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謊言

　　我家這是在過年嗎？和吉安娜搭積木的李珂，看著凱爾薩斯也來到了自己的家，他的內心無比的淡定。
　　吉安娜剛剛拉著他出門的行為打掃了他的計劃，所以他沒有對時間線操縱，讓計劃變成現實的時間。
　　隔著房間還好，李珂還是有把握瞞過艾格文的，但是現在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的話，實在是做不到讓艾格文和那兩位龍王無法差覺啊，而且這種容易產生時空悖論，對艾澤拉斯的保護網，這個網狀的時間線造成破壞的方法又必須他本人對時間線進行壹定程度的操縱才能安全進行，而且必須是在他持續的接引下才可以，也就是說他不引導的話，那麽未來的自己是沒辦法來到這個時間線的。
　　雖然這是因為自己的計算能力不夠，對時間線的理解也不夠所產生的問題，但是艾格文也不是吃素的，李珂也不覺得自己暫停時間她會感覺不到，所以暫停時間，強行完成自己的拯救計劃也是行不通的。
　　那該怎麽辦？
　　涼拌，愛怎麽怎麽滴吧，反正只要自己不承認自己的名字是李珂，而是阿塔尼斯吉姆李這個被他們吐槽說是亂七八糟的名字。那麽自己就立與不敗之地。
　　自救不成功的李珂徹底的心灰意冷了，默默的拿起了壹塊樂高積木制作的大和號，放在了吉安娜制作的冰雪城堡的上空，並摧毀了對方的雪人。
　　“說起來快要冬幕節了吧？明明大主教去那個世界的時候還是夏天來著。”奧蕾莉亞看著李珂庭院中的落葉，猛的意識到了壹件事。
　　“是啊，他還真是會挑時候跑回來，要不是他給前線的戰士在冬幕節可以休戰，以及輪流回家，恐怕他就要背上落跑大主教的名頭了，嗯，不過貌似因為戰事壹切順利，好像沒人對這個有意見？”希爾瓦娜斯拿了壹塊姜餅塞進嘴裏，小蛋的香氣從餅幹中透了出來，讓她十分的享受。
　　“不要因為另壹個世界的希爾瓦娜斯所做的事情，而把李珂其他的功績無視掉，我的妹妹，大主教可是很繁忙的。”和薩瑪拉有壹句沒壹句聊天的奧蕾莉亞扭過了頭，看向了自己的妹妹。
　　“雖然不知道她和妳說了什麽，但她和我們說話的時候，可是非常的讓人憐愛的。”
　　“她？憐愛？我的姐姐，妳是再說另外的壹個我可憐嗎？”希爾瓦娜斯幾口吞下了她的姜餅。
　　“向己方的士兵投擲瘟疫，並且把他們的屍體也變成她那樣的不死亡靈，這難道也值得憐愛嗎？”希爾瓦娜斯絲毫不顧及那是另外的壹個自己，大聲的說了出來。
　　“如果她真的是為了復仇而沒有選擇長眠，那麽她早就應該在擊敗那個世界的巫妖王，阿爾薩斯之後就應該自我了斷了，但是她卻活到了現在，並且不斷的使用和她的死敵壹樣的手段，那麽她和她口中的那個罪該萬死的阿爾薩斯又有什麽分別呢？所以我拒絕承認那個家夥是另外壹個我！”
　　希爾瓦娜斯的話讓奧蕾莉亞皺了皺眉。她雖然也對自己在另外壹個世界的妹妹居然變成了壹個散布死亡的怪物而感到震驚，但是對方主動找到了大主教，並且為了償還自己的罪孽，以及能夠正常的長眠，從而願意為人革聯貢獻自己的力量，所以奧蕾莉亞選擇相信那個希爾瓦娜斯的話，相信她是另有苦衷的。她所做的壹切壹定都是為了面對她口中的那個巨大的威脅，那些因她而死的生命，也的確是為了艾澤拉斯所必要的犧牲。
　　而且大主教也能糾正她的錯誤不是嗎？所以只要她誠心悔過，那麽就壹定能夠在那個世界裏，向自己的妹妹壹樣，和自己的姐姐與妹妹重新生活在壹起。
　　奧蕾莉亞想到了那個希爾瓦娜斯在大主教的帶領下和自己等人進行交接的時候，對自己和自己的妹妹溫蕾薩所說的話，那祈求的樣子是自己從來都沒有在自己的妹妹身上看到過的，所以盡管知道她是壹個不相幹的人，她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而她和希爾瓦娜斯的交談卻不怎麽友好了，在自己和溫蕾薩趕過去的時候，發現的時候那個世界的希爾瓦娜斯癱坐在地上，而自己的妹妹卻拿出了她的手槍，對準了她的腦門，而且看上去十分的厭惡對方。
　　“我能理解妳對與她的厭惡，妹妹，但是她已經開始改正了不是嗎？”奧蕾莉亞握住了希爾瓦娜斯的手。
　　“就像妳和裏拉斯壹樣，認識並且糾正起自己的錯誤，不是嗎？”
　　希爾瓦娜斯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姐姐。
　　“妳……”
　　她怎麽知道的？我明明瞞住了所有人，而李珂也不可能告訴她！究竟是怎麽回事？
　　“妳和裏拉斯都不怎麽擅長謊言，而對於我的弟弟和妹妹，我相信我還是足夠了解的。所以在妳們回來的時候，我的直覺就告訴了我，妳們關於裏拉斯身上鎧甲的話都是假的。”奧蕾莉亞微微壹笑，拍了拍希爾瓦娜斯的手背。
　　“不過放心好了，父親和母親都不知道，所以妳們有的是時間去把這件事變成從來沒發生過。”
　　“不，姐姐……裏拉斯沒事，而且，妳們對那個世界的我了解的實在是太少了。”希爾瓦娜斯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那個散發著屍體味道的自己，和她在那個隱秘地方的所說所做，在奧蕾莉亞的刺激下又被她想了起來。
　　“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麽我會喜歡上那樣的壹個長像和性格都不怎麽好的笨蛋，但是我有壹點很清楚，那就是妳沒有絲毫的勝算，希爾瓦娜斯，另外壹個世界的我。”亡靈女王的聲音沙啞而低沈，她正靠著壹顆小樹和光明遊俠希爾瓦娜斯說話。
　　“因為妳的高傲和傲慢會讓妳的所有機會都在妳的面前溜走，然後妳就會告訴妳自己，這是上天的安排，妳已經盡力了。然後再因為壹些人的幾句話而選擇去大鬧壹場。別急著否認，另外壹個我，妳應該很清楚，我們都不是什麽能夠控制自己情緒的人。”
　　對方在樹枝上摘下了壹片葉子，並且用她那不祥的魔力將其變成了壹片枯黃的葉子。
　　“但我至少不會把自己變成壹個不擇手段的怪物。”希爾瓦娜斯緊緊的盯著另外壹個自己。
　　“不擇手段？那是妳還沒有到必須要做出選擇的時候，而且妳應該很清楚，我的選擇也就是妳的選擇，所以如果是妳在我的這個位子上。妳也會變的著我壹樣‘不擇手段’。”希爾瓦娜斯把手上的枯葉碾碎，讓這枯葉的屍體從她的手中隨風而去。
　　“但這之中絕對不會包括欺騙自己的姐姐和妹妹！怪物！”希爾瓦娜斯已經有些憤怒了，眼前這個‘自己’對自己姐妹所說的話完完全全的都是謊言，她對於這點有著十足的把握。
　　“如果是其他人對我說出怪物這個詞的話，我就會讓他感受到他所不敢想象的壹切痛苦，到如果是從自己的嘴裏說出來的話，還是能夠讓我想起我曾經還是個活人的事情，所以我原諒妳了。”亡靈女王朝著她走了幾步，然後站到了她的面前。
　　“但妳又是怎麽知道我說的是謊言呢？在了解了我的故事之後的妳對我的話做出了這樣的評價，那豈不是說——”亡靈女王靠近了希爾瓦娜斯的耳朵，把她的話說了出來。
　　“妳也和我壹樣卑鄙。”
　　“住口！”希爾瓦娜斯悍然出手，金色的光刃從她的手中劃向了亡靈女王，但是對方很顯然不是沒有壹點的準備，同樣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壹把帶著濃厚的暗影氣息的匕首，短暫的格擋住了希爾瓦娜斯手中的光刃匕首。
　　“看，妳連打算都和我壹樣。妳又怎麽能否認這壹點，否認妳其實和我壹樣呢？否認妳我的不同，只不過是我沒有遇到那個叫做李珂的笨蛋，而妳遇到了。”亡靈女王借著希爾瓦娜斯的力量，輕巧的跳躍出了她的攻擊範圍，然後和希爾瓦娜斯對峙了起來。
　　“這麽說妳是想要殺我嘍？”希爾瓦娜斯看了壹眼手中匕首上的那縷黑色的氣息逐漸的消失，湛藍色的眼睛瞇了起來。
　　“如果妳不合作的話，其實我並不排除這個打算。”亡靈女王手中的匕首，那殘缺的地方也被濃厚的暗影力量所包裹，恢復了它原本的鋒利，甚至說變的更加致命了起來。
　　“那麽就是沒得談了。”希爾瓦娜斯像是獵豹壹樣的伏在地上，然後纖細有力的雙腿猛的將她的身體送了出去，飛快的沖向了同樣沖過來的亡靈女王。
　　雙方的第壹擊是在空中完成的，兩把光暗分明的匕首在彭裝的壹瞬間就並發出了炫目的光芒，照亮了這陰暗的小樹林，也照亮了兩張相似的面容。
　　但壹個皮膚白皙，光鮮亮麗，而另壹個皮膚呈現出不自然的紫色，皮膚也有不自然的松弛。而完全相同的，則是眼中對對方的憎恨，以及殺意。
　　在匕首相交的壹瞬間，兩個人就果斷的放棄了用匕首在對方臉上開個口子的想法，而是相互給對方來了壹拳。但卻因為兩個攻擊的地方壹樣，都是對方的心口，直接導致兩個人同時進行了格擋，並且將兩個人的手臂相交，再把匕首往對方身上捅過去的同時，還都想要把對方摔倒。
　　所以因為兩個人都使用了同樣的戰術，奇妙的壹幕出現了，雖然兩個人之間的攻擊都十分的兇險，雙方的匕首都分別割下了對方的壹縷頭發，但是這短短的壹瞬間，兩者的姿態卻如同無比配合的舞者壹般，優雅而又迅捷的交換了雙方的位置。
　　她們在想要把對方摔倒的時候，因為相互的用力，導致雙方都將對方摔了出去，但也沒有將對方真正的摔倒，而是互相交換了互換位置，重新變成兩個人如同豹子壹樣趴在地上，互相和對方用眼神輸出的狀態。
　　然後再下壹刻，兩個人又重新撲向了對方，進行華麗而又迅捷的極速廝殺，兩個人的動作隱秘而又優雅，美好的身軀遮蓋了她們使用出的致命殺招，但是飛舞的鬥篷碎片和無意間被她們切開的枯葉卻說明了壹件事，那就是沒有人可以插進這兩個人之間那賞心悅目的戰鬥，哪怕妳只是壹只蝴蝶也不行。
　　希爾瓦娜斯拔出了她的光劍，而對方也不甘示弱的拔出了彎刀，兩個人在巧合之中的揮刀將壹只沒有察覺到他們並非跳舞，而是在廝殺的蝴蝶整齊的分為了兩半。
　　這只蝴蝶分成的兩半身體，緩緩的從兩把有著截然不同的顏色的刀劍旁滑落，壹半散發著金色的光輝逐漸的化為碎片消失，而另壹半也是散發著不祥的黑暗，在飛翔中化為點點的灰燼。
　　“妳看，妳是和我壹模壹樣的，不是嗎？”
　　同樣的招式，同樣的戰鬥方式，同樣的思考方式，不同的是壹方是被泰坦力量強化的生者，而另壹方則是不知疲倦的死者。
　　“閉嘴！怪物！”希爾瓦娜斯再壹次的對另外壹個自己低吼了出來。
　　“妳只是在抗拒妳內心的黑暗而已，妳在拒絕承認壹件事，承認如果是妳在我的位置，妳會做出和我壹樣的選擇。”亡靈女王的聲音遠比任何力量都要管用，她直達希爾瓦娜斯內心的話讓她松懈了那麽壹個瞬間。
　　“看看我的磨難為我帶來了怎樣的力量吧！另壹個幸運的我啊！”亡靈女王的身體在她的尖叫中化成了濃郁的黑霧，從希爾瓦娜斯的劍上劃過，穿透了她的身體。
　　“這不可能……”
　　希爾瓦娜斯在壹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無力的跪在了樹林之中，無法壓抑自己的情感。亡靈女王冰冷的身體穿過她身體的時候給她展示了她最黑暗的壹面，以及她是多麽的幸運，遇到了壹個能夠把她從既定命運之中拉出來的人。以及無數個世界裏，她在失敗之後的惱怒和羞憤，和被這兩種情緒操縱之後，她在人革聯之中的所作所為。
　　亡靈女王說的沒錯，她實際上就是個高傲的小姑娘，自以為強大，不可戰勝，但是卻不明白現實。
　　在那些她失敗的未來之中，她沒有壹次沒有在李珂的婚禮上實施破壞，無論李珂手牽的是她的姐姐，又或者是她的妹妹。
　　“承認吧，妳就是個容易發脾氣的小姑娘而已，雖然有壹點小聰明，但是妳的高傲會毀掉妳的壹切，就像是妳眼中的那個人，會因為妳的性格走掉壹樣。”
　　“不，不會的。”希爾瓦娜斯捂住了自己的臉，無法想象
　　“妳很清楚，會，不是嗎？”亡靈女王收起了她手中的時光之相。慢慢的湊近了希爾瓦娜斯的身邊。
　　“妳必須更加主動，更加的大膽……”
　　“但妳看不到那壹天了！”希爾瓦娜斯猛的站了起來，李珂交給她的鎖鏈牢牢的鎖住了背後的亡靈女王，讓她失去了她的所有力量。
　　希爾瓦娜斯拉緊了鎖鏈，將亡靈女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掏出了她本來不打算使用的手槍。
　　“妳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不擇手段，並且很可能輸掉，但是我絕對不會因為壹個叫做納薩諾斯的男人而失敗，因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也更不會喜歡他！”
　　什麽？亡靈女王楞了壹下，呆楞的看著另壹個自己。
　　沒有嗎？另外壹個自己沒有和自己的弟子納薩諾斯度過那些甜美的夜晚，也沒有被他那種永不放棄的執著，和他那優良的品德打動嗎？
　　真可憐……
　　“妹妹！妳在幹什麽？！妳想要殺掉我們的盟友嗎？！”希爾瓦娜斯扭過了頭，發現是自己的姐姐和妹妹。
　　希爾瓦娜斯的回憶在奧蕾莉亞呵斥自己的這裏戛然而止，她復雜的看了壹眼在搭積木的吉姆，對著自己的姐姐搖了搖頭。
　　所以那並不是被精心編織的幻境，而是真實的未來嗎？我真的因為不夠主動而輸掉了這場戰爭嗎？納薩諾斯，那個在自己看到的未來裏，讓李珂誤以為自己喜歡他的男人，也的確在自己回來之後，在自己即將接受的新兵裏找到了。
　　“她的話都是謊言，姐姐，無論她的話多麽的誠懇，這壹點是不會變的。”希爾瓦娜斯端起了杯子，將杯子裏的咖啡壹飲而盡。
　　是的，謊言，因為自己是不會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