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麗應該喝了不少的酒，走起路來搖搖晃晃，走出小院門口的時候，差點被過門石絆倒。李浩趕緊上前扶住小麗的胳膊，攙扶著踉蹌的小麗坐到車裏。
　　壹路無話，紅色的汽車在鄉間小路上飛馳。鄉間的路上基本沒有路燈，只有汽車微弱的燈光晃動。
　　小麗上車以後就閉著眼依靠在車座上，就像是睡著了壹樣。不過小麗略微急促的呼吸，證明她不像表面表現的那麽平靜。
　　「小麗，到妳家了。」接近壹個小時的車程，汽車停在小麗租住的公寓樓下，李浩停下車對著小麗說道。
　　小麗睜開眼睛，明亮的眼中又水光閃動。然後她輕輕伸了個懶腰，擡手不經意的擦了擦眼角，對著李浩輕笑道，「不好意思啊，我沒出醜吧？壹不小心喝的有點多了。」
　　「沒有。」李浩不忍心打破小麗的偽裝，「妳睡了壹路。」
　　「哎，這麽快就到家了，還想多睡壹會兒呢。」小麗再次打了個哈欠，擡手看了壹眼時間，已經十壹點多了，「妳要不要上來喝杯水再回去？」
　　「不了吧，時間不早了，妳早點休息吧。」李浩不敢看小麗期待的眼神，目視著前方說道。
　　「那好吧，妳也早點回去休息吧，車妳先開著，明天妳過來接我就行。」小麗眼中明顯有點失落，不過馬上被笑容掩飾過去。小麗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走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確實喝多了的原因，剛壹下車就差點摔倒。
　　小麗扭過頭尷尬的沖著李浩壹笑，「我沒事，妳快走吧。」說完以後壹個人踉蹌的往樓道走去，背影是如此的孤單。
　　看著小麗孤單的背影踉蹌的搖搖晃晃的走著，李浩突然覺得有點心疼，壹股沖動湧上心頭。
　　「我先送妳上去！」李浩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快步跟上小麗的背影，堅定的攙扶住小麗的胳膊。
　　小麗扭過頭看著李浩，紅潤的臉頰上猶如綻開的花朵。
　　小麗的租住的房間是壹個壹室壹廳壹衛的小公寓，房間裏設施很簡單，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之外沒有多余的東西。進入房間以後小麗給李浩倒了杯水，然後坐在李浩對面的床上靜靜的看著李浩，似乎期待著李浩說些什麽。
　　然而李浩什麽也沒有說，喝完水以後輕輕放下水杯，只是說了壹句，「妳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妳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賤？」在李浩即將走出門口的時候，小麗嘆息壹聲，輕聲說道。
　　李浩驀然轉身，緊緊地盯著小麗的臉，終於忍不住憋了壹肚子的話，三步並做兩步快速走到小麗面前，看著小麗憔悴的眼中不知何時湧出的淚水，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滿眼心疼的看著小麗問道，「妳這麽做值得嗎！」
　　「妳不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嗎？」小麗擡起頭倔強的看著李浩。
　　「無論有什麽原因，妳也不能這麽作踐自己的身子啊！」李浩看著眼神倔強的小麗，心知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不過李浩還是忍不住大聲的說道。
　　「謝謝妳。」小麗輕聲道謝，站起身對李浩露出壹個燦爛的笑容，然後走到廚房拿出壹瓶酒和兩個杯子，斜靠在廚房門口拿著杯子對著李浩晃了壹下說道，「我這個故事應該配點酒來講。」
　　「妳要不要喝壹杯？」小麗壹邊倒酒壹邊問道，見李浩搖頭就沒有給她倒，自己端著酒杯坐到床邊，對李浩說道，「妳大概還不知道吧，其實我都不算是壹名正式的警察。」
　　看李浩驚訝的看著自己，小麗笑著抿了壹口酒，「沒錯，因為家裏人有過犯罪紀律的原因，我進不了警察系統。」
　　「那妳為什麽還……」李浩話還未說完，小麗笑著接話道，「為什麽還去做臥底，甚至連自己的身子都不顧，對吧？」
　　「呵呵，我從小家庭就很幸福，有個關心疼愛我的爸爸媽媽，他們真的對我很好，無論我要什麽他們都滿足我。我也很爭氣，學習成績壹直很好，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我相信我現在肯定有壹個穩定的工作，有可能也已經嫁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吧。」說這些話的時候，小麗的眼裏有光。
　　「然而，有些事就是這麽不能如人所願。大概我上高中的時候開始，有壹次回到家中我突然發現我爸媽變了，他們變的喜怒無常，鬼鬼祟祟，整天躲在家裏不出去。甚至當我在家的時候，他們兩個就會躲到房間裏，那時候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躲著我，直到後來我才從別人口中知道，他們兩個是背著我在吸毒！」小麗眼神中帶著驚恐和不安。
　　「妳知道我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嗎？」說著說著小麗滿眼淚水，「當我快高三畢業的時候，警察來到我們學校，當著全班師生的面把我叫了出去。其中壹個警察對我說，我爸因為販毒被抓的時候逃跑，不小心跌落山崖當場去世，我媽則被帶走強制戒毒。」
　　小麗猛了喝了壹口酒繼續說道，「妳是不是想問我爸為什麽會販毒？其實自從我爸媽吸毒成癮以後，幾乎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然後又借了親戚朋友不少的錢。後來實在沒錢去買毒品了，我爸又鬼迷心竅的去幫那些毒販子販毒，誰知道第壹次就被抓到了，還發生了意外……」
　　「妳現在知道我為什麽明明不是警察，還要不惜獻上自己的身體去做臥底了吧！我壹定要讓這些販毒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小麗幾乎壹口喝幹杯中剩余的酒，倔強的擡著頭看著李浩，滿含淚水的說道。
　　李浩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苦命的女人，雖然猜到小麗之所以這麽做肯定會有原因，沒想到聽小麗說完還是忍不住的心痛不止，其實何止是小麗，這個世上因為毒品造成的悲劇還少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對妳說這些，可能是因為妳也即將做臥底的原因吧。」小麗把杯子放下對著李浩笑了笑，「好了，說出來輕松多了，時間不早了，妳快回去吧。」
　　李浩點了點頭，這時候說什麽都沒有，唯有把這些販毒販子繩之以法，才是對小麗最好的安慰。
　　「李浩！」在李浩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小麗猛的站起身，顫抖的說道，「李浩，妳能抱抱我嗎？」
　　李浩看著眼前的女人，直到現在才發現她倔強堅持下的柔弱。李浩溫柔的張開懷抱，輕輕的把小麗攬進懷裏。
　　小麗緊緊地抱著李浩的身子，良久之後擡起紅潤的面孔看著李浩，微微顫抖的閉上眼。
　　李浩知道小麗在等什麽，然而自己能這麽做嗎？自己這麽做對得起在家裏等著自己的妻子嗎？可是，可是自己不這麽做，肯定會讓這個此刻無比脆弱的女人傷心吧！
　　算了，親壹下吧，親壹下自己就離開！看著小麗嬌嫩的紅唇，李浩壹時間也有點心猿意馬，忍不住緩緩閉上眼，慢慢對著顫抖的紅唇親了上去。
　　「叮鈴鈴……」在兩人的嘴唇即將靠在壹起的時候，壹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李浩瞬間睜開眼，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壹眼，正是自己妻子範思慧打來的電話。李浩仿佛做了什麽虧心事壹般，臉上變的通紅，小麗雖然疑惑的睜開眼看著李浩，卻依舊緊緊地抱著他不願意松開。
　　此刻李浩被小麗緊緊地抱著雖然覺得有點別扭，卻不想傷小麗的心。想了想李浩只能單手拿著手機接起電話小聲說道，「餵，思慧，怎麽還沒睡呢？」
　　「李浩，妳什麽時候回來！」電話裏範思慧帶著哭腔說道。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聽到範思慧帶著哭腔的聲音，李浩趕緊緊張的問道。
　　「我跟妳媽吵架了！」電話裏範思慧邊哭邊說。
　　「啊！為什麽啊？」李浩問道。
　　「妳問問妳媽去！妳問問妳媽說那話是什麽意思！」範思慧對著話筒大聲說道。
　　「好了！妳跟壹老人計較什麽啊！」聽見範思慧這麽說，李浩忍不住皺眉說道，「再說了我媽年齡大了，有什麽事妳多擔待這點不就行了。」
　　「妳！妳怎麽不讓妳媽多擔待著我點？」電話裏範思慧聽李浩這麽說，忍不住也大聲的賭氣說道，「什麽事妳都不知道妳就讓我多擔待點，妳有意思嗎！」
　　「好了思慧，我不是那個意思。」聽見媳婦生氣了，利好不想火上澆油，忍不住說道，「有什麽事等我回去再說好嗎？」
　　「等妳回來？等妳回來我早就氣死了！」範思慧大聲說道，「等妳回來妳就把妳媽送回老家去吧！」
　　「妳！範思慧妳別蠻不講理！」李浩氣的略微掙紮了壹下，壹不小心踩在了小麗的腳上，小麗忍不住疼的壹聲呻吟，「啊……」的叫了壹聲，叫完以後嚇得壹下子捂住自己的嘴。
　　「誰！」聽見那壹聲呻吟，範思慧尖叫著大聲質問道，「李浩，妳身邊怎麽有女人的聲音！」
　　「沒誰，哪有人啊！妳聽錯了！」李浩想也不想的撒謊道。
　　「妳胡說！我明明聽到了女人的叫聲！」範思慧大聲說道，「好啊李浩，妳可以啊！接著出差的名義找女人是吧！」
　　「好了，妳別瞎猜了，沒有人！」李浩看了壹眼身邊的小麗，只能紅著臉繼續撒謊道，「我明天還有任務，等我回去再說好不！」
　　「……」那邊範思慧沒等李浩再說什麽，直接把電話掛斷了，李浩只能無奈的把手機放到口袋裏。
　　「誰給妳打的電話啊。」小麗紅著臉小聲問道。
　　「是我媳婦。」李浩郁悶的說道。
　　「啊，剛才是不是讓她誤會了？」聽到李浩這麽說，小麗心知不妙，趕緊說道，「要不妳給她回過去，我跟她解釋壹下？」
　　「算了，這種事越解釋越黑，現在還是不說的好。」李浩想了想說道，「那我先回去了，等明天我再來找妳。」
　　「那，那好吧。剛才，剛才對不起啊……」小麗充滿歉意的眼神看著李浩。
　　「沒關系，這也不是妳的錯，是我不小心踩著妳了，妳又不是故意的，妳不用放在心上，等我回去跟她好好說說就好了，我先走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說完李浩推門走了出去。
　　話分兩頭，回到Ｓ市範思慧身上。想當初黃毛說要給範思慧買點絲襪，範思慧還以為黃毛再說笑，誰知當範思慧再去酒店那毒品的時候，抽屜裏竟然真的放著壹包絲襪。
　　「呸，真不要臉！」範思慧壹邊暗罵黃毛，壹邊卻又紅著臉把絲襪取了出來。
　　絲襪裝在壹個透明的袋子裏，範思慧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不過粗略壹摸也知道不在少數。
　　不過在酒店裏範思慧沒好意思細看，順手拿著毒品把絲襪塞進包裏以後就離開了。
　　「小慧，絲襪收到了吧！」回到家以後範思慧偷偷把東西藏到臥室裏，吃飯的時候收到了黃毛來的短信。
　　看到短信內容範思慧臉上壹紅，悄悄看了壹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婆婆，本來想等吃完飯以後再回信息，不過想了想以後，還是拿著手機偷摸的回了壹條，「妳還真敢給我買啊！」
　　「嘿嘿，這不是當初我說給妳買的時候妳也沒拒絕，我以為妳答應了呢。」黃毛的短信緊接著發了過來。
　　「放屁，誰答應妳了！」範思慧紅著臉回了壹條。
　　「當初妳又沒說不要，我還以為妳默認了呢。」黃毛還沒等範思慧回信息，緊接著又發過來壹條，「還有啊，當時我問妳要買什麽樣式的，妳不是沒回答嗎，所以各種樣式的我都買了點，看妳喜歡什麽樣的。」
　　「妳……」範思慧氣的翻了個白眼，「妳在胡說嘴我給妳縫起來！」發完這條以後範思慧又不自覺的樂了起來。
　　「嘿嘿，反正我給妳買了，妳可要記得穿上以後拍照給我看！」黃毛無賴的說道。
　　「妳休想！」範思慧紅著臉回了壹條。
　　「跟誰聊天呢？」李浩的媽媽看範思慧臉上紅壹陣白壹陣，就連自己起身了都不知道，忍不住問道。
　　「啊！沒誰，跟我同事呢！」範思慧聽見婆婆的說話聲，趕緊收起手機起身說道，「那個，媽，我吃飽了，您慢慢吃吧。」
　　「噢……」李浩的媽媽答應壹聲，狐疑的看了看範思慧的背影，又看了看範思慧碗裏剩下的半碗飯，女人的直覺察覺到範思慧肯定有事瞞著自己。
　　李浩的媽媽才的很準，果然還是女人更了解女人。
　　回到房間以後，範思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壹會兒，忍不住偷偷的把絲襪拿出來翻看了壹下，果然如黃毛所說的，各式各樣的都有。
　　『啊，這種怎麽能穿啊！』範思慧拿著壹個黑色的開檔絲襪，光是看著包裝袋上的圖片，就感覺臉上紅的發燙，更別提讓她穿在身上了。
　　「小慧，我給妳買的絲襪妳穿上了嗎？覺得好看嗎？」黃毛好像能看到範思慧壹樣，就在範思慧拿著絲襪看的時候，信息發了過來。
　　「沒穿！難看死了！」範思慧心虛壹般把絲襪扔到壹邊，回了條信息。
　　「嘿嘿，沒穿妳就知道難看啊！妳穿上肯定好看，不信妳先穿上試試，妳這雙腿又細又長，肯定適合穿絲襪！」
　　「不穿！要穿妳自己穿！」範思慧紅著臉咬牙切齒的說道，發完信息以後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出黃毛穿上絲襪的樣子，突然就樂得不行。
　　「是不是我穿妳就穿！」誰知黃毛竟然發來了這麽壹條信息。
　　「哼，妳敢穿我就穿！」
　　「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
　　兩人妳來我往之間，像極了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
　　「我加妳微信了，妳同意壹下。」片刻之後黃毛發過來壹條信息。
　　「妳加我微信幹嘛？」範思慧疑惑問道。
　　「妳不是要看我穿絲襪啊！」
　　「呸，誰要看！」不過範思慧還是接受了黃毛的好友請求。
　　剛加上好友壹條信息發了過來，正是黃毛腿上穿著絲襪的照片。緊接著壹條信息發過來，「輪到妳了！」
　　「……」範思慧沈默了壹下，從絲襪裏面找出壹條相對正常壹點的撕開，然後紅著臉把褲子脫下來，伸著兩條修長的大腿穿上黑色的薄薄的絲襪，穿上以後範思慧對著鏡子照了照，果然在黑絲的襯托下，兩條腿顯得更久修長，並且黑色的絲襪給範思慧的美腿帶來壹種異樣神秘的感覺。
　　範思慧對著鏡子拍了壹張照片，照片只拍到大腿部位，拍完以後範思慧紅著臉猶豫了壹下，然後偷摸的點擊了發送。
　　「哇……」照片剛壹發過去，黃毛色色的表情就發過來，緊接著又發了壹條，「我硬了！」
　　「滾！」範思慧憤怒的說道。
　　「小慧，再給我拍壹張好不好！」黃毛祈求的說道。
　　「別得寸進尺啊！」
　　「求求妳了，我親愛的小慧！」
　　「找揍是不是！誰是妳親愛的！」
　　兩人信息來來回回多次，最後範思慧又紅著臉拍了壹張，這壹張比上壹張更過分，幾乎拍到了大腿根部……
　　半個小時後，黃毛又發過來壹張照片，不過這壹張照片明顯是對著另壹個手機拍的，照片裏赫然是範思慧發過去的絲襪照片，不過照片裏手機屏幕上，竟然帶著斑斑精液！
　　「我射了，對著妳給我的黑絲照片！」
　　「妳怎麽不去死啊！！！」看著黃毛射精的照片，範思慧惡心的不行，憤怒的說道，「要是再給我發這種照片，以後就再也不跟妳說話了！！！」
　　「哎吆我的小祖宗，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黃毛回信息委屈道。
　　「哼……」範思慧回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