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部 遊龍戲鳳、第33章

　　有人跟我？怎麽可能？可這種感覺太強烈了，被M82A1瞄準也不過如此。
　　賤人就是衰，這就好象我正在家偷看媳婦和野男人偷情，那男的馬上就要射了，結過我爸來我家串門了……
　　我不動聲色的加快了速度，甩不掉，再快點，居然還能跟上，見鬼了。
　　不過來人再也不能在暗處跟蹤我了，遠處壹個黑衣人露出了身行，分不出大小，看不出公母，只是能跟上我的速度，這還是哥輕功有成以來第壹次遇到。
　　我有點慌神，總不能帶個尾巴回船上去啊，速度已經提到了極至，不知道後面那位還有富余沒有，我是真不能再快了，踏天的心法我已經施展出了剛剛領會的第六層‘風弛’，可除了速度稍微快了壹點，沒有其他變化，老丈人桿子不會是逗我玩的吧。
　　這是壹場沒有觀眾的追逐，為了表示哥不是初入江湖的菜鳥，我向著城西門飛竄，驚驚似喪家之犬，惶惶如漏網之魚，就是跟我也要把他帶的離家眷遠點，既然速度不相上下，那就拼內力吧。
　　城墻在遠處的黑暗中顯出了輪廓，在壹次從躍在半空時，耳邊傳來破空聲，居然發暗器，太不要臉了，這個方向是……孫賊誒，居然要打我屁股，妳又不是我爸爸。身在半空已經無法變向，我可憐的屁股呦……
　　沒有打中，因為起風了。
　　當身體沐浴在夜風中時，本來雞肋般的第六層心法，終於顯出了不凡，我仿佛融入了其中，在我還沒回過味來時，本來無法變向的身體再次借著風勢飄出去了十余丈，暗器擦屁而過，避免了我有可能被人懷疑大姨媽來了的尷尬。這才是第六層心法的真髓麽？
　　這種感覺好象是在飛呀，傳說中的禦風而行。
　　剛才的動作明顯讓黑衣人呆了壹下，不過還是再次追了上來，只是這距離麽，終於越拉越遠了。
　　妳再追呀，只要這風不停，看妳怎麽跟哥玩，雖然這用起來還不熟練，拐彎也挺困難，只能順著風向，可是……啊，不要……
　　黑青色的城墻在我眼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啪……滑落……
　　我不想活了，揉著鼻子從地上爬了起來，黑衣人已經不遠不近的站在我的身後，他或者她肯定在笑，我用屁股感覺出來的。
　　借著月光，我看到壹雙明亮的帶著笑意的雙眼，“給條活路行不行，都是吃這碗飯的，銀子分妳壹半。”
　　不置可否，利誘失敗了。
　　“今天這事妳要說出去我壹定殺妳滅口。”對方應該知道我指什麽。
　　黑衣人的肩膀明顯抽搐了兩下。
　　跟這種人打交道真是累死了，壹句話也不說，妳要什麽妳到是說呀，哥除了屁股不賣，其他的都明碼標價。
　　“啞巴？”
　　……
　　“聾子？”
　　好吧，肯定不是聾子，對方的眼中明顯有了怒意。
　　“看來今天不拿出點真本事是不行了，既然妳欺人太甚，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今天我就代表月亮消滅妳們。”說完，我掏出匕首欺身而上……
　　呃……上了城墻，我繼續跑路。
　　開玩笑，速度就比我慢壹線的家夥，近身打起來死的壹定是我，居然沒追？我當然不會客氣，翻墻而過，逃之夭夭。
　　城墻下，“居然真的比我還快，只是為什麽要代表月亮呢？”黑衣人自言自語了壹句，身影閃動，消失在夜色中。
　　哼哼，哥的趣味妳永遠不懂。
　　往西沒命狂奔了壹個時辰，我才終於確定沒人跟蹤我了，裝逼果然被雷劈，今兒差點就栽了。不過有失有得，今天要不是逼的急了，我也發現不了踏天六層的心法原來是這麽用的，居然能借自然之力，那要是到了第七層……好吧，永遠第六層好了，第七層會有生命危險，第七層叫‘電掣’。
　　船上，壹只牛在天空中飛過……
　　“那黑衣人功夫十分高明，我們在城墻上大戰了三百回合，只打的昏天黑地，飛沙走石，壹幹官兵只敢遠遠看著，沒人能走近我們百丈之內，最後老爺我壹招抓奶龍爪手伴隨猴子偷桃，這才將黑衣人斬落馬下……”
　　“師傅，城墻上哪來的馬？”馬乾問。
　　這小子真不會說話，“春秋筆法，這是春秋筆法。”我有點尷尬。
　　柔兒和玉娘捂著嘴笑，她們知道我在吹牛，沒關系，有人信就行，坐我腿上的若瑤已經滿眼小星星了，壹臉崇拜的看著我，早就不知生氣為何物。
　　“相公相公，然後妳就帶著這些銀票回來了？”那三千五百兩現在都被若瑤抓在手裏，“可這明顯不對呀，妳拿多了。”
　　“胡說，哪多了，妳相公我企是貪人錢財之人，我這可是和那知州老爺壹起數的。”我接過銀票給他們數，壹百兩，壹百兩，壹百兩……
　　“居然比我還無恥。”
　　誰？誰誇我呢，我擡頭壹看，是面猴，“謝謝哦。”
　　沒想到那麽小聲的嘀咕都被聽見了，面猴嚇了壹跳，“公子雄韜偉略，文武雙全，實有經天緯地之才，出手如潛龍升天，壹幹宵小……”
　　我把壹落銀票直接拍他臉上“閉嘴。”，說的我都臉紅。
　　這趟差肥了，壹路順河而下，在面猴這個內部人士幫助下，大小水匪被紛紛洗劫，小寨子我搶，大幫派我偷，忙的不亦樂乎。
　　我終於可以大聲宣布，哥也是經驗豐富的江湖人士了。
　　……
　　洛陽，刑部。
　　尚書房內，左大人正在寫奏折，筆尖稍微頓了頓，“小飛？”象是在自言自語。
　　本應再無他人的房間內，卻有聲音響起“是。”
　　“上次妳傳書回來，說是在找斷頭虎，找到了？”
　　“沒，不過……”
　　“怎麽？”
　　“我可能見到無影本人了。”
　　“噢？怎麽確定？”
　　“其人輕功在我之上，就是……”頓了壹下“我看不懂，我經過汴州時無意中看到他，卻不想他馬上就發現了我的跟蹤，逃跑的時候看應該沒有江湖經驗，不會找掩護，只會跑直線，也沒人接應，要不我跟不上他，最後居然自己速度太快，還，還撞在了城墻上。”說到這，語中笑意明顯。
　　“笑？從妳長大，多久沒笑過了。”
　　沒有回應。
　　“然後呢，沒有交手？”
　　“沒有，他說要代表月亮消滅我，然後轉身就翻墻跑了，我前面運功過度，氣血翻湧，卻是不能再追了。”
　　“代表月亮……什麽意思？他屬於壹個叫月亮的組織？妳去查壹下江湖上有沒有叫月亮的組織。”
　　“是”
　　“對了，妳今天話還真多。”
　　不再有聲音回答。
　　左尚書輕輕摸索著手上的扳指“汴州哦，還真是順路呢……”
　　……
　　宰相府。
　　柳老爺子正在躺在院子的涼棚下睡午覺，臉上蓋著塊大手絹，哦，不對，看錯了，那是枚女子用的肚兜，奶奶的，色老頭。
　　蟬鳴聲中，有腳步聲響起，拿下遮臉之物，王管家已經規規矩矩的站在了壹丈外，“都說了，沒人的時候不用那麽多規矩，咱倆認識有四十年了吧，妳咋還改不過來？”
　　“規矩不可廢，老爺。”不卑不亢，宰相家的管家確實氣度不凡，自己老爺的面子也不給。
　　“有事？”
　　“阿壹有消息傳回來了。”說著遞上了壹封密函。
　　默默的看完，將密函收好，宰相突兀的問了壹句“兩成？”
　　“最少五成，老爺。”
　　……
　　啊欠，誰算計我？擺了擺頭，不管他，看著面前這個瑟瑟發抖的匪頭，“打劫，IC，IP，IQ卡，通通告訴我密碼？”
　　面對外面那躺了壹地的兄弟，還有的選擇麽？我們現在的打劫陣容越發強大，小虎大龍都跟著來了，面猴最熟悉裏面的道道當然更不能少，就連那倆小不點也要跟著，被我壹腳壹個踹回船上。
　　“愛，愛什麽卡？”
　　好吧，我以前宅的時候電影看多了，“別管什麽卡了，我面猴的規矩妳聽說過了吧，不多要，過貴寶地給點路費，就壹百兩。”
　　身邊的面猴身子明顯壹個趔趄，對於我冒用他的大名這小子壹直是敢怒不敢言，用若瑤偷偷聽來的原話是，“老爺害人不淺。”
　　匪頭的眼睛先是壹亮，緊接著又暗淡下來，估計想起了最近江湖的流言。傳說最近不知突然從哪冒出了壹夥代號‘面猴’的飛賊，各個武藝精深，在運河沿線壹路向南要過路費，要的雖然不多，可他們的計算方法麽……
　　“大哥，這塊玉佩值五兩吧？”小虎手裏拿著壹塊鳳形玉佩，真是好東西，顏色白潤，入手感覺細膩，壹看就是官宦人家出來的東西，正好拿回去送給柔兒。
　　啪，我敲了小虎壹記，“妳小子什麽眼神，這麽塊破玩意，殘缺不全顏色還不好，白給我都嫌累贅。”說完不動聲色的揣進自己懷裏。看的那個匪頭臉上的肉直抽抽。
　　“學學妳哥，看他多會算帳。”
　　另壹邊，大龍在數銀票“壹兩，壹兩，壹兩……”這斯根本就不看數，壹張就算壹兩，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我喜歡。
　　壹路上，諸如此類。
　　在那個匪頭終於忍受不住刺激，口吐鮮血的時候，壹百兩終於湊齊了，“別死，別死”我拍拍他的臉，“妳那群兄弟還都活著呢，好好靜養幾天能好，妳們努力攢錢，我們去南邊玩壹圈，過兩天還回來呢……”
　　咣檔，人暈過去了。
　　“下壹家，該誰了？”
　　“沒，沒了，淮河段這是最大的壹家，再往前就到山陰縣了。”面猴對這壹路上同行們的遭遇有點牙疼。
　　“這麽快都到山陰了？快到目的地了哦，好，山陰縣令，最後壹票。”
　　壹路上從汴州開始，每個州的府衙我都去轉壹圈，真是讓我失望透頂，這武朝當官的快趕上叉叉黨的幹部了，隨便拉十個出來槍斃，居然沒有冤枉的，既然他們對民脂民膏這麽有興趣，那就不能怪我對他們有興趣了。
　　山陰，今紹興，號稱“群賢畢至、泱泱大邦、天下繁劇”，自古繁雄奢華地，有詩雲“山陰坐上皆豪逸，長安水邊多麗人。”
　　出門不看黃歷的後果就是我們進城的時候天在下雨，從這裏開始就算進入江南地界了，我那個借來的東方公子身份也正式登上了舞臺。
　　壹路打聽著，我們走進了壹家專賣川貨的店鋪，據說是本地最大的壹家，應該就是這了。“掌櫃的，掌櫃的在不在，出來接客拉……啊……”面猴被我壹腳踹到壹邊，有這麽說話的麽。
　　看我們人多，店裏的夥計連忙過來招呼，不大的工夫，壹個中年人從簾後轉了出來。個子不高，歲數不大，頜下的青須梳理的十分整齊，居然還有點文藝範兒。
　　“我就是這的掌櫃，不知公子找我？”壹眼就看出我是帶頭的，來人詢問道。
　　“掌櫃的怎麽稱呼？”
　　“敝人復姓東方，單名壹個然字。”
　　沒錯了，應該就是這，“東方掌櫃借壹步說話。”我們二人到了側室，壹伸手我掏出了尚書大人當初我離開洛陽時給我兩塊令牌中的壹塊。
　　東方然眼前壹亮，接過來仔細看了壹翻，“公子終於到了，我在這等妳們都快10天了。”
　　原來這個東方然壹個月前就得了川中的消息，有個“大公子”要來江南辦事，讓他盡力配合。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就從蘇州趕了過來，沒想到壹等就是十天。
　　今天聽說有幾個外鄉的年輕人進門就說找掌櫃的，這便親自迎了出來。
　　“那妳不是這店的掌櫃呀？”
　　“我是負責整個江南事物的，這店另有專人負責。”
　　這到讓我刮目相看了，此人年紀三十左右的樣子，居然已經挑起這麽大壹個擔子，真是讓人羨慕，他和那個杜蕾絲江南地區經銷總代理的意思差不多了，當然人家不是賣套的。
　　“我的身份妳應該知道了吧。”
　　“長房，嫡長孫。”
　　“好，那我叫東方什麽？”說完我開始擼袖子準備揍人。
　　……“東，東方玉。”對於我的業務不熟悉，這個總代理明顯有點不知所措，找這麽壹不著調的主怎麽辦事，家裏接的這是什麽活呀！
　　沒有聽到‘不敗’兩個字，讓我輕松了許多，收起拳頭“那咱倆是親戚？”
　　“按輩分算，我是妳親叔叔。”
　　原來蜀中巨商東方家現在掌家的正是我所謂的便宜老爹，這位是我的三叔，由於老太爺還健在，所以有什麽大事也需要老太爺點頭，而我這個不著調的，正是老太爺親自吩咐下來，讓江南的人配合壹下。
　　“老太爺高壽拉？”
　　“七十有五。”
　　“哦，厲害厲害，端的是老當益壯，金槍不倒。”我這話說壹個老年人，妳可以說我不夠尊重，但絕不能說我罵人，我要是七十多了有人這麽說我，我只會心裏美滋滋的。
　　東方然有點尷尬，“其實我不是家裏最小的兄弟，最小的五弟今年才五歲，七姨娘生的。”
　　啊？我居然還小看了人家，看來老頭有龍虎秘藥，有機會進川去討些才是。
　　“我在江南地界了，妳家真的東方公子要藏好才是，我呆的時間倒不長，玩個十天半個月就回去了，不會給妳添麻煩。”
　　“這個倒不用擔心，我那賢侄三個月前病勢了。”說完神色黯然。
　　居然是個短命鬼，這麽大的家業沒福享受，我要是他，爺爺娶了七個，我怎麽也得娶十四個才行。這時，東方然從懷裏掏出了壹個小木匣遞給了我。“請公子收好，從現在開始，出門妳要戴上它。”
　　什麽東東？我擦，居然是張薄入蟬翼的假臉，傳說中的人皮面具？
　　“不戴，不戴。”我連忙把匣子合上，塞了回去。
　　“公子不可，我那賢侄兩年前來過江南，與本地的商人，官員多有見面，唯此才能不露了身份。”
　　我擦了的死老左，這麽重要的消息來的時候不告訴我，這我要是傻不楞登的直接過去，壹定玩完，看人家東方氏準備的多周全。
　　“人皮做的？”我揣揣的問道。
　　“公子怎會如此問？哦，原來因為這個，放心，絕對不是。”
　　劈手奪回木匣，既然不是人皮做的那這對我就是寶貝了，可以換張臉呀，趕緊戴上玩玩。
　　對於我前後的反差，這個三叔有點不適應，“公子還要妥善保管，事後還請完碧歸趙。”
　　“放心，放心。”我隨口敷衍，關於拿了別人東西要還，這是種惡習需要改的問題，我決定以後再好好和他辯論壹翻。
　　往臉上輕輕壹覆，壹股淡淡的吸力傳來，仿佛融化在了臉上，我這就可以出去演假面超人了？有點不確定，找面銅鏡來看，果然換了個人，不過長的也不怎麽樣，不就比我鼻梁高壹點點，眼睛大壹點點，眉毛細壹點點，臉型俊俏壹點點麽，切……
　　“不錯，不錯，和本人壹模壹樣。”
　　“妳等等呀，我去試試跟我來那幾個人，看能認出來不。”轉身我回了前堂。
　　柔兒她們安靜的在前堂等我，看我出來，只是淡淡的瞥了壹眼，眼中有點疑惑，卻也不多瞧。
　　看見帥哥居然沒反映，這不科學，若瑤和敏瑤更是根本連看都不看，倆個小妮子不知道嘀咕什麽呢。
　　為了懲罰她們的視而不見，我故意從她們的身邊經過，擡手同時在柔兒和玉娘的咪咪上狠揉了壹把。
　　“啊”兩聲尖叫同時響起。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找死”，小虎壹聲清斥，劍尖轉眼已經到了我肋下。
　　好重的殺意，由於從來沒和小虎真的動過手，所以我也沒有品嘗過他全力出手的滋味，現在從這劍的速度和氣勢來看，這小子最近功夫精進不少。
　　身子壹側，劍尖從胸前掠過，小虎反手壹撩，劍鋒已經直奔咽喉而來，小兔崽子，真下死手呀。
　　腳下用力，身形暴退，我將將躲過了這要命的壹下。
　　連著兩下都被我閃過，小虎面色凝重了起來，“大哥，帶人先走，這人的功夫不在我之下，哦，不用了……”殺意迅速退減，這是認出我來了？
　　“什麽不用，這人厲害，大龍妳也上。”柔兒笑咪咪的看著我，話卻是對大龍說的。
　　“可他明明就是姐……”
　　“對，妳姐夫就是被他藏起來了，妳快和小虎壹起揍他。”
　　最毒婦人心啊，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別，別過來，我真是姐夫，我真是……啊，小虎妳這劍往哪刺呢，讓我當太監麽，大龍妳……哎呦，妳小子給我等著……”
　　“相公真笨呀，看那身形還不知道是他麽。”敏瑤說。
　　“就是就是，連衣服都沒換呢。”若瑤附議。
　　哥茶幾了，被二人聯手這頓胖揍，“三叔，救命呀，妳這破玩意怎麽摘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