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刀光

　　我堪堪站起身子，忽然眼前刀光壹閃！
　　“既然妳想當個醜婆娘，那我就成全妳！”
　　男子陰毒話語聲驟然響徹整個小路……
　　在這短短壹瞬間，我魂飛天外！
　　完了！
　　所有的夢想就要到此為止了麽？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為何，在這壹瞬間我心中忽然想起了他！
　　“大叔！”
　　這壹刻，我竟是大聲的叫出了這兩個字！
　　呲！
　　我聽到刀鋒劃過的聲音，接著頹然倒下……
　　還是忘不掉！
　　忘不掉那個男人……
　　清兒心中還念著妳……
　　可今日之後，清兒成了醜女人了，或許見了面也認不出我了吧……
　　心中閃過如此念頭，心底突然有種解脫的感覺！
　　再也不用煩惱這些事情了，也好……
　　不對！
　　倒在地上的我忽然睜開了眼睛，我的臉！
　　不痛！
　　怎麽回……
　　“啊！”
　　我忽而叫出了聲，接著雙手捂住嘴，瞪大壹雙精亮眸子，看著前方的景象，震驚的壹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前，壹個身材高瘦的男人就這麽背對著我，站在我的身前，而他原本潔凈的白襯衫上壹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赫然印在男人的右肩膀上，鮮血滲出，染紅了白色的襯衫，順著袖口滴落到地面的青磚之上……
　　我呆呆地望著這個背影，眼眶竟有些濕潤了。
　　男人微微轉頭，半邊側臉對著我，英俊的面龐上呈現出從未有過的表情，憤怒！
　　極度的憤怒讓這個男人的表情顯得有些扭曲……
　　“妳！妳怎麽來了……，小心！”
　　我剛開口和他說了半句，誰知對面那個男人竟趁這功夫拿起刀子竟是向前快出壹步，刀鋒壹閃，徑直劈向了男人的胸口！
　　這人瘋了嗎？！
　　難道打算在這兒殺人！
　　眼看對方的刀子就要碰觸到男人的身體，就在此刻，男人竟是在電光火石之間整個人轉動了半圈兒，用匪夷所思的角度躲過了對方陰損的壹擊，接著他又是壹個高擡腿，壹下踢中了中年男子的下顎！
　　“啊！”
　　出刀男子發出慘烈的叫聲，手中刀差點兒脫手，整個人向後連退了好幾步，這才狼狽不堪的站定……
　　“呸！”他吐了壹口血水，死死的盯著剛出現的年輕男子……
　　“妳他媽是哪冒出來的！耽誤老子的好事兒！”男人言語毫不客氣。
　　此刻，背對著我的男子身子輕輕顫抖，他咬著牙壹字壹頓道：“妳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是誰指使妳的？”
　　中年男人彎下了腰，刀子在雙手之間不停的交替握著……
　　我此時已經勉強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左手捂著右臂的手肘，手臂自然垂下，除了文胸和內褲之外，身上壹絲不掛！
　　可此時緊張的氣氛讓我根本就顧不了這些，我正欲向前踏出半步，誰知身前男子忽而擡起流血不止的手臂，背對著我輕輕說了壹句：“不要過來，快走，這裏非常的危險……”
　　“可妳……”我欲言又止，因為我知道是我連累了這樣壹個男人。
　　林郁……
　　我沒有想到他會在此刻出現。
　　“英雄救美啊！哎呦，兄弟有眼光……”
　　對面男人咧嘴壹笑，忽然如此說道。
　　林郁沒有理會他，淡然道：“打電話，報警……”
　　“妳敢！不怕老子壹刀捅死妳！”男人似乎有些怯了，故意大聲威脅道，同時向後退了半步，竟開始遲疑起來。
　　手機在衣服側兜裏，而剛剛我為了騙取對方的松懈，自己把衣服褪到了中年男人此刻站立的腳邊……
　　我看向了男人腳下自己的衣衫，輕輕咬住了唇角搖了搖頭。
　　中年男子似乎明白了此刻的狀況，哼了壹聲，壹腳踩到了我掉落在地的裙子之上！
　　“嘿嘿，妳壹大老爺們兒，打個電話還要小丫頭片子幫忙，真他媽慫貨……，有能耐妳打電話啊！”他挑釁的語氣說道，手上的刀指向了我身前的男子。
　　林郁沒有吭聲，而我也大概明白了此時的處境。
　　手機在對方腳下的衣服兜裏，目前沒發用它，而林郁，只要他拿起電話，對方壹定會毫不猶豫的刺向他！
　　這壹瞬間，原本向我們傾斜的天平竟然又開始向對方倒去……
　　“妳對她做了什麽？”男子聲音有些顫抖，聽起來像是忍受著巨大的憤怒。
　　“哈哈，他是妳女朋友？嘖嘖嘖，有眼光！下面的小嘴兒超緊，夾的我手指頭都疼！嘿嘿，小夥子，有福氣！”
　　男人得意的大笑道。
　　而此刻站在男人身後的我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不止，血液湧上心頭，如同立刻就要爆炸般，大腦壹片空白……
　　突如其來的沈默。
　　“妳該死……”
　　就在我以為男人會就此轉頭離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他的話！
　　“什麽！妳吃錯藥了吧……”持刀男子似乎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拿起刀對準了我身前的男人……
　　“我數三個數，妳趕快從我眼前消失！”林郁沈聲說，話語聲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
　　“哈哈哈，這女的的妳應該幹過了吧？滋味如何？是不是下面吸力特別猛？”男人嘻嘻笑道，口中淫話連篇。
　　“住口！”林郁此時身子已經明顯的開始顫抖起來，我看到他死死的握緊拳頭，血液順著拳頭的指節滴落，打到地上發出輕微的啪嗒聲……
　　站在其身後的我臉色蒼白如紙，聽到對方當著林郁老師的面兒說出這種極盡下流的言語，我就如同被狠狠打了壹記悶棍，頭頂傳來壹陣的眩暈，我腳下壹滑，差點兒再次摔倒在地！
　　就在這時，我忽然註意到其背在身後的左手指了指地面，他要？
　　“咋的？這就受不了了？咱倆這麽死磕下去誰也撈不著好，要不這樣吧，今天難得老子高興，大不了咱倆壹起玩兒她，到時候妳先來，我撿妳剩下的也無所謂啊，或者妳捅前面兒我來後面兒，臭點兒沒關系！”
　　“夠了！不要再說了！”站在男人背後的我捂住耳朵，想把對方極盡無恥的瘋狂話語統統忘掉，卻發現根本無濟於事。
　　林郁回頭看了我壹眼，眼神中竟蘊含著壹種決然地力量！
　　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他要做什麽？
　　男人轉過側臉，忽而嘴角勾起了壹絲淡淡苦澀的微笑：“快逃……，我會攔住他，放心……”
　　“林郁……”我的話語還沒有說到壹半，只看到這個原本瘦弱的男人竟是徑直向手中拿著刀的中年男子沖去！
　　此刻，我僵立當場！
　　他竟然選擇沖了過去！
　　有無數個選擇，而他偏偏選擇了那個最難走的路……
　　林郁，妳到底在想些什麽？
　　男人揮刀，沒有砍中，隨即林郁竟是壹下子撲倒了對方！
　　而此刻的我霎時間明白了他的用意，幾步跨到原先中年男子的站立處，迅速蹲下，撿起我的長裙，從中間的兜中迅速掏出手機，按下了那個我從未撥打過的110鍵……
　　“妳他媽敢報警！”男人高喊著，聲音怒不可遏。
　　“餵，快來！我在中央舞蹈學院西南角的吾心樓門口遇到了歹徒，他手上有刀，正在行兇！快來啊……”我用最快的語速將現場的狀況描述了出來。
　　手掌在輕顫，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聲音都有些發抖。
　　“是中央舞蹈學院西南角吾心樓，對麽？”電話那頭問道。
　　“對，就是這裏，快來！”我急迫的喊道，心中萬分焦急。
　　“好，我這就聯系支隊，馬上就到！電話不要掛斷，人員有受傷麽？”對面語氣十分凝重。
　　“有，我老師右臂劃傷了！”我急道。
　　“記住對方的長相和穿著……”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話語聲。
　　“操！算妳們狠，老子不陪著玩兒了！”
　　眼前，兩個人同時倒在地上扭打在了壹起，中年男子右手腕兒被林郁死命的按住，而他的左拳壹直不停的擊打林郁受傷的右臂，登時，男人右肩頭血流如註！
　　“妳媽的，找死啊！趕快給我松手！”中年男人語氣焦躁至極，被林郁壓在地上拼命的掙紮！
　　“妳侮辱了她，我說什麽都不能放過妳！”
　　林郁帶著十足的恨意咬著牙怒道，雙腿拼命撐住地面，身子前傾竟真的將中年男人拖住無法動彈！
　　他為什麽會做到這種程度？
　　值得麽？
　　我拿著手機的手掌輕輕顫抖，只聽到手機那邊傳來的壹聲男子話語：“離妳最近的位置，我們的人已經出發了！”
　　此時，林郁的肩頭血流如註……
　　他是撐不住的！
　　我必須要幫他！
　　“臭小子！我……我只是手指伸進去了，沒幹她！操，妳……妳他媽至於這樣嘛！”男人喘著粗氣，語氣已經開始軟了。
　　“妳還敢說！”林郁大聲喝道。
　　而此時的我，也顧不得其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他二人的身邊，直接蹲下用手去掰中年男人緊握著刀柄的手指！
　　“陸清，我不是讓妳逃嗎？妳，妳怎麽這麽不聽話，快走……”林郁吃了壹驚，焦急道。
　　男人握緊的手指力量極大，我纖細的指尖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濟於事，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滲出。
　　“我不能丟下妳壹個人……”
　　怎麽辦？
　　我好沒用……
　　這些事情因我而起，而我什麽都做不到，還要連累別人！
　　好不甘心……
　　突然在此時，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從那個小屋逃脫的過程，是不是可以？
　　對啊，我忽而眼前壹亮，也許我力氣不夠大，但是我可以不和對方拼力量，用其他方式也能做到！
　　男人掙紮得愈發激烈，林郁快撐不住了！
　　我迅速伸出手貼到了男人的腋下，開始搔起對方的癢來……
　　“誒！誒！不帶這麽玩兒的……，哈哈，別！操，躲嘍！”我沒有想多對方的反應如此劇烈，乃至於身子壹下子幾乎跳躍了起來，把我的手震的壹蕩，而他掌心的刀卻也在這壹瞬間脫手掉落在地！
　　太好了！
　　我心中壹喜，忙不叠將掉落在地的尖刀壹把抓在手裏！
　　我轉頭望向了還在拼命掙紮的男人，握住刀柄的手有些顫抖……
　　要不要現在就給他壹刀？
　　我的內心開始掙紮……
　　剛才那壹刀是我在努極之下發出的應激反應，那此刻的我卻是在相對冷靜的時候去做這樣壹件事情，這兩者完全不同！
　　我承認，我的沒有那麽果敢，心中還有壹絲怯懦……
　　刀尖懸在半空，始終沒有落下。
　　“啊……”
　　此刻，忽然傳來壹聲痛苦的叫聲！
　　當林郁松手捂著右側肩頭時，我才看清楚……
　　此時那個不知道姓名的中年男人此時的左手按在林郁的肩頭，手指竟是插到了原先被刀鋒劃出來的血槽上！
　　血液噴濺而出，此時林郁白色襯衫的半邊袖子幾乎全都染紅了，觸目驚心……
　　看著林郁蒼白如紙的臉，我心中驟然騰起壹股怒火，原本握著刀柄的手掌向中年男人的手臂用力紮下！
　　噗！
　　刀尖進入肉體時發出了壹聲沈悶的切割聲，鮮血濺到了我的臉頰上，溫熱中帶著血液特有的腥味兒……
　　看著男人痛苦扭曲的臉頰，我忽而感到周遭瞬間安靜了下來，而我的心中像是有壹樣東西悄然碎裂！
　　“啊！我操妳媽啊！妳！”
　　片刻後，壹聲慘叫響起，讓人聽著毛骨悚然。
　　接著這個男人不知從哪裏爆發出驚人力量，瘋狂地扭動軀體，同時膝蓋壹頂，壹下子就把身上本已虛弱到開始搖晃的身體頂開，林郁的身體向右翻轉，居然被對方推著倒向了我！
　　我害怕誤傷了對方，急忙松開了刀柄，用盡全力抱住了這個已經幾近半昏迷的男人……
　　對面人影搖搖晃晃站起了身，我默然擡頭，對面的男子咧嘴壹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像極了夜幕下的惡鬼！
　　林郁倒在我的懷中，男人小腹處壹團血紅逐漸沁染擴大，我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壹切，此刻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這個男子竟然會虛弱到如此地步，是什麽時候他被捅了這壹刀，他為什麽不逃？
　　我看著他，腦子全然壹片空白，甚至連悲傷都不知道是什麽感覺了。
　　痛苦到了極致便是麻木……
　　面對這些事情，我忽而感到深深的疲憊……
　　是不是我命中註定就該如此？
　　陸清，妳看看妳害了多少人？
　　妳真的值得麽？
　　男人向前邁了壹步，從我身旁撿起那把掉落在地上的尖刀，我沒有阻止……
　　輕輕將男子放在地上，我緩緩起身。
　　看著面前雙目血紅的男子，我忽然覺得沒那麽可怕了。
　　“要我怎麽樣都行，不要傷害他……”我輕起朱唇柔聲道。
　　男人拿起手中的刀，用舌尖輕舔了壹下刀尖上殘留的血漬，表情似笑非笑，讓人看著心生恐懼，更多的則是厭惡，他桀桀笑道：“那讓妳去死呢？妳願不願意啊？”
　　我皺了皺眉，隨即唇角勾起壹抹苦澀微笑“如果妳真的想取我性命，那就動手吧……”
　　死麽？
　　或許我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了吧……
　　不知為何，在我看到林郁腹部滲出的鮮血之後，我忽而在那壹瞬間放棄了生的欲望！
　　我是個掃把星，凡是我身邊的男子都會這般無故遭到傷害……
　　我不想這樣，我想結束這壹切！
　　或許被他這樣殺死是最好的選擇了吧……
　　自殺？
　　我似乎還沒有這個勇氣。
　　“想死啊？為了這個男的？”男人瞇起眼睛。
　　左腳的腳腕兒突然被人握住，我心頭壹顫，他還醒著？
　　我低頭看去，男人此刻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面的青磚，他臉色白的嚇人，看著我艱難的擡起頭，男人嘴唇翕動著，似乎在不停的說著兩個字：“不要……”
　　“滾妳媽個蛋！”
　　面前站著的男人毫不客氣，壹腳踢到了林郁的腰間，他痛苦的蜷縮了起來，可握著我腳腕兒的受始終沒有松開，我氣急之下壹把推開了面前那個男人，蹲在地上按住了男子的腹部，他流血太多了，這樣下去會死的……
　　我回過頭對這個男人怒目而視：“我說了，不要傷害他！”
　　“妳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顧得上他？哈哈，那我就成全妳們這對苦命鴛鴦，等玩兒了妳的身子之後，就宰了妳！”
　　男人笑臉猙獰，拿起刀身輕輕拍打在我的臉上，我感到臉上被刀背劃過，刀身冰冷，而我卻沒有壹絲躲避……
　　我的臉有沒有被刮破？
　　此刻的我不想去管這些！
　　懷中男人壹點壹點的失去了生機，我靜靜的坐在地上，眼神冷漠而空虛……
　　“妳殺了我們，妳覺得妳逃得掉麽？”我淡淡說道，聲音幽幽，第壹次聽到自己用這種語氣說話，仿佛壹切都無所謂。
　　恐懼？
　　不再有恐懼……
　　“嘿嘿，嚇唬我？我不妨告訴妳，等玩兒完了妳，我就按我說的那麽做，然後再把這男的扒光，刀放到妳手裏，所有人都會認為是他幹了妳，而妳為了保護自己，趁他不註意，捅了他幾刀，哈哈哈，我是不是很聰明？”
　　男人俯身，左手反握住我的臉，向上壹送，然後他竟，他竟然就這麽吻住了我！
　　“啊！操妳……”
　　男人大叫壹聲，接著對著我就是壹個耳光！
　　啪！
　　聲音清脆響亮，我立刻感覺到左臉壹陣火辣辣的疼痛……
　　“噗！”
　　我吐出壹口血水，眼神冰冷的看著面前痛得齜牙咧嘴的男人。
　　“臭婊子！敢咬我！”
　　男人左手揪住我的頭發，向上很恨壹扯，我的揚起脖子，修長的脖頸暴露在男人面前，冰冷的刀鋒架在了我的下顎處。
　　“可惜了，妳不是愛咬人麽？我現在就把妳這漂亮的小嘴片下來，看妳還怎麽咬人！”
　　刀鋒淩厲，沿著我的下巴輕輕向上滑動，我沒有躲閃，只是死死看著這個男人，看著他得意的笑，人生第壹次如此恨壹個人，只恨我最初那壹刀沒有割了他那物，如果再來壹次，我壹定毫不猶豫……
　　刀鋒抵住了我的唇角，我雙唇微微顫抖，緩緩閉上了眼睛。
　　今天，就是我的末日了吧……
　　“本來還覺得留這妳這壹張漂亮臉蛋兒幹起來能爽死，不過既然老子說了，也就無所謂了！”
　　刀鋒劃動，我深深地吸了壹口氣……
　　就在此刻，忽然在不遠處傳來警笛聲！
　　由遠及近，速度飛快！
　　“操！來得這麽快！”
　　唇角刀鋒壹撤，我睜開眼睛，而此刻男人已經放下了刀，望向了警笛傳來的方向，面部肌肉有些抖動，似乎心有不甘，又帶著驚慌失措，接著男人壹跺腳，對著我低聲說了壹句：“媽的，今天算妳走運！妳等著，早晚有壹天，老子會回來找妳！到時候妳就洗幹凈屁股，等著老子吧！”
　　男人說完這句話竟是沒有絲毫猶豫，拿著刀轉身跑向了樹林方向，轉瞬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沒有再看向男人逃跑的方向，起身，拿起地上自己的裙子，跪在男人身邊，看著他腹部不斷湧出的鮮血和愈發蒼白的臉龐，我雙手顫抖，拿起裙子團在壹起，我緊緊捂住對方的傷口，不讓鮮血繼續湧出，此刻，每壹滴血液都彌足珍貴！
　　男人胸口依舊在微微的起伏，可人已經不省人事。
　　大滴的眼淚打在染紅的裙子上，我已泣不成聲……
　　“林郁，妳不能死，我不讓妳死……，妳不是說還要看我演出麽，妳都還沒看到，我不許……”
　　我不斷的喃喃自語，到最後連我自己都聽不清了。
　　小路上，只有我和他以及愈來愈近的車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