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九章：等價法則。

　　藥清罌微微點頭，緩聲說道：“其實，如果這壹代的宗主不是劍神，妳這壹戰，情況也是壹樣。”
　　“妳走的是仙路，挑戰的不是壹位合道宗主，也不是壹位合道劍修，而是，寒黯劍宗的劍道。”
　　“所以，妳現在問劍神的劍道，不如問寒黯劍宗的劍道。”
　　聞言，裴淩心中疑惑，說道：“師尊，徒兒已經跟很多寒黯劍宗的劍修交過手，但沒有任何壹戰，能與今日相比。”
　　“而且，在挑戰劍神之前，徒兒先跟劍神的師弟戰過壹場。”
　　“其雖然動用了寒黯劍宗的鎮宗之劍，還有壹種強絕的劍意，但並未人劍合壹，威能雖大，然破綻太多。”
　　“徒兒勝的非常輕松！”
　　“那麽多劍修之中，只有劍神的劍道最強！”
　　藥清罌聽著，微微搖頭，說道：“為師先與妳說說寒黯劍宗的法則……”
　　寒黯劍宗的法則？
　　裴淩壹怔，他到現在為止，好像沒有見過使用法則的劍修？
　　正想著，藥清罌繼續道：“無物不斬，無物能擋，只出壹劍，萬法皆破……不過，真正能夠做到這點的人，不多。”
　　“劍神那師弟程敦，雖然也修煉到了合道期，但對這條法則的掌握，非常粗淺。”
　　“是以，就算他動用了祖劍，用了【斬仙劍意】，也是徒勞。”
　　“而劍神卻深諳這條法則的核心，窮其壹生，沒有使用過其他劍，也沒有碰過其他劍……”
　　“其道心純粹堅定，無論遇見任何艱難險阻，縱然生死之際，也從無借助外物之舉，從無借助外物之念。”
　　“壹人壹劍行大道，心無旁騖，亦無懷疑。”
　　“這是壹條等價法則，練氣期，便可掌握，只是修為低的時候，不那麽明顯。”
　　“因此，在返虛期、合道期之前，壹位道心堅定的劍修，基本上屬於同境無敵！”
　　“至於應對之法，便是如妳那般，只用壹道，只出壹法。”
　　“如此，拼的便是雙方的道心與底蘊。”
　　“劍神道心堅若磐石，純粹無比，所以他的法則，非常強大！”
　　“其每壹劍，都有法則加持，斬盡壹切、無可阻擋的威能，發揮的淋漓盡致。”
　　“若是換做其他合道修士，即便只用壹道，也擋不住劍神的劍。”
　　“但妳的底蘊，比劍神深厚太多，劍神縱然有法則加持，最後還是敗了。”
　　“這壹戰，妳真正能夠獲勝的根源，便是完美的底蘊。”
　　聽到這裏，裴淩若有所思，想了想，頓時問道：“師尊，等價法則是什麽？”
　　藥清罌說道：“妳自己便掌握了壹門類似等價法則的手段，與琉婪皇朝這壹代皇帝鬥法之際還曾使用過。”
　　“不過，那只是壹門術法，與真正的等價法則相比，差了很多。”
　　自己掌握了壹門類似等價法則的手段？
　　是【生死憲令】！
　　裴淩微微壹怔，卻是立時反應過來。
　　【生死憲令】，需要寫下兩條法則，壹條針對自己，壹條針對敵人。
　　針對自己的那條，代價越大，針對敵人的那條，威能便越強！
　　寒黯劍宗的法則，也是如此？
　　劍神不用外物，也從不碰其他劍，甚至其對劍道的堅定與執著，便是代價？
　　心念轉動，裴淩又道：“可劍神說過，他修劍不修法……”
　　藥清罌緩聲說道：“因為寒黯劍宗……不，應該是全天下的劍修都認為，那是劍道，不是法則！”
　　嗯？
　　裴淩聽了壹楞，尚未反應過來，卻見藥仙女接著又道，“這寒黯劍宗的法則，妳現在理解了就行。”
　　“但莫要在寒黯劍宗的劍修面前提起。”
　　“那在劍修看來，是對劍道的褻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裴淩立時點頭，同時也真正明白，與劍神的那場戰鬥，為何會那般艱難的原因了。
　　劍神的法則，便是限定對手只能用壹條大道跟其戰鬥！
　　而他用了刀道之後，沒有任何法則可用，但劍神卻還在用著法則！
　　這相當於，他讓了對方所有法則，讓了除刀道之外的所有手段……如此再跟對方爭勝負！
　　難怪他當時覺得，跟劍神的戰鬥，與素真天的【無法天印】那麽相似……
　　這二者的區別在於，【無法天印】是封禁了雙方所有修為與法力，岑芳渥靠著俗世之中的武藝，全程壓著他打，而劍神的法則，是其本身保持全盛狀態，而他只能拿出壹部分實力！
　　當然，劍神沒有借用外力，這條法則確實強！
　　等價法則……
　　想到這裏，裴淩忽然又想到壹事，魔道有個宗門，也跟劍修這情況差不多……不，應該是更加嚴重！
　　那便是無始山莊！
　　人人自稱仙尊仙王！
　　這……或許也是壹條等價法則！
　　而且，無始山莊的修士，可不像劍修那麽溫和，他們付出的代價，比寒黯劍宗的劍修更大！
　　意識到這點，裴淩立時問道：“師尊，無始山莊，可也是如此？”
　　眼見裴淩能夠想到無始山莊，藥清罌微微頷首，但很快又搖了搖頭，說道：“無始山莊，太過極致，不只是如此……”
　　說到這裏，藥清罌沒有繼續說下去。
　　裴淩旋即明白，他現在，還沒有挑戰無始山莊，師尊不能跟他說太多。
　　於是，裴淩不再管無始山莊的情況，繼續剛才的話題：“那師尊為何認為，如果寒黯劍宗這壹代的宗主不是劍神，情況也是壹樣？”
　　師尊不會在這方面說假話，知道原因，可以讓他更加了解九大宗門。
　　藥清罌說道：“這跟妳的仙路有關，只要妳壹直不敗，不管怎樣，都會直面九大宗門真正的大道！”
　　“而且，寒黯劍宗的祖劍，以及悟劍淵中的劍意，都蘊含著這條法則。”
　　“只不過，與妳戰鬥的那位程敦，道心與底蘊都差的太多，祖劍與【斬仙劍意】，沒能發揮出該有的威能。”
　　裴淩立時明白了藥清罌的意思。
　　只要他在走這條仙路，就壹定會對上寒黯劍宗的那條法則。
　　而劍宗的祖劍與【斬仙劍意】，便能展現那條法則，但程敦這個臨時的主人不行，拖累了祖劍與【斬仙劍意】的威能！
　　這個時候，藥清罌又道：“妳尚未得到此次仙路的所有收獲，不能在‘小自在天’停留太久，現在可以再問最後壹個問題。”