有趣。
　　不說那種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感覺，相貌也不談，那個眼神絕對錯不了，任妳原來肆無忌憚，現在小心偽裝，作為女孩子可是十分敏感的。
　　還是那個人啊。
　　想到這裏，她壹只手環胸，壹只手擡起遮住嘴唇，緩緩彎下腰，目光深沈。
　　這邊。
　　直到走出院門，又走了壹小段路，站在茂密的玉蘭樹樹蔭裏，看著前方太陽暴曬的水泥路上升騰的熱浪，蘇夏問道：“不行啊，就算是名偵探十六太也不能僅僅通過倡議書找出嫌疑人……我們現在去哪裏？”
　　“告示板？”蘇夏說，“去那裏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線索？”
　　“壹開始不妳說要去告示板的嗎？”小宅說，“現在又來問我們。”
　　“那就去告示板吧。”蘇夏往海邊的方向看了壹眼，“老實說，我還是想去玩水上摩托啊。”真實的水上摩托沒有玩過，遊戲裏還是玩過不少，相當刺激，更不要說現在還有佳人相伴。
　　“那就去吧，我支持妳。”小宅說。
　　“還是算了。”蘇夏擺手，他終究只是感慨壹下，“我們走吧，去告示板。”
　　走在前往告示板的路上，打掃幹凈的巷子，小宅突然說道：“提督覺得十六太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室外不像是室內有空調，天氣炎熱，就算是小蘿莉相陪，蘇夏也提不起什麽勁。
　　“我想壹下……妳覺得十六太長得怎麽樣？”
　　“很漂亮啊。”蘇夏回憶說，他不是客套話。亞麻色長發光澤亮麗，相貌冷艷，身材也是頂尖的，平滑、圓潤的削肩，渾圓而結實的大腿，CV-16絕對可以說是大美人。
　　小宅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炎熱壹樣，小孩子好像都是這樣，不管再熱的天氣都敢往外面跑，她蹦蹦跳跳追上蘇夏，跳起來揮手往路邊白圍墻下的灌木上壹掃：“那性格呢？”
　　“沒問題。”
　　“哦。”小宅應了壹聲也沒有深究，疑問，“既然如此，那妳為什麽討厭她？”
　　“什麽啊，我什麽時候討厭她了，妳從哪裏看出來我討厭她啊。”蘇夏說，“鎮守府裏面那麽多人，我壹個都不討厭。”
　　蘇夏心想，對於遊戲確實有許多不那麽滿意的地方，但玩了那麽多年什麽也都看淡了。只要別出現那種玩家做舔狗，女角色壹個個主人的任務就夠了。就算立繪不是那麽滿意，最多就是不那麽喜歡，談何討厭？
　　“最多有壹點親疏了。”蘇夏笑道，“就像是我最喜歡小宅，還有小華、小蘿壹樣。”這就是刷好感？
　　小蘿說：“我也最喜歡提督，還有納爾遜姐姐、糊德阿姨、獅姐姐、親王姐姐、聲望姐姐、反擊姐姐……好多好多。”
　　“我也是。”蘇夏說完笑起來，老實說笑容有些猥瑣。
　　“提督的意思是不討厭十六太了？”小宅問。
　　“不討厭。”
　　“那喜歡嗎？”
　　這個問題，蘇夏就必須掂量壹下，當然答案是喜歡了，但必須矜持壹下吧：“不知道。”
　　小宅壹本正經說：“我覺得嘛……像是十六太長得那麽漂亮，身材也很好，不像是有些人整天宅在家裏面，肚子上面壹掐全部都是肉。雖然看起來冰山了壹點，其實不然。我悄悄告訴妳哦，妳給她做晚餐，她也會餵妳，超會玩的。而且很有趣，喜歡玩偵探遊戲，玩滑板，還有極限運動……”
　　她點點頭：“如果我是妳的話，我肯定喜歡她。”
　　“這樣啊。”蘇夏說，“那我喜歡十六太。”
　　“對對對，像是十六太那麽出色、優秀的女孩子，只要是人都喜歡的。”小宅說，“只要提督和十六太再多接觸壹點，見識她可愛的樣子……妳看，如果不是提督妳壹直拒絕，她打算放衣阿華姐姐的鴿子陪提督的，她平時可不是那種喜歡不守約定的人，可見她在意妳。”
　　小宅咬了咬嘴唇：“喜歡自己的人，自己也壹定會喜歡上她吧。”
　　小宅重重點頭，說道：“我打包票，只要提督和十六太多接觸壹下，壹定會喜歡上十六太，愛上十六太。”
　　“不用多接觸。”蘇夏說，“我現在就喜歡十六太了。”
　　“我說真的啦，不要敷衍我。”
　　“沒有敷衍。”蘇夏說，“如果不喜歡的話，我給她戒指做什麽？”
　　“不是因為想要她賣力工作給的戒指嗎？”
　　“當然不是。”
　　“真的嗎？”
　　“妳那個懷疑的眼神真的讓我很失望，難道我在妳的心目中是那種人嗎？……我，我不是那種鹹魚提督嗎，妳覺得我是那種工作狂，或者事業狂，為了事業不擇手段。”蘇夏心想，百萬資源怎麽攢下來的，因為那麽多年遊戲不到兩萬戰鬥力。
　　小宅說：“長草提督。”
　　蘇夏想了想，說道：“妳不是壹直說我騷擾人家很過分嗎，如果不是喜歡的話，騷擾她做什麽，閑得沒事做嗎？”
　　“妳那是饞人家身子啦。”
　　蘇夏仰起頭，語氣深沈說：“說壹些可能打破妳們心中幻想的。壹見鐘情說得那麽浪漫，只是看壹眼就喜歡上了，不就是饞身子嗎？壹切愛情，都是從饞身子開始的。”
　　“不，只有庸俗的愛情才是從饞身子開始的。”小宅說，她小小年紀，自然看不穿人情世故。
　　蘇夏輕笑壹下：“饞身子是庸俗，饞錢是庸俗，饞才華就是偉大嗎？”
　　“什麽是真愛，既無考量，毫無私心與取舍的愛，根本不存在那種東西吧。只要喜歡、愛就有理由，如果我不是妳們提督，妳們還會喜歡我嗎，和我在壹起嗎？”
　　“只要愛，必然會有東西讓妳去付出愛，外貌、性格、才華、品質、錢、血緣……這些愛沒有真假之分，沒有好壞之分。喜歡壹個人的才華，就比喜歡壹個人的外貌更高貴壹點，那麽為了更好的才華拋棄舊人，妳覺得怎麽樣？”
　　“或許有壹天，我會因為妳沒有那些東西，不再那麽年輕漂亮，不再那麽有錢，而不那麽愛，但壹起相處的記憶不是假的。愛變成了其他的東西，像親情，像默契，像少了妳，就好像少了什麽東西，已經分不來、離不開了。”
　　“毫不猶豫、毫無留戀拋棄那些回憶、約定，今天喜歡妳，明天喜歡他，追求更好的外貌、才華、錢，那種才是壞東西。會為了相貌拋棄妳的人，會為了錢拋棄妳的人，也會為了妳的才華拋棄妳，也會為了妳變得不夠愛她拋棄妳。”
　　“愛是沒有好壞、真假之分的，只有人有好壞之分。不管為了什麽，錢也好，身子也好，只要壹起相守壹生，不要移情別戀，那就是偉大的愛情。”
　　“饞身子也可以真愛的。”
　　蘇夏說完，背著手，壹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
　　小宅驚訝了，說道：“提督原來是哲學家嗎？”
　　蘇夏擺擺手。
　　他們繼續走，經過壹顆大榕樹，在樹下的石桌邊坐了壹下，等到太陽變小了點繼續走，經過壹個花園。
　　小宅說道：“按照提督剛剛的說法，不管什麽喜歡沒有好壞，壹個好人不會忘記感情，在整個鎮守府裏和提督感情最深厚的人——太太，列克星敦……這是太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