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朱老板

　　賀常和將毛料遞給林躍問道：“這塊毛料妳是花多少錢買的？”
　　林躍看到賀常和嘆氣知道對方沒有看上這塊毛料，他心中雖然有些略微失望，但是還是如實回答了：“買這個碗的時候順便要的。”
　　“怪不得。”賀常和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看妳這麽年輕？入這壹行多少年了？”賀常和又問道，看樣子他對林躍挺感興趣。
　　“入行？”林躍微微苦笑，知道對方是指賭石和古玩壹行，道：“我還沒入行，我在這條街解了兩年的翡翠毛料，結果前天被人炒了。”
　　“炒了？為什麽？”賀常和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我解翡翠毛料，連續三十壹次沒有解漲，刀刀解垮，於是人們送給我壹個外號叫‘壹刀垮’，這條街的人都知道，所以再沒人找我解石，怕沾了我的黴運，所以就被炒了。”林躍破罐子破摔，心中也是壹片坦然，別人問也就實話實說。
　　誰知賀常和聽完哈哈大笑，拍拍林躍的肩膀道：“賭石全靠自己怎麽能怨解石的人，妳能連解三十壹刀，說明妳解石的技術不錯，如果妳還想幹這壹行，就給我打個電話吧，我那正好缺人。”
　　“老爺子，妳也是做翡翠珠寶行業的？”林躍微微壹楞問道。
　　賀常和笑著擺擺手，道：“都是小生意，如果妳真的想做的話就要搬到昆明去，我的生意在那，不知道妳怎麽想的。”
　　“我能考慮考慮嗎？”林躍沈吟了壹下問道。雖然這是壹個絕好的機會，但是自己在這生活了兩年，而且這裏離家還近，去了昆明離家就比較遠了。
　　“沒問題，等妳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就可以。”
　　兩個人又聊了壹會，林躍就離開了。
　　林躍剛離開，壹個面容精致的像芭比娃娃的小女孩砰砰跳跳的來到賀常和身邊，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長相很甜美，笑起來壹對小酒窩看起來很可愛。
　　“爺爺，妳看什麽呢？”小女孩的聲音很好聽就像幽谷黃鶯。
　　賀常和壹臉慈愛的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眼神中充滿了溺愛，道：“爺爺在看壹個大哥哥。”
　　說著賀常和的視線望去，小女孩看到了壹個略顯消瘦卻很挺拔的背影，不解的問道：“那個大哥哥有什麽好的，爺爺為什麽要看他？”
　　賀常和笑著道：“那個大哥哥很不錯，是壹個很優秀的人。”
　　女孩聞言嘟著嘴道：“再優秀也沒有哥哥優秀，更沒有爺爺您優秀！”
　　賀常和開懷壹笑，孫女的話讓他感到很高興，道：“走，爺爺領妳在這個玉石街逛逛。”
　　女孩蹦蹦跳跳的跟著牽著賀常和的手，在轉身的剎那看向遠處有些模糊的背影，大眼睛中閃動著壹絲好奇。
　　林躍沒有將那塊被賀常和判死刑的毛料扔掉，雖然裏面沒有翡翠，但是他還是要研究壹下。
　　林躍拿著碗走進了壹家古玩店，他要把那個康熙年間的鵲迎桃花碗賣掉，現在他全身還剩下四百塊錢，必須要為自己的下壹步做打算。
　　林躍在這條街上混了兩年，對於古玩店的老板嘴毒也略知壹二，所以賣碗的時候他要萬分小心，不過他已經有了計劃。
　　“林躍，妳不解石了嗎？怎麽有空跑到我這裏來了？”古玩店的朱老板看到林躍進來壹楞。
　　林躍是他這裏的常客，不過壹般都是節假日來，而且只看不買，壹來二去兩人也認識了。
　　“朱老板，今天我是向妳打聽個人，妳認識賀常和嗎？”林躍問道。
　　“賀常和？這個人可是很厲害。”隨即朱老板奇怪的看向林躍，不解的道：“這個人妳應該比我熟悉才是。”
　　“我比妳熟悉？”林躍壹楞，壹時間沒聽懂。
　　“當然，他不是賭石界的其中的壹個翡翠王嗎？別跟我說妳不認識他。”
　　林躍聞言猛地拍了壹下自己的額頭，自己怎麽把這個給忘了，那可是翡翠王啊！自己竟然和翡翠王說了半天的話，林躍的心微微激動起來，對於翡翠王說的讓自己跟他幹的事情，林躍頗為心動，作為壹個解石工人，最大的願望當時是看到無比璀璨和美麗的翡翠從自己的刀下解出，跟著壹個翡翠王，他就會很大可能實現這個願望。
　　不過很快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壹個翡翠王怎麽會對古玩這麽有研究，而且壹眼就看出他手裏的碗是真品，而且還很肯定。
　　“那個……我問的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賀常和對古董之類的有研究嗎？”林躍略顯尷尬的問道。
　　“妳問這個啊，剛才我說他很厲害，告訴妳吧，他不僅是妳們賭石界的翡翠王，也是我們收藏界的瓷器專家，他對瓷器鑒定有很高的造詣，全國都是數的上的專家。”提到賀常和，朱老板也是壹臉的敬佩，看得出他對賀常和很是敬佩。隨後朱老板疑惑的問道：“妳問這個幹什麽？”
　　聽到朱老板這麽說，林躍將心放回了肚子，既然是全國數得上的瓷器專家，那眼力絕對很準，他既然說是真的，那肯定是真的。
　　“沒什麽，只是好奇，今天剛聽到關於他的消息。”林躍又問道：“朱老板妳們這有康熙年間的碗嗎？”
　　朱老板疑惑的看著林躍，戲謔的說了壹句：“怎麽，妳也準備買東西了？”
　　林躍沒好氣的回了壹句：“看看不行嗎？”
　　朱老板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林躍肯定不會有閑心買古董的，說道：“咱們可說好，要是妳毀壞了，可是要原價賠償。”說著就要去取。
　　“等等！”林躍急忙制止了朱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那個碗多少錢，咱麽先說好，到時候妳獅子大開口。”
　　朱老板狠狠地瞪了林躍壹眼，道：“我是那樣的人嗎？康熙年間的碗差不多要十萬。”
　　“十萬！”林躍雙眼直冒金星，那自己豈不是發了。
　　“妳怎麽了？”朱老板看林躍的表情不像是擔心反而有些興奮。
　　林躍從身後取出自己撿漏來的碗，放到櫃臺前，道：“開個價吧。”
　　看到眼前的碗，人精似地朱老板頓時明白了過來，指著林躍罵道：“好小子，妳套我呢。”
　　“那當然了，誰不知道妳朱老板黑心，我不知道古董的價，所以就只能問妳了，要是直接問妳妳肯定不會告訴我，所以只能夠這樣了。”林躍笑嘻嘻的說道。
　　朱老板氣了個半死，終日打雁，沒想到卻被雁啄了眼，不過有生意上門，也不能把人往外推，於是拿起那個鵲迎桃花碗看了起來。
　　看了半晌，朱老板放下碗，壹臉惋惜的說道：“民國仿品，不是真品，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