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壹章 道君殿的女妖精

　　來到這個大世界，陸雲先是遭遇了仙界雷劫，緊接著又和寂滅大道鬥了壹場，在收拾了這些繁瑣事之後，他才有時間可以隨意在古仙界浪。
　　不過去哪裏浪，又是壹個問題。
　　陸雲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古仙界的圖書館浪。
　　圖書館，囊括許多紀元的圖書館，在這個世界稱為道君殿。
　　他便去往了道君殿。
　　這個地方，號稱立在時間的盡頭，空間的終點，乃是當初壹些很強很強大的存在為了避免寂滅劫而設立的，不是所有人能夠找到，亦或是說，只有少之又少，億萬萬萬分之近乎零的存在才有可能找到這個地方，當然，陸雲在這個極少人之中。
　　“向前壹步，便是大道盡頭。向後壹步，便是紅塵俗世。”
　　陸雲的耳邊，響起淡淡的女聲，這聲音似乎是穿過了無數個世紀和時代，問陸雲道：“為何來？有何求？”
　　“我為讀書而來。”
　　陸雲打量著女聲來源之地，那是壹尊女道君，身上有著壹種不朽的氣息，似乎跳出了時光長河，不占壹切因果。
　　可以想象得到，這位道君，的確是不朽，即便是席卷每個紀元的寂之劫，也沒有沾惹這位女道君。
　　“讀書而來？那就進來吧。”
　　女道君看了陸雲剎那，似乎是要將這位不存在時光長河之中，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因果網的存在看的壹清二楚。最終她決定允許這壹位存在進來。
　　陸雲便進入了道君殿。
　　殿門開啟，壹股宏大古老的氣息撲面而來，虛空中仿佛有無數的思維壹瞬間向他的湧來，頓時他的耳邊響起了無數個疑問。
　　“何謂道？”
　　“道從何來？”
　　“虛虛冥冥可謂道否？”
　　“生生滅滅有窮盡否？”
　　“時間起於何時，終於何時？”
　　“道之盡頭何在？”
　　……
　　壹聲聲疑問句振聾發聵，比起“我是誰。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深邃的多了。對於這些問題，有的即便是陸雲，也很難說的清楚。
　　當然，對於“何謂道”這樣的問題，陸雲不由自主便回答了：“我便是道，道便是我。”
　　“妳是道？何謂妳？”
　　“妳從何來？要到哪裏去？”
　　“可以道否？”
　　“妳有窮盡否？”
　　“妳起於何時，終於何時？”
　　“妳的盡頭何在？”
　　……
　　又是無數雜亂的疑問狂轟亂炸，人生三大哲學問題都在這壹輪壹股腦砸在了陸雲頭上。
　　“道無涯，我亦無涯。”
　　陸雲凝神思索，回答了壹個問題。
　　至於“妳起於何時，終於何時”這樣的問題，陸雲便不回答了。
　　他起於壹平凡而又不平凡水藍星，終於……他不知道他會有終於的壹天，他也不覺得他會終於某壹天。
　　這是壹種自信。
　　“道無涯？那何來大道盡頭！”
　　“妳無涯，妳之上，又是什麽？”
　　“妳若有之上，妳對於妳之上，可是螻蟻？”
　　“……”
　　又是壹番狂轟亂炸，讓陸雲都有些頭疼。
　　他已經到了無道境界，他之上究竟是什麽，那是壹個很難的題。
　　是全知全能麽？
　　如果真有全知全能，那後來者肯定會死於跨越全知全能的那壹剎那。
　　想必全知全能者也不會讓另壹個全知全能者存在，而且，兩個全知全能，似乎本來就是壹個悖論……
　　陸雲想的有些多了，壹旁的女道君卻早已經淡然：“不用理會他們，這些疑問產生於很多時代之前，是來到這裏的道君詢問的問題。即便是三大殿主，都無法回答他們。”
　　陸雲覺得，這些問題真的難以回答，比如時間起源於何時何地。
　　水藍星上的專家教授說宇宙起源於壹個點，壹次大爆炸，但是那壹個點存在了多少年，它又為什麽會爆炸，這些都是專家教授難以說清楚的。
　　玄幻大世界的起源，往往是開天辟地，開天辟地之前，也是無盡的混沌，混沌之中，無有時間，無有空間，壹切皆無。
　　而往往這無中產生了有，便形成了壹個個世界。
　　陸雲又不由自主想起了零的故事。壹個零是零，也可以是正壹加負壹，正壹形成壹世界，負壹也形成壹個世界，終有壹日，正壹世界和負壹世界重歸混沌，兩個世界組成的系統又重新成了零，對外表現也成了零。
　　……
　　陸雲心裏想著，腳下卻沒有停著，他看到了道路兩旁，是壹個個破舊的老壇子，還有壹些壇子都已經破碎了。
　　見著陸雲的目光看向那些壇子，女道君解釋道：“這些問題因為發問的人是道君，又無人能夠回答，所以久而久之這些問題在道君殿環繞不去，便成精了。妳要當心，不要打碎了，否則問題更多。”
　　成精的問題……
　　陸雲倒不怎麽驚訝，到了道君這個地步，什麽都可能發生，便如他若是願意，他說出的每壹個字都可以化作人形，努力修煉。當然要在修煉之路上走的更長久壹些，大可以轉世投胎，好好歷練壹番，壹個天君什麽的果位還是可以成就的。
　　“妳要看書，書在這裏，當然妳也要小心壹些。”
　　女道君壹副冷冰冰的樣子，不知道是原本就是如此，還是修行了億萬年之後變成了這個樣子，將陸雲指引到圖書館藏書的地方，便離去了。
　　映入陸雲眼前的，是壹群長著翅膀的書飛來飛去，試圖突破長廊飛到外面去。有些書還在誦經，說著高深莫測的經意深奧難懂。有的書籍則爆發出恐怖的威能，在攻擊其他書籍。
　　顯然，道君殿的藏書也與其他世界不同。這裏的書成精了。
　　壹個個書精在做著各種各樣的事，或者論道，或者打架。
　　“道有道載，天初，為道……”
　　誦經聲傳來，幾本書撲啦啦拍著翅膀，書的封面上長出眼睛，好奇的看著陸雲，書頁翻動，猶自傳來誦經聲。
　　陸雲伸手，向著壹本書抓去。書精不由尖叫連連，如同是個女子，書頁嘩啦啦撲動，書中文字大放光芒，壹道道神通向著陸雲轟去。
　　這道神通似乎是劍氣，帶著犀利無比的氣息，快如閃電，疾如颶風，向著陸雲而去。
　　只不過它的攻擊自然不可能對陸雲有用，陸雲對這些劍氣視而不見，直接抓住了那本書精。
　　所謂的劍氣進入陸雲周身，便消失不見了。
　　陸雲心意微動，瀏覽上面的道君感悟。
　　“色狼，妳偷窺我……不要啊，非禮呀！”
　　那本書精發出女子的聲音，刺耳的叫聲傳來，讓陸雲有些無語。
　　“咳咳，我只是要看看上面的文字……”
　　“妳要做什麽？住手，人家被人看光了！非禮了，救命，強搶民女！”
　　書精大呼小叫，引來了不少其他的書精註視，這些書精壹個個同仇敵愾，盯著陸雲。
　　“世上奇事多，這裏特別多。”
　　陸雲表示這樣的事他還是頭壹次遇到，不就是看會書麽，怎麽還與非禮搭上了關系。
　　再說，壹本書，有什麽好看的？
　　話說這書真好看，講的道理挺好的……
　　這本書講的是劍道，大概是壹位劍修女道君寫的，書上的字跡娟秀，蘊含有劍道的氣息。
　　“妳看了人家，妳要對人家負責。”
　　那本書精又羞又怒，最後化作了壹臉糾結，隨即下定決心，向陸雲鄭重其事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