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壹個男人和壹個聰明的女人相處久了，要隱瞞些什麽總是會變得非常困難。正在我費盡心思地給她的疑問尋找壹個合理的解釋的時候，她主動放棄了對答案的追索。
　　“算了，不要再想著編理由了。”她把目光傳回了早餐上：“即使妳們的婚姻還存在，但是妳有妻子和沒有妻子的生活都是壹個樣的話，那麽繼續談論這段婚姻又有什麽意義呢？其實我此前就猜到妳大概不是很幸福……早餐要涼了，快吃吧！”
　　我沒有去肯定或者反駁，不用繼續用壹個謊言去掩蓋另外壹個謊言讓我覺得如釋重負，於是我們的話題回到了早餐上，“妳的手藝真不錯！”我贊嘆道。
　　“那當然，妳不是也覺得我很聰明麽？那壹個聰明的女人只要願意學，早餐這種小事怎麽可能做不好！”她略帶點得意的神情再次寫在了臉上，伴隨著清晨的陽光，那表情和神態，靈動而美麗。
　　早餐過後，我決定還是不要等她的衣服晾幹，畢竟被我吐了好幾次的衣服哪怕洗過，壹個姑娘家心裏也會很介意。於是我換好衣服之後，獨自去商場給小睿挑了壹套，帶回家給她換上。
　　“嘖嘖，妳啥品味啊？”她對我的審美顯然不太滿意：“看來妳是真需要壹個女人來照顧妳了。”我笑笑，然後帶她壹起回了律所。
　　接下來壹整天的工作顯然是愉快而高效的，此前心中的郁結壹時間仿佛都不見了。
　　這樣愉快而高效的工作狀態還持續了很多個日子，在往後的日子裏，我和小睿在工作中說笑明顯多了起來，我們也逐漸地開始走入彼此的生活：我們經常壹起晚飯，晚上會發發短信、打打電話，甚至偶爾會去聽聽音樂會看看電影。我開始覺得我的生活豐富了起來，我不再每天計算著九點要到家，打開監控視頻的次數越來越少，對於小崔和珺珺房事的關心程度也越來越低。
　　在壹次我有些心不在焉地面對著視頻中激烈的性愛時，聽著珺珺那高亢的叫聲，對著小睿給我發來的略帶撒嬌的短信，心裏壹暖笑出了聲來之後，我開始意識到自己心裏天空中的陰霾仿佛有散去的跡像，而小睿可能就是我的陽光。
　　這段時間裏，珺珺要照顧淩淩，也沒再來看囡囡，倒是小崔常來找我討論案情。他應該是個極其細致的人，對於很多問題從多個角度反復向我提出，而我也不厭其煩地給他做了詳細解釋。有幾次我比較忙，小睿也替我完成了這項工作。
　　“老板，崔他還真不像是個學藝術的人，問題還挺多的。”有壹次送走小崔後，小睿跟我說。
　　“哪裏不像了？正是不懂問題才多嘛！再說妳心裏學藝術的是什麽樣的？”我笑著問她。
　　“嗯……我直覺嘛，學藝術的應該比較憂郁些，也應該比較仙兒壹點；他看起來挺陽光的，而且有那麽多細節上的問題要問還真讓我感到意外。”小睿半開玩笑地說：“倒是油嘴滑舌這點挺像，順便問了我壹堆個人信息。對了，他說他是妳老婆的表弟，那他為什麽不喊妳姐夫，而是喊妳大哥？”
　　我有點驚訝，我壹直以為小崔很討厭別人說他是珺珺的表弟。
　　小睿問這個問題也沒想讓我回答，又把註意力放到了其它的事情上來，仿佛她默認了對於我而言，珺珺的問題我都不願意提起；而她雖然不回避，但是似乎也沒有想主動提起的偏好。
　　最讓我感到幸運的是，囡囡好像也特別喜歡小睿。囡囡從小就不和我們壹起生活，加上珺珺離開之後看她的次數也不是很多，因此對於母愛這壹塊總是有壹點缺失。在和小睿逐漸接近的日子裏，周末我也會把囡囡接到身邊，和小睿壹起帶她玩耍。在囡囡心裏，對小睿阿姨逐漸產生了有如媽媽壹樣的依賴性，有幾次晚上哭鬧著不肯離開小睿阿姨，還幹脆住在了小睿阿姨家裏。
　　這就是我的新生活吧？我想。
　　轉眼又到了壹個周末，周五晚上囡囡壹被接來就賴在了小睿那裏不走，我和小睿約好明天帶囡囡去遊樂場玩之後，就壹個人回到了家中。
　　又是九點。我猶豫了壹下，今晚小睿應該是陪著小丫頭鬧，不會給我電話或短信了，於是我順手打開了視頻。
　　雖說此前看他們的床戲還是會讓我興奮，但已沒有過份刺激的感覺，可今天出現在我眼前的那壹幕使得我血脈賁張。
　　視頻中，上身穿著T恤、下身赤裸的珺珺被小崔叉開腿捆綁固定在了客廳的椅子上，手也被牢牢地捆在了腦後。小崔手拿兩個都在震動著的按摩棒，專心致誌地對著珺珺的花蕾作業著。其中壹根白棒在頭部長滿了軟刺，小崔將它摁在珺珺的陰蒂上，時不時地松開壹下，又摁了回去；另壹根大黑棒比小崔的實物似乎還粗大壹些，小崔早已將其捅入，緩緩地進出。
　　看得出這對珺珺的刺激非常大，喊聲都有點變味了，地面上濕漉漉的壹片，和打翻了壹瓶礦泉水壹般。
　　我記得珺珺不喜歡這種做法的，“這讓我感覺自己像是個充氣娃娃！”腦海裏壹幅陳舊的畫面中，珺珺生氣地說。這麽看來，她的確對於小崔的愛很深。
　　“老婆，妳終於答應陪我這麽玩兒了。”小崔的聲音聽起來，激動中帶著不小的滿足感。
　　“崔……啊……頂到了……能讓我……去看看囡囡嗎……”珺珺渾身都有些抖，在極度的興奮中甚至不能說完壹句完整的話。
　　“好啊，妳再表現好點，我會考慮答應的！”小崔更開心了，加快了黑棒進出的速度，珺珺興奮的叫聲更大了，壹陣水流又噴了出來。
　　又是這樣。我把筆記本合上了。原來珺珺是在討好小崔，我從沒想到過珺珺最後會在小崔面前呈現出這種近乎於乞求的姿態，看不下去了……
　　第二天，遊樂場。
　　小睿把囡囡打扮得猶如壹個小公主，粉色的連衣童裝，頭上頂著壹個粉色的大發卡；而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小睿也走了這樣的路線，同樣穿上了扮嫩的連衣裙，去掉了所有職業化的或者顯得成熟的飾物，腦袋上也頂了個粉色的發卡。如果單獨看起來，她活像是個大學裏喜歡看少女漫畫的卡哇依派女生，和囡囡合起來看又猶如壹對可愛母女花。
　　“當當當當～～我們的造型好看嗎～～”小睿嘴裏鼓著氣，側著身子比劃了個剪刀手。
　　“當……當……當……當……爸爸，我們的造型好看嗎？”囡囡有樣學樣，但明顯沒有小睿般Hold住，說完之後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好看好看，咱們壹起開始快樂的壹天吧！”我頓時覺得我壹身襯衫西褲的樣子站在他們身邊顯得太老了，但是看到這壹幕，我們不趕緊行動起來還等什麽呢？
　　遊樂場的壹天很快就結束了，歡樂的日子總是顯得很短暫。晚上在外面吃過飯之後，回到了我家。
　　囡囡去了房間裏看動畫片，小睿也把頭上的發卡摘了下來。在客廳裏，她直面著我，面帶微笑和壹些嬌羞：“我今天好看麽？”
　　“嗯，好看，和仙女壹樣。”我說話的聲音不重，但是每壹個字都說得很認真、很用力。
　　“老板，我不管妳此前遇到過什麽，有過什麽樣的遭遇或者犯過什麽錯，”小睿認真地看著我：“但是我想妳和我壹樣，心裏也都是明白的。我想對妳換壹個稱呼，妳覺得可以麽？如果可以的話，我喊妳什麽好呢？”
　　我的心激動得有些鮮活了起來，仿佛我這壹生都在等待著這壹刻的到來，是的，可以，當然可以，我心裏說，我也要換壹個稱呼來稱呼妳。力氣仿佛需要從全身往我嘴邊累積，當壹句“親愛的”正在我嘴邊呼之欲出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我和小睿同時轉頭，看見珺珺和小崔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