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丈夫走後的壹段日子裏，美香除了偶爾去去舞蹈室，大多時間都在家裏照顧公公的起居，偶爾上上網、聽聽音樂，找閨蜜逛逛街，生活沒有太精彩也沒有太苦悶。要說家裏和以前有所不同的就是公公不常去社區老年活動中心下棋打牌了，以前壹有閑功夫就看到他往那跑，經常到了飯點要打電話才能給叫回來。雖然不出去了，但是最近公公經常是壹個人呆在自己的臥室裏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麼，不過這樣也好，出門了終歸是不放心。

　　丈夫走了後，每到吃飯的時候就只有公媳坐在壹張桌上，美香實在是不太自在，總是扭扭捏捏的等到公公吃壹會了才上桌，像是這樣兩人同桌的時間能短點。

　　可公公總是殷切的給自己夾菜，要說美香沒有壹點潔癖不可能，想到公公用沾有老人口水的筷子夾給自己東西就有點胃口泛泛，意思著淺嘗即止。為了以示孝敬，美香也會給公公夾些菜，而公公是來者不拒，吃的是津津有味，還不停的樂呵呵的打量美香，好像特別期待看到兒媳臉紅的樣子，又好似是在體會秀色是否真的可餐。

　　這天夜裏，美香起來方便的時候無意中看到樓下公公的房間門口還有燈光，可能門沒完全關死，估摸著這會都淩晨了，公公怎麼還沒睡下，也不知道是忘記關燈了還是有什麼事，美香本不想去看，畢竟家裏只有自己和壹個老人，這個老人還是自己的公公，可想到萬壹有個什麼事沒及時發現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於是輕手輕腳的向虛掩的房門走去。可越是靠近越是能聽到點窸窸窣窣的動靜，好像是衣物的摩擦聲，又像是人的喘氣聲，當她透過門縫看進去的壹瞬間，杏眼圓睜，腦子像是被定格了，那張粉嘟嘟的小口張的能塞進去個雞蛋，跟著脖子上先是爬上了壹絲絲紅暈，接著整張臉都紅透了。「呀！」她輕呼壹聲，像個受驚的小兔子，馬上又似乎是意識到什麼，壹只手迅速捂住嘴巴，只是心跳前所未有的快，像是壹口氣爬了幾層樓。壹米三的單人床上薄薄的羊絨毯子被推在床沿垂下壹角，公公正四體朝天的大咧咧仰躺其上，上身只穿著件汗衫，下身赤裸著，壹只手拿著個黑色的物事放在臉上又聞又親，看不清是什麼，壹只手正握著他那生殖器飛快的上下套動。

　　這個難堪的景象著實讓自己心跳加速，胸口如小鹿亂撞，還好迅速的捂住了嘴巴，要不壹下子就會被公公發現，那局面定然會尷尬的不敢想象，可下壹刻，美香心中壹涼，壹下子像想起來什麼，貓腰快步的走到入戶門口鞋櫃的地方，果然發現自己晚上脫下來忘洗的壹雙蕾絲鑲邊黑色短絲襪不見了。想到剛剛看到房間裏的壹幕，壹下子明白了。

　　此時美香如果照著鏡子就會發現自己的臉燃燒著鮮艷的酡紅，哪怕有壹只小貓在這馬上都要挖個地洞鉆進去了，公公居然壹邊手淫壹邊拿著自己穿過的絲襪又聞又親的，為什麼他要那樣？想到那上面還有自己小腳的味道真是羞愧的想死，幸虧公公沒有發現，避免了尷尬。

　　美香心想也許是公公還不算太老，那方面的需求還沒有完全消失，婆婆又走的早，生理上壹直得不到滿足，做出點偏激的舉動倒也就不那麼難理解了，只是自己是他的兒媳，他怎麼也不能把自己當成那種對象啊，看來以後要多註意自己的私密物品，另壹方面看有沒可能在外面給他物色個合適的老年伴侶。

　　想到這，美香的心才稍稍平復，深深的吸了兩口氣，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房間關好門躺下，結果這壹夜她都沒睡熟。

　　早上，美香和往常壹樣起的很早，做好早飯正拖著地，公公從房裏才出來，美香有點不太敢正視公公，保持著低頭拖地的姿勢只輕輕道：「爸，妳起啦，快洗漱下吃早飯吧」公公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氣：「嗯，昨晚有點失眠，很晚才睡著，所以起晚了點」，公公嘴上壹邊說著，眼睛卻壹刻也沒離開過美香的身子。

　　美香今天烏黑的秀發隨意的挽在腦後，只用壹根單股碧綠發簪別住，上身穿壹件清紫色雪紡裙，內裏壹件白色打底衫，從肩頭和背部隱隱可見文胸的吊帶隆起，下身穿壹條淺藍色牛仔短褲，壹雙可愛的粉色涼拖鞋，兩條纖細緊繃的雙腿白花花的直晃眼，朝氣勃勃。看的公公的眼珠子都挪不開，喉結發澀，直咽口水，離著壹段距離，都能聞到來自兒媳身上淡淡的女人體香。

　　美香也似感受到壹點來自公公的異樣目光，脖子紅了壹片，更不敢擡頭，顯出壹點莫名其妙的拘束，只好清咳壹聲，公公這才艱難的挪開目光，嘴上打著哈哈到：「呵呵，年紀大了，記性就是不好，都忘了要幹嘛了」，這才走向洗手間。

　　今天美香有課，自己草草吃了點，換了件女式白色薄款修身西服，內裏換了件蕾絲圓領黑襯衫，下身壹條灰色鉛筆直筒褲，幾朵零碎的金花頭飾別於發髻之上，搭配壹雙銀灰色細高跟擠帶涼鞋，更顯雙腳瘦而勻稱，細嫩白凈，更凸顯出她高貴的氣質。

　　「爸，我今天有課，中午不壹定回的來，冰箱有菜，您中午熱下就能吃了。」「……啊……哦！」

　　半天才反應過來的公公尷尬的壹笑……

　　「知道了，放心，昨天約了幾個鄰居來家裏打牌，不用操心，妳早去早回就行」。

　　「那行，在家裏玩也好，外面太熱，完了我早點回來」說完，美香出門而去。

　　公公壹直目送兒媳出了門才收回目光，「嘿嘿」壹笑，下意識縮了縮腰，砸吧砸吧幾下嘴。

　　……

　　今天除了上舞蹈課，美香還約了兩個閨蜜，最近受到方傑情緒波動的影響，自己也挺壓抑，就當舒緩舒緩情緒。

　　常規課程結束後，美香已是微微出汗，螓首上幾點晶亮懸於庭角，蛾眉雲蒸，幾縷岔開來的碎流海如浸染過濃墨的絲帛，貼附其上，映襯著那如花紅顏，清雅脫俗。

　　更衣後，可見美香精心拾掇過，將早晨臨出門時的典雅姿容還原壹新，為防止烈日的炙烤，還在面頰上撲了點抗紫外線的防曬霜，膚色更顯晶瑩剔透，艷麗照人。

　　打了輛的士早早來到和閨蜜約好的市步行街，路上美香不經意間發現的士司機通過後視鏡不停的偷瞄自己，那種像是餓漢看待美食的目光仿佛要將她吞下去。

　　這種事發生的也不是壹兩次，美人出行到哪都是男性的焦點，尤其是單身男人，如蚊如蠅環繞身周，不甚其煩。往往遇到這種事，美香總是羞不自禁，借故躲避。實在回避不掉也只好裝作接打電話來提醒這些被荷爾蒙支配的雄性，化解尷尬，好在今天路不算堵，很快到達目的地，消除了美香的不自在。

　　這裏是ＸＺ市最繁華的地段，車流不息，人頭攢動。道路兩側高樓林立，宏大的玻璃幕墻和無數的玻璃窗折射著午後的陽光，在不同角度看來顯的繽彩紛呈。

　　各類門頭廣告牌懸於兩側，千奇百怪，不壹而足。門口店員賣力的吆喝著各類促銷打折信息，不時跑過身邊的少年兒童均是滿頭大汗。

　　美香站在這條熙熙攘攘的街道，粉面桃腮的容顏，淡雅高貴的氣質，款款而行猶如滯留凡塵的仙子，與周圍的喧囂格格不入。

　　約定的地點，是壹家格調清新脫俗的茶室，與往常壹樣，裏面客人不多，可能現下這個浮躁的社會能靜下心來品茶的人已越來越少，反而咖啡廳，奶茶店這些五花八門的快速飲品店生意火爆。但忽是有損身心，忽是西洋味太濃，美香覺得並不適合自己，骨子裏東方女人的傳統品性在她身上展露的淋漓盡致。

　　「小妹，請給我來壹壺茉莉清茶」美香對壹位走過來的服務生說道。

　　壹如她清新淡雅的性子，茶是好茶，可美人的明眸此刻卻略顯黯淡，微微失神，也不知思緒飄到了何處……

　　仿佛忘記了時間的流淌，美香就這麼靜靜地坐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香香……，香香……」只見兩個看起來年齡相仿的女性在美香身側喊道。

　　這等直呼閨名的稱謂不用說，來人自然是美香最好的死黨。

　　「啊，妳們怎麼才來，快做下來喝口茶，潤潤嗓子。」美香趕緊招呼道「剛想什麼呢，壹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喊妳都沒聽到」。

　　「呃……沒……沒事，還不是……，嗨！算啦，不提了，何必自尋煩惱！」「切，當我們猜不到嗎，是不是又在想傳宗接代的大事，是不是？」其中壹個看起來有點大條的女人陰陽怪氣道。

　　「呀！要死啊妳，瞎說什麼，這是公共場合」美香頓時羞不自禁。

　　「有什麼不能說，這沒什麼啊，都結婚這麼多年了，還沒個孩子，心裏肯定著急啊。這不都寫妳臉上呢嘛。當初追妳的人那麼多，也不知道妳怎麼就偏偏妳爸的，看上那麼個榆木疙瘩，我們還勸過妳找個條件好的，妳不聽，這下還整了個不孕不育出來啦，咯……咯咯……」大條女人嘴巴像是沒個把門，機關槍壹樣說了壹通，末了還輕笑出聲。

　　「燕子，真後悔當初告訴妳們兩個，都說家醜不外揚，我把妳們當閨蜜，平常朋友也不多，實在憋得慌才跟妳們說的，現在倒被妳們取笑，盡說些風涼話，哼！」美香辯駁到，難堪歸難堪，仿佛被觸到痛處，她只能輕聲抗議著，卻並沒真地生氣。

　　「香香，咱們三，妳條件最好，學歷高、顏值高，可現在最煩惱地反倒是妳。

　　燕子說地話糙理不糙，我也替妳不值。」另壹個看起來年齡稍長的短發幹練女人接口道。

　　「哎，要我說，實在不行就離了省事，再找壹個唄，妳還年輕又漂亮，只要妳香大美人振臂壹呼，男人還不排著長隊等著娶妳。」叫燕子的女人狡黠的給出建議。

　　「哎呀！那怎麼行，他和他爸對我都很好，我從沒想過要離開這個家，況且我還是愛著方傑的」，美香放下手中杯子，果斷的否定道。

　　「就知道妳這麼說，別的辦法嘛……倒也不是沒有，就不知道妳可願意聽？」年長女人說道，顯的神神秘秘。

　　「真的？還有什麼辦法？別賣關子，快說！」美香眼眸壹亮，仿佛找回了遺落的神采，急聲問道。

　　年長女人轉頭朝周圍看了看，像是怕被人聽到，見沒人註意這邊，這才開口道：「還能怎樣！找個對眼的小情郎，閉門造人唄。」「妳……妳……」

　　美香圓睜著雙眼，被這個所謂的「辦法」噎了半天，硬是說不上壹句完整的話，她怎麼也想不到閨蜜竟是在慫恿自己公然和別人茍且，這對於思想保守傳統的她來說，相當於世界末日！不，比世界末日還不敢想象，要不是在跟前的是兩個從小到大無話不談的閨蜜兼死黨，估計會瞬間翻臉，立馬走人。不過柔弱的性子使然，盡管如此，她也只是低眉垂目，壹副拒不表態的架勢。

　　「妳什麼妳，雖然有點對不住妳家那個，可這不也是沒辦法嘛，妳也要為將來做打算，等妳老了，誰來照顧？方傑？算了吧，說不定是妳照顧他。況且又不是讓妳們離婚，看把妳嚇的。」燕子也接茬到。

　　「這……那……」美香小嘴哆嗦半天依然不知如何開口。

　　「哎，看妳這支支吾吾的沒出息樣就氣不打壹處來，都什麼時代了，還講究守身如玉，堅貞不渝？以妳這個腦袋瓜怕是想破了頭也不會明白什麼才叫『精神自由，人格獨立』算啦，不說了！妳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咱們逛商城去，有陣子沒出來了，不能浪費大好時光，上次看到的那款包包今天壹定要弄到手」年長女人提議道，還不忘惦記著貨架上的某款商品。

　　「好啊！好啊！香香，沒人聽到，別害臊了，起來吧。姐妹們，Ｇ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